第7章 第七章7(1 / 2)

景逍一直不能确定自己身处什么时代,或者说,什么世界。

景逍来的地方,也是地球,也是七大洲四大洋,语言、时间计算方式、食物甚至地名,都与现在这个九十年代差异不大。

科技水平要高很多,但也保有一些更古老的习俗。

这个九十年代的样子,熟悉又陌生,并不在她们的历史记载里面。

而最大的差别,是这里没有潮汐族,也没有潮汐族赖以生存和骄傲的舞力,这里的舞,就是纯粹的舞,只是一种表演形式,看着美看着愉悦是这里舞蹈最大的作用。

在景逍的世界里,潮汐族曾是最有权势和地位的存在,因为只有潮汐族的人,才会使用天地间无所不在的潮汐力,并通过世代相传的舞,将这些无形的力化为有形,小可隔空取物,大可拔山填海。

潮汐力并非巫术,而是科学。

它来自宇宙中所有星体对地球的牵引力。

越遥远的星球,引起的潮汐力越微弱,对地球影响最大的只有日月,其中,离地球最近的月亮是地球潮汐力最强大的制造者,能量几乎是太阳的两倍。

景逍她们所运用的潮汐力,准确来说,应该称为月潮汐力。

月潮汐力亿万年来作用在地球所有的生物和非生物上,小到细胞,大到山川,无不是月潮汐作用下的产物,符合月潮汐力的秩序与韵律。

所有的生命始发于海洋,海洋里的每一滴水都蕴含着月潮汐之力,地球上所有的生物,从远古诞生那一刻起,就镌刻着潮汐力的基因,无一可免,万物之灵的人类,也不例外。

上到智慧人类,下到海洋蠕虫,即便是生殖排卵都需贴合月潮汐规律,若想直观感受月潮汐的力量,可以前往钱塘江边观潮,那是世界上最大、最危险的涌潮,是月潮汐力最著名的外化展现,海水涨退潮亦是如此。

不知从哪朝哪代起,这些存在于天地间无色无形的力,为拥有特殊体质的人所掌握,他们通过修炼,逐渐总结出一些肢体动作,演变为舞。以舞的形式运用体内蕴藏的潮汐力,则被称为舞力。

再后来,潮汐族越来越强大,能人备出,谱写了与舞力相配合的辞与调,歌舞齐作,能将潮汐力发挥出人类难以想像堪比天斧神工的作用,那曾是属于潮汐族的盛世,歌与舞,代代相传。

但是潮汐族在传承上有一项弱点,与其他族不同,潮汐族并不是血脉相承,而是将具有潮汐力体质的婴孩收进族里,培养为一代代族人。

没有血脉的天然情感束缚,潮汐族逐渐出现分支,越分越多,越分越乱,不仅削弱了本族的力量,而且陆续为不同立场的权势所用,在权力斗争中,不断自相残杀。

本族即便历史久远、根基雄厚,也终于在权力倾轧中被奸人利用,全族面临灭族之灾。

景逍并不是族内舞力最强的,相反,她天性懒散,处事随性,不爱守族内规矩,常常被族中长辈教育训斥。

但她的天赋却是族里最高的,她的师兄从小勤学苦练,舞力远超于她,但是月属阴,男属阳,男性在月潮汐体质方面,天然要弱于女性,这也是族长在最后关头坚持选择送景逍去改变族运的重要原因。

景逍从来不认为自己有承担如此大任的能力,尤其来到的还是一个完全没有舞力者的地方。

这里交通和通讯都不方便,国与国间的交流远比不上她的世界,连网络搭建也是刚刚起步,景逍想要了解岚海市以外的情况,只能靠在她的世界早已绝迹的报纸。

据说还有电视,但是不能自己选择和搜索节目,只能电视台播什么就看什么。宿舍楼里没有电视,家长们怕耽误孩子们学习,不肯安装。

所以景逍对外界情况一无所知,无从下手。

那就只能先活下去,顺便就近培养几个小孩子备用,万一有一天发现自己判断失误,遇上敌对势力,也不至于孤军奋战。

潮汐族都是自小培养,少有成人才开始修炼,因此看到黄禹有模有样地学跳潮汐舞,她一时错愕,停了下来。

黄禹见她发现了自己,友善地朝她摆摆手。

陆续有家长来接孩子,大人们都对孩子念念不忘的跳舞感到好奇,景逍不好扔下孩子们,便仓促回摆几下手,去跟家长做交接。

等孩子们都被接走了,她将收到的钱放进校服口袋,带着小葫芦走出来,才发现黄禹还没有离开。

“这就是你找的小时工?不错啊!”黄禹说,抬手比划了几个舞蹈动作。

“你不用上晚自习?”已经过了六点半了。

“高三比较自由。”

也是,景逍想,这是个学霸,长得又帅,老师面前一定很好说话。

不论什么时候,能力都是硬道理啊,硬气的道理。

黄禹把自行车钥匙给了景逍,让她载着小葫芦回宿舍楼吃晚饭,再骑回来上晚自习。

景逍中午在学校门口的小卖部给班主任打过电话,模拟徐向叔叔的声音,向老师说明景逍因特殊原因,晚自习会适当迟到一些时间。

小卖部的老板满脸诡异地盯着她打完电话,看她顶着郭富城的发型,努力回忆她刚进来说要打电话时,声音到底是男是女。

班主任虽然电话里没说什么,其实心里很不高兴,见景逍进教室已经快七点半了,板着脸在走廊教育她一晚上,让她自己的困难自己克服,不要影响到其他认真学习的同学们。

景逍频频点头应是,态度良好。

第二天仍是七点半才回教室。

班主任怒了,次日课堂上突然把她喊起来训斥。

“你刚刚在干什么?”

班主任叫李齐,教高一三班和四班的英语,是位中年男老师。

景逍被问得莫名其妙,“在听课。”她站起来老实答道。

“听课?”李齐阴沉着脸,声音提高了四五度,“看着窗外听课吗?两眼望天听课吗?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还满嘴谎话!”

“我没看外面,也没撒谎。”

景逍已经意识到这位李老师是心情不好,在故意找她的茬。

“还嘴硬?”李齐将手中的粉笔狠狠掰断,用力摔在地上,“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不承认!好,那你说说,我都讲了什么?”

景逍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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