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残风扫落叶9(1 / 2)

城主府屠杀一案潦草结束,谢氏一族极其不满,而齐氏因调查有功,颇得圣心。

残风扫落叶,看这破天,又是一个多事之秋。

月华正好得了味新药材月霜草,又名望舒草。月霜草是北疆雪山巅生长的一种半透明透着淡蓝色的草,毒性烈。月霜草是从北疆长途跋涉送来的,理论上来讲是与宋幼吾体内最多的忘忧松针毒素是相克的,麻烦的是她体内不止这点毒。

宋幼吾正懒散地躺在庭院里的藤摇椅上,不着粉黛,青丝都散着,脚踩在齐秦膝盖上,人一动不动。太阳透过枯树叶直直地打下来,齐秦拿着从行司带来的文书,慢慢念着。齐秦的嗓音清朗通透,宋幼吾听得很舒服,然后就让宋三三天两头把人从行司拎过来念些东西,久而久之,齐秦自己就带着行司的文书过来。

从今年开春到如今深秋,齐秦每每拿到宋幼吾随手丢过来的书信,念得极其心惊胆战,他总觉得自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光,回不到明日的恒安城。好在,宋幼吾对他这个人没什么兴趣。

宋幼吾踢了踢齐秦的膝盖,懒懒地说:“齐秦?行司好玩吗?人好不好玩?”

几个月相处下来两人没说超十句话,一时间齐秦不知道怎么回答。宋幼吾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见他没开口,皱了皱眉又说了句:“齐渊什么都没跟你说吗?跟你提一嘴,有事去找宋三,其他人别搭理。别在我这被人吃了。”

齐秦嘴角扯了扯,苦笑道:“父亲不曾。姑娘见谅。”宋幼吾边听边打量着他,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内心表示了解了,原来齐渊让儿子来送死的。

“给我随便搞个名头,我明日准时去行司。年底就让你回去恒安城。”

话音刚落,姜柏缓缓踱步进来,身后还跟了个中年布衣男子。宋幼吾瞟了两人一眼,慵懒地伸了个腰,又翻了个身,并不想搭理两人。齐秦看这不太对劲的场面,低下头提笔处理文书,眼底下却格外平静,如一潭死水。

中年男子开口打破僵局,饱含沧桑的眼神看着宋幼吾,激动地说着:“公主,下臣回来了。”话毕,还深深的叹了口气。

宋幼吾沉默了一会,随后不紧不慢地起身,轻笑一声,调侃道:“哟,姜十先生啊,大狱待得舒服吗?不够舒服就回去继续待着。”宋幼吾眼底冷漠极了,嘴上却淡淡地笑着。

话音刚落,空气间一片寂静。

姜十呼吸一滞,沟壑遍布的脸上不正常地抽搐着,看向姜柏的眼神充满求助。

姜柏轻声说着:“公主,姜十只是情绪激动了些,本质也是担心您啊。”说这话时,姜柏眼下掠过一丝不耐烦,被看戏的齐秦捕捉到了。

宋幼吾眼神一直盯着姜柏,自嘲般笑出了声,歪着头无辜地看着姜柏,而后一字一句仿若杀人诛心地说:“担心我?笑话。先生,您要知道,郦国灭亡了,在八年前那个雨夜就结束了,姜氏皇族后人也已经断绝了,您就别痴心妄想了。”还没等姜柏回话,她继续说着:“还有,以后不要把什么阿猫阿狗带到我面前,我这个人不仅不思正务还有病,我可不能确保自己会不会失心疯动手,您怎么就记不住呢?”

宋幼吾用力把匕首摔到姜柏脚边,铿的一声,镇住了姜十。

她的记忆好像只剩下八年前的那个雨夜了,其他的都像匕首上的刻字一样模糊不清了。宋幼吾一番长篇大论说完,深呼吸了口气,然后踢了踢齐秦,让他收拾东西走人,最后自顾自地走了。

齐秦马上收拾文书,也麻溜地走了,留下两人大眼瞪小眼,有点不知所措。

第二日,天气爽朗,宋幼吾头戴漆纱笼冠,身着梧枝绿宽衫大袖,手持折扇,一副文人装扮出门去了,不让任何人跟着。

沂颂城行司都事执掌的权力大,特别是城主府那边的位置空缺,都事权力就更大了。执掌军职的人选恒安城那边吵了半年都没决定好,暂代军职的人是临时指派的,军队在城外驻扎,只受恒安城的指挥,可是山高皇帝远啊。

齐秦正在行司门口等候宋幼吾,揣着手沉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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