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风雨欲来5(1 / 2)

转眼间就到了二月十五,再过一日就是宋幼吾的生辰了,及笄礼也一并办了,看样子是打算办的隆重又奢靡,倒是有昭告天下之意。宋幼吾依旧日日坐在窗边,望向外面高高的殿墙,看着宫里的人来人往,她很想逃离。

宋奚凝和宋奚平都是先皇后的子嗣,自幼丧母,所以对宋幼吾这个国破家亡的小姑娘更是怜惜。明日的及笄礼,宋帝让继后母家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夫人来给宋幼吾做正宾,宋奚凝做赞者,其他的人都由继后来安排了。

天气晴朗,微风徐徐,草长莺飞。

宋幼吾从隐蔽的宫中小路出来,脸色阴沉沉,抬头看向阳光,忽然觉得刺眼了些。

早些时候,阿宁借着饭后消食的理由带着宋幼吾出来,绕来绕去绕到了竹林里,一个身着玄衣的中年男子背着手对着宋幼吾。宋幼吾抬眼撇了一眼,微微弯了下腰,敷衍道:“参见陛下。”

宋帝转过身来,皱着眉头开了口:“你三月初便同北梁使臣前往北梁吧。”宋幼吾轻轻嗯了一声,表情淡淡的,等着宋帝的下一句话。

“两国交好,去了北梁你也要多记挂宋国,这才是你的容身之所,我会配备一些人手护着你的。”

“幼吾常常记挂着阿娘。”宋幼吾边说边向前走,嘴角慢慢勾起,猛地抓住宋帝的衣袖,用劲扯了扯,凑到对方身旁,轻声问:“陛下,你想吗?你想我阿娘吗?你真的不曾想过她吗?”宋帝抬起准备推开的手顿住了,一双晦暗不明眸子死死盯着她,暗处的护卫也停了动作。

又似是忽然醒过来一般,宋帝退后了一步,呵斥道:“胡闹。”却仿若无能为力的辩解。

宋幼吾嗤笑一声,抬手轻轻擦拭湿润的眼角。不顾阻止,继续说着:“您不愿意看到和我阿娘相似的容颜?”

“可是陛下啊,当年那白绫毒酒是您亲自下令让人赏赐的啊。您也是想不到吧,我阿娘是用匕首一手刺进胸膛倒在我面前的,她不接受你给她的选择。”

宋幼吾嘴角勾起,笑得花枝乱颤,然后笑言:“您既期盼,便期盼着吧。”最后不管不顾地离开了。

宋帝沉默地听完宋幼吾字字诛心的胡言乱语,喉间瞬间有股干涩血腥,吩咐了还没离去的宋三:“看护好她。”

宋三规规矩矩地应下了,然后目送着宋帝略微颓废的背影渐行渐远。

阿宁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疯魔般的状态,还在陛下面前如此,心下一颤,觉得不好,身体也跟着抖,抖得如同筛子般。

回过头来,宋幼吾收起了遮阳的手,缓缓踱步回了寝殿,阿宁没跟着了。

宋幼吾回了寝殿,罕见地发了脾气,摔了热气腾腾浓郁的汤药,把人都赶走了。没过一会,人已经恢复了冷静,却不自主地猛咳了起来,在空荡荡的寝殿里都有回声。一股铁锈味在嘴里扩散开来,宋幼吾咳出了一小摊鲜血,眉毛微蹙,抬手随意擦了擦嘴角,把宋三叫了出来,说:“都踩点好了吗?北梁送来的酒多备些。还有,把姓陈的提到他看得到的地方解决了。”

宋三平日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几分担忧,困惑地说:“把人杀了您体内的毒怎么办?”

闻言,宋幼吾挑了挑眉,抬眼看着宋三,轻声道:“临走前给他送几份礼,报答报答他。”紧接着又说:“至于其他的,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

宋三闻言不语,默默退下了。

最后,空荡荡的寝殿里,宋幼吾低低叹了口气,攥紧手心,轻轻说了句:“我疼惯了,不必了。”

隔日,起风了。

宋奚凝紧紧跟着宋幼吾,还时不时偷偷摸摸叹气,偏生宋幼吾老是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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