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2（1 / 1）

马骥在州衙也有些时日了，平时就是给门生们解答关于经史子集等经典的困惑。有人拿着书卷来问，无一不被马骥的口才所折服。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特别喜欢吹竹箫。靠他的才气结交几个豪门子弟。

州衙对面的是殿前太尉裴太常的府邸。裴太尉是寒门子弟出身，靠着自身的才能屡屡加官进爵才坐到殿前太尉之职。裴太尉年过半百，只有一个女儿，名叫盼儿。可惜盼来盼去也没盼见，家中有男丁可蒙圣荫。

那女孩儿生于千金之家，长在深闺之中，青春靓丽年方二八，确确实实有如花之容，似月之貌。女红可以用神妙来形容，描绣针线更是件件精通；琴棋书画堪称无所不晓。上门提亲的人那是络绎不绝。

裴太尉听后与自己的夫人讲：“我受圣上抬爱，高官厚禄又有这家财万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况且女儿有才又有貌，如果不找个门当户对家世显赫的女婿，枉费我居朝中大臣之位。”便招来官媒婆吩咐道：“我家盼姐儿一天天大了，自当是要选个好的姻缘才是，但必须是符合这三个条件才能上门来问询说媒。一是必须要是当朝将相的子弟，二是要才貌与我家盼姐儿相当，三是要进士及第皇榜有名。这三样东西都有的，才能入赘到我家为婿。如果少一件，不要再枉费你自己的心力。”

自此选中有差不多条件的，要么是有登科及第，却又是小可出身，要么是门当户对，却又无科第，要么是门当户对又有功名在身，年龄和相貌又不相称了，因为此等种种，只能是蹉跎下去。光阴似箭，盼儿小姐不知不觉已经一十九岁了，尚没人家。

正赶上这年的上元佳节，上邀万民一起庆贺元宵佳节。从这年的正月初五日开始，到二十日结束，城门的霄禁也在这几天暂时取消。俨然一副与民同乐，一派祥和的景象。

凤望龙门楼前架起鳌山一座，华灯布满了鳌山上下，遍地都是各色各样的花灯。集市上满是各种各样的鲜花，走三步就有唱小曲的艺人，走五步就有耍杂技的手艺人。红色的真真假假的芙蓉花开遍了街市。

从回龙楼上往下看去，银色的烛光好似天上的星星做成了毯子般灿烂但不扎眼。各色美眷都卷起自家的珠帘，尽情地欢歌笑语。集市上佩戴者各种各样宝钗和金钏的姑娘们在这儿看看花灯，在那儿猜猜灯谜。家家户户都在这几天玩耍取乐，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身上穿着绫罗绸缎的姑娘们身上散发着各种各样熏香的味道。有的妖艳，有的妩媚，有的香甜，还有的淡雅，穿行在集市中，令人流连忘返。这样的日子正是适合游玩的时候。

风轻柔地吹着，春夜渐暖。倩丽的人影在花丛中散乱，笑声、音乐声，此消彼长，热闹非凡。小丫头们头戴时兴的一种名叫闹蛾儿的头饰你追我赶的打闹着，簇拥着“闹蛾儿”嬉笑欢乐。

正巧遇上元宵佳节，马骥通知才子弟兄们来住处，相约弹琴、唱曲儿、吹笙箫，欢声笑语赏花灯。这伙子弟在马骥家，吹唱到三更时候才散。

马骥送他们出门，见到行人稀少，宁静的夜晚，月亮明亮的像白昼一般，随即向众人说道：“这般良辰美景之夜，怎么忍心现在就睡觉？我们何不再随性合奏一曲？”子弟们纷纷点头称是，紧接着众人皆面朝着蟾宫，沿着石阶并排而坐，各自取出笙、箫、象板等乐器，没有拿乐器的则唱出清远婉转的声音，呜呜咽咽的又吹唱起来。

隔墙有耳，窗外无人否？

那马骥的住所，正与裴太尉对着。衙内小姐盼儿，玩耍赏花灯，已至夜半三更，将要回闺房中歇息。忽然听见从街上传来缥缈的音乐声，不一会就响彻云际。料想到夜已深，众人都应该睡着了。急忙呼唤丫鬟，轻轻地移动脚步，径直走到至府衙大门边上，静静听了一会儿，顿觉情不能自已。

盼儿有个丫鬟心腹，名叫绿梅。盼儿低声吩咐道：“你替我去街上看看是什么人在吹唱。”绿梅巴不得亲近小姐，听见是使唤的是这等差事，轻轻地走到街边观望，认得是对邻的子弟们，急忙转身回到府衙内，回复盼儿说：“是对邻马骥大官人与几个相识，在他门前吹唱。”盼儿沉默了半晌，心里思量着：“数日前，我爹曾说州衙内有个名叫马骥的助教。想必就是此人了，才貌必然出众。”

又唱了许久，大约又是一更天吧，各人分头往家中走去。盼儿也回到香房，居然一夜不曾合眼，心心念念着今晚的音乐声，心里只想着马骥：“我若嫁得这般风流才子，也不枉做一生的夫妻。得见他一面也好！”心却早已被琴声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