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18(2 / 2)

万凝秋平静的说完这些话,莫名觉得这台词太狗血了,是怎么从自己嘴里跑出去的,起身去厕所呕吐了,门关上的前一秒似乎还隐约听到了周栩栩的警告,但这没有马桶重要。

一周后回学校领成绩,万凝秋的进步算不上大,好在处于不会挨骂的范围,倒是廖荣荣过来找她的时候丧着张脸,原因显而易见,她安慰了几句也不见好,刚打算把人送回家,就看见走廊里站着的齐溪了。

廖荣荣也是变脸迅速,看见的下一秒人已经飞出去了,得了白费自己的好心,她捏着全级排名的那张单子,靠前的位置还是属于某个人的,真是羡慕啊。

天气预报准确的预测了一次,她刚出校门就开始飘雪,又一次的成功诱惑她走上与家相反的方向,她的目的地是菜市场门口的那家糖炒栗子。

小雪逐渐变成大学,她的视线也从清晰变得逐渐睁不开眼,睫毛都结了冰,但她格外快乐,像发疯一样也不去旁边的屋檐下躲一躲,依旧在大雪里漫步。好久没有临时起意去做一间让自己开心的事,她很珍惜这样子的发疯机会,不用被套在盒子里一板一眼的做事。

万凝秋很幸运的买到了收摊前的最后一包栗子,忍不住拍了照片发给池展州看,没期待回复她知道他现在应该在去集训的飞机上。此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们热衷于建立亲密关系,也许就是为了安放自己只有片刻膨胀的分享欲,不至于让它流失在空气里。

难得家里没人,万凝秋快速的溜进卫生间洗了个澡,头发吹半干窝在沙发里剥栗子吃。没一会儿,妈妈的电话打来说今晚不回家吃饭了,让她自己解决。

一直到很晚,她才听见两个人回来的动静,只是很久都没有说话声,她刚准备开门出去,就听见妈妈的声音,似乎是在压抑着哭声,捏着的门把手又回归原位,万凝秋从来不想参与家里的事情,除了她应该知道或者被告诉的,其实这个家她更像编外人员,可有可无并且清楚知道爸妈并不爱自己。

如果年龄再小一点她还没有这种感悟,她和爸妈之间甚至什么都没发生,没有那种发生在原生家庭里撕心裂肺的故事,很平淡的她就是察觉到了这点,爸妈不爱自己的小孩是很明显的,都不需要刻意去观察。

隔天吃中午饭,爸妈告诉她暂时不去辅导班了,零花钱也要降额,她都点头表示接受,原因不用告诉也能猜到七七八八,无非就是她爸的生意又赔的干干净净了。说着妈妈的眼圈又红了,她拿了张纸巾递过去,也没了吃饭的心情。

廖荣荣挑了个周末来找她,还拿着几张卷子,虽说她们一个学文一个学理,但语数英这种东西还是一样的嘛,能抄点算点。

饶是她再迟钝也能觉察出万凝秋的情绪低落,但她以为是因为池展州去训练的原因没深究。

写完两张卷子,她一直喊着自己快要累死了,靠在椅子上开始闲聊,

“秋秋,你怎么都不好奇我和人家进展到哪一步了?”

万凝秋看书的头勉强的抬起来了三秒,又放下去无奈道,

“就你那天飞出去的样子,还需要我好奇什么呀?”

廖荣荣一下子坐起来,兴奋的问,

“我那天看起来很激动嘛?是不是显得特别不矜持?”

“嗯......”万凝秋假装皱眉思考,“反正挺不值钱的。”

说完,她看了眼对面的人,眼神里的杀意越来越浓,她笑着补充,“骗你的,那天你们看上去特别甜。”

“这还差不多。”廖荣荣摇头晃脑的表达着她的高兴,半响她突然想起来件事,“对了,我还问你呢,那个周栩栩和你一个班的?那她那个妹妹什么情况,咱们学校没这人吧?”

“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那天,你不是二楼吃饭,周栩栩非要上去找你,齐溪说你不舒服别打扰了她也不听,还说什么那就更要关心了,半天池展州下来,我看她过了好久才出来,你们关系好嘛?”

万凝秋冷哼了声,啪的合上了书,

“和那种人关系好,我没事吧?她表妹不是我们学校的,和你对象一个学校。”

“啊?怪不得她和我的情敌关系好,看着都不像好人。”廖荣荣说的激动,万凝秋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起身,喝了口水,

“你什么时候还会看面相了,还是凭直觉就能感受到一个人的好坏。”

廖荣荣白她一眼,“还打趣我呢,人家盯上的可是池展州,吃饭的时候眼神就没从池展州身上下来过,也不怕眼珠子掉了,不过我说,你和池展州到底怎么回事啊?好没好啊,可别让我心血白费。”

万凝秋有点好奇的问,“您的什么心血啊?说来听听。”

“我那天把齐溪插在他们俩中间了,导致最后齐溪看我的眼神都格外幽怨。”

万凝秋听完笑的弯腰,这一刻她是真的很珍惜廖荣荣这个朋友。

“笑屁啊,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太可爱了廖荣荣,我之前怎么都没发现。”她睁开眼睛看对面人瞪着她才收了笑,“好,回答问题,我和池展州呢,不是能很容易的就界定这个关系,我承认是喜欢他,我也知道他对我有意思,但好像一直都差点什么东西,卡着进不了退不了的,不过,我现在也不打算要在一起了,就这样挺好。”

“为什么啊?你们俩之间差了什么东西?”

万凝秋难得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是啊差点什么呢?最终她只能摇摇头,“不知道,说不清楚,有些感情就是需要保持距离才能长远,我呢很害怕他从我的世界消失,你也可以理解为,不在一起是对我们感情的保鲜方式,”

“真会忽悠人,算了,我也只是个外人不能对你们的事指手画脚,我啊只能在你头脑发昏的时候拉你一把。”廖荣荣说着过去抱住万凝秋,倚在她肩旁上休息。

晚上送走了廖荣荣,她点燃了床头放着的香薰,盯着火焰没动,所谓差着的无非是另一个自己罢了,一个自信,骄傲,不会随意躲避和找借口的自己罢了,她不愿意向廖荣荣剖析自己远比想象中脆弱和自卑,从听到欠了银行的那一串数字之后,她早就没了试试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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