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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密切留意他的视线从我挪到珍妮,再到霍顿。尽管他试图掩饰,眼神已经泄露了我需要了解的一切。

他的手指刚放上嘴唇,我已从马背跃下,伸手抓住了他的脑袋,弹出的袖剑从眼窝直捣脑髓,他还没来得及再次开口,就被我划开了喉咙。

<h3>二</h3>

我跪在地上,一只手摁着哨兵的胸口,喉部的切痕像多长出的一张嘴,咧开大笑,粘稠的鲜血汩汩渗出。回过头,只见珍妮皱着眉瞅我,霍顿端坐在马背上,剑已经抽了出来。

“你不介意告诉我这算哪出?”珍妮问。

“他打算吹口哨把别人引来,”我答,目光扫视着周围森林,“上次他没有。”

“那又怎样?也许他们把放人的规矩改了。”

我摇头。“不是的。他们知道我们要来,已经等好了。口哨意在发出警报。不杀了他的话,我们没等穿过草坪就会被干掉。”

“你怎么知道?”她说。

“我不知道,”我没好气地说。手掌底下,卫兵的胸膛最后起伏了一次。我俯视他眼珠一翻,身体抽搐着断了气。“我是怀疑,”我将沾血的手往地上擦了擦,站起身,“我花了好多年怀疑这怀疑那,却对最明显的证据视而不见。那晚你在马车里看到的笔记,——雷金纳德就带在身边。如果我没错的话,他会把它藏在庄园里。就是他策划的那场袭击。他要对父亲的死负责。”

“噢,这会儿你倒‘知道’了?”她讥嘲地说。

“之前我拒绝相信。可是的,现在我知道了。事情在我脑子里开始串起来了。比如说小时候,有个下午我在陈列室外遇上了雷金纳德。我打包票那时他就在找笔记。他接近我们家的目的,珍妮——他向你求婚的目的——都是因为他想要那本东西。”

“你不必告诉我,”她道,“那个晚上我就试着警告过你,他是叛徒。”

“我明白,”我说,然后思忖了一会儿。“父亲知道他是圣殿骑士吗?”

“起先不知道,但我发现以后告诉了父亲。”

“原来他们那次吵架是为这个,”我醒悟过来。

“他们吵起来了?”

“有一天我听见的。之后父亲便找来保镖——不用说都是刺客。雷金纳德还告诉我是他忠告的父亲……”

“又一个谎言,海瑟姆……”

我抬眼望着她,身体微微发颤。是的。又一个谎言。我所知的一切——我的整个童年,都建立在谎言之上。

“他利用了迪格维德,”我说,“是迪格维德泄露给他笔记的隐藏地点……”忽然间,一段记忆苏醒,让我蹙起眉头。

“怎么了?”她问。

“那天在陈列室外,雷金纳德曾问我的剑收在哪。我告诉了他一个秘密的藏匿处。”

“你是说台球室?”

我点头。

“他们径直往那里去了,对吗?”她说。

我点头。“他们知道笔记不在陈列室里,因为迪格维德告密说东西被转移了,正因为这样他们才直接去的游戏室。”

“但那些人却不是圣殿?”她说。

“不好意思,我没明白。”

“你在叙利亚告诉过我,袭击我们的人不是圣殿骑士,”她带着消遣我的语调,“他们不可能是你心爱的圣殿骑士。”

我摇了摇头。“确实不是。我告诉过你,后来我跟他们打过照面,他们是布雷多克的手下。雷金纳德肯定早就算计好了要在骑士团里培养我……”我又陷入思索,想通了一件事,“……大约因为我们的家族传承吧。直接用圣殿的人太冒险。我可能会发现,可能会更早杀到这里。当初我差一点就能和迪格维德对质上,差一点就在黑森林逮到他们,然而那时……”我忆起那座林中木屋。“雷金纳德杀了迪格维德。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总是先我们一步——这次也是,又被他们抢先了。”我指着庄园的方向。

“那我们怎么办,先生?”霍顿问。

“他们在安妮女王广场怎么做的,我们就有样学样。我们等到夜幕降临,然后进门,接着杀人。”

1757年10月9日

<h3>一</h3>

顶上日期写着10月9日,那是上一篇日志末尾,我相当乐观地随手涂上的。原本计划这一篇能及时记录我们如何攻破的庄园。可事实上,写作它已经是数月之后了。要详细描述那个夜晚的始末,我得好好回想……

<h3>二</h3>

庄园里会有多少人?上次我见到六个。雷金纳德知道我要来,会加强兵力吗?我觉得会。会翻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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