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求知的代价20（1 / 2）

“纳西妲……”旅行者看着一旁神情紧张的纳西妲，担忧道:“他是怎么了……艾尔海森他的身体没有遭到特别大的损伤吧？”

“旅行者，你是想听最理想的情况，还是最坏的？”纳西妲低着头，让旅行者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旅行者发现了她紧紧捏住的拳头……

“纳西妲，你只要告诉我最真实的情况就好了。”

旅行者说完后，却发现纳西妲没有立刻回答他。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净善宫中央，纳西妲构造的草元素疗养床旁，看着艾尔海森仿佛睡去的面孔，他的脸上没有痛苦仿佛之前那场大火带给他的所有痛苦都被这具躯体遗忘，面部只余下宁静。但这只是表里的所体现的，他的身体中暗藏的那些灾祸，又缓缓苏醒……

“……如果我告诉你，旅行者，真实的情况可能就是最坏的情况呢？”纳西妲犹豫了一会，还是答道。

“纳西妲只需要告诉我最真实的情况就好。”旅行者露出一个让纳西妲放松的微笑，他安慰道:“无论是是什么样的结局，只有先接受，才能去试着去改变呀。”

闻言，纳西妲缓缓抬起头，翠绿的眸子注视着旅行者，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旅行者这才发觉她的眼角有泪光闪过。

“嗯。”纳西妲轻轻应了一声，抬手拭去了眼角的泪滴，露出一个微笑，道:“旅行者真的很勇敢，不论何时都是。虽然有时候会冲动，但本质都是善良的。”

旅行者不明白纳西妲为何突然说出这番话来，他也没有出声打断纳西妲，只是站在原地，等待她说完。

“啊，我不小心扯远了。”纳西妲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她眨眨眼睛，神情变得有些严肃:“旅行者……目前来看，如果我们不尽快将艾尔海森体内的污染除掉，禁忌知识很可能又将爆发出来。”

“什么？”旅行者没有想到一切来临的会这么快，“即使是二神试炼的力量，也无法压制住禁忌知识吗？”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一个问题，旅行者。”纳西妲向旅行者走去，她缓缓抬起手，她的手变得有些颤抖，一股莹绿色的光芒轻轻落在掌中。

“艾尔海森的身体里，不止有赤王和花神的力量，还有一股，和我相似的力量存在……”纳西妲尽力克制声音中的颤抖，她抬眼望向旅行者，眸中又含着泪:“告诉我吧，旅行者。我有时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又觉得某些我本该熟知的事物变得陌生无比，本该铭记的过去也糊作一团。我时常在想，我到底是什么了。”

旅行者沉默地看着纳西妲，眼神躲闪。

“旅行者……”纳西妲的语气闪过一丝失望，“但我现在可能明白了，也许我丢失的并不是过去的记忆。而是……那并不是属于我的记忆，我记忆中的我，不是我……”

“纳西妲！”旅行者终于开口，他快速地打断了纳西妲，但抬眸对上纳西妲那副失落的模样，他顿时心生愧疚，他摇了摇头，低声道:“纳西妲……你不要再问了，唯独这件事情……你绝对不能问……”

“啊，看来旅行者你的确知道内情呢。”纳西妲露出一个微笑，旅行者这才发觉被纳西妲套了话。

“谢谢你，旅行者……”纳西妲轻轻一笑，“我只需要知道这些就好，剩下的真相，我会自己去寻找的……”

“纳西妲……”

“对了，旅行者。”纳西妲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将一个小小的纸团注入草元素力，小纸团晃晃悠悠地飞起，最终稳稳落在了旅行者手中。

“一切都交给你了，旅行者。虽然嘴上说着要亲自去探寻真相……”

纳西妲不好意思地笑笑。

“但是也有可能没机会了吧，旅行者。”纳西妲说完便转过身，缓步向艾尔海森的身边走去，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纳西妲转过头，有些抱歉地注视着旅行者，道:“对不起，旅行者。直到最后，还是要麻烦你祝我一臂之力……”

“纳西妲，你在说什么！”旅行者这才发觉到了纳西妲话语中的异常，他快步上前，紧张道:“纳西妲，你要做什么？”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纳西妲避开旅行者的视线，“艾尔海森身上的封印坚持不了多久，在那段时间，我们绝不可能找到破解之法。”

“所以……？”旅行者握住纳西妲的肩膀，他的力气有些大了，纳西妲被旅行者的动作刺激地微微皱眉，但并没有推开他。

“你也要牺牲自己了吗，纳西妲？”旅行者瞪大双眼，愤怒地大喊:“难道不可以相信我吗？再多给我一些时间，让我们找到方法，纳西妲！”

“不……”纳西妲摇摇头，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旅行者。我很信任你，还有派蒙。但，我不能拿着须弥全部子民的生命，或者说是整片大陆的安慰去赌。旅行者，我做不到……”

旅行者的手脱力般吹下，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纳西妲，你牺牲自己，只是为了让艾尔海森身上的禁忌知识能压制的时间更久一些吗，如果仅仅是为了这个……”

“旅行者……这种方法虽然可行，但不治本。”纳西妲笑道:“旅行者，我想……将艾尔海森身体中的禁忌知识导入我的身体里。”说到这，纳西妲缩了缩身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旅行者。

“绝对不可以！”旅行者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纳西妲的提议，“纳西妲……无论如何，这个方法绝对不行……”

“旅行者，可是你还没有听完我的计划……”纳西妲还想解释什么，却立刻被旅行者打断了。

“你的计划之后你想让我到世界树里将被污染的你抹除，然后再制造一个新的草神出来，对不对……？”旅行者冷冷道。

“噗。”纳西妲看了看面色低沉的旅行者，露出一个轻轻的笑，道:“果然还是被旅行者看穿了，这恰好也证明了我的猜想不是吗？”

“原来那个【我】，是这样的结局。”纳西妲语气忧伤，道:“这样的结局，太残酷了。在我记忆里的【我】，那么温柔而强大。让所有人忘记她，而我却顶着这些不属于我的成就，明明五百年间什么事情也没有为他们做到，但如今却被他们那般赞颂……”

“纳西妲……你是故意这么说的？”旅行者的的声音明显带上了慌张，“可是你不是什么都没有做，我们一起打败了阿扎尔的余党，拯救了世界树，拯救了世界不是吗？”

“是啊，旅行者，可是……”纳西妲哽咽着，道:“被忘记的不仅仅是【我】，还有我……不是吗？自那以后，我已经不再是小吉祥草王了，我是【草神大人】。”

似乎是发觉了自己语言中的不妥，纳西妲连忙道歉:“对不起……旅行者……我没有责怪【我】的意思，我只是感到难过。”纳西妲的身体颤抖着，她的眼睛张得大大的，泪水止不住地流出，划过她的脸颊，滴落在净善宫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好奇心终于让我付出了应得的代价。但是我得到了回答，一切的……”

“纳西妲？纳西妲！”

话音刚落，纳西妲的眼前出现黑色与翠绿交织的光芒，那光将她包裹起来，蔓延的速度之快，以至于它竟挡住了飞快朝她奔来的旅行者。

“纳西妲！”旅行者的双拳狠狠砸向阻挡他的壁垒，他一下又一下的捶打，但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