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99（2 / 2）

“太子最近的状态很有问题，他的行事风格比以前放肆了很多。一开始，我以为出现这种变化的原因是特工处彻底变成了他的势力，但渐渐地我发现，他放肆到了一种不再恐惧被皇帝责罚的地步。”

阮泽说得很隐晦，但莫风尧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太子不再畏惧皇帝，那不就要反了天了。

“你的这次任务，我特意去找特工处的处长问过，本来以我的职权这点小事还是可以过问的，但是那个新处长神秘兮兮地和我说，这是太子亲自下达的任务。”

阮泽担忧地嘱咐道：“你一定要小心，这个任务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千万不要被卷入风波中。”

莫风尧慎重地点了点头。

接近中午，商场里的店铺都营业起来，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客人四处闲逛。商场一楼是密集的珠宝店，随处可见的宣传海报上“一生挚爱”的大标题十分醒目。

珠光宝气的店铺里，一对情侣满心欢喜地依偎在一起，在玻璃展柜前挑选爱情的信物。他们似乎看中了一款戒指，戴在手上熠熠生辉。

莫风尧站立在扶梯上，不可避免地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明明离得很远，戒指上钻石的光芒却清晰可见。

莫风尧眨了眨眼睛：“爱情……”

他与这场景擦肩而过，步行到附近的公交站台。一阵风吹来，他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向远方。

周围的人或行或停，耳边的人声逐渐变得嘈杂，在前方停下一辆公交车后，又倏然变得沉寂，在时间的流逝中如此轮回着。

身穿休闲衬衫的青年始终站在站台上，没有人知道他在思考什么。

半晌后，他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拨通了一个备注为“杜栖兰”的号码。

安静的画室里，杜栖兰手握画笔描绘着缱绻的笔触。

画布上的人影逐渐清晰，面容姣好的青年躺在一簇簇蔷薇中，细碎的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亲吻着他的脸颊。

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杜栖兰停下手中的动作接通电话。

“杜先生，您之前说我无聊的话可以去画室找您，还算数吗？”青年的声音带着被无线电信号处理过的失真感，勾着这边通话人的心魂。

“我想见你。”

杜栖兰的呼吸几乎停了一瞬，手中的画笔沾上红色，在画布上点出一抹朱唇。

“当然算数，你想见我，我随时都在。”

“之前那天你的设计师朋友不是留了一些设计稿么，我还没看过呢，刚好今天把这件事定下来吧。”

“好。”

“我坐公交车过来，直接去你的画廊，你到门口来接我，好不好？”

“好。”

莫风尧还想隔着手机给对方一个飞吻，但是怕演得太假，于是作罢。

前往艺术大街的城市公交车很快达到站台，没过多久就到达目的地。杜栖兰果然如约在画廊门口等待，见他到来便敞开怀抱。

莫风尧心想，杜栖兰此时应该觉得他已经被真心打动，他只需要沿着这条线路走下去就好。

他微笑着扑进杜栖兰怀中，听到杜栖兰在他耳边欣喜地说道：“你来了，真好。”

莫风尧的心脏刺痛了一下。

察觉到环绕在腰间的手揽得更紧了一些，杜栖兰轻轻一笑，将对方的脸捧起，低头深情吻住。

莫风尧闭上双眼，热情地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经历了一场恍如隔世的美梦，被亲吻到嘴唇红肿后，莫风尧终于劝说道：“快进去吧，在街头热吻也太不像话了。”

杜栖兰笑了笑，抓紧机会又在他唇边啄了一下，这才牵着人往里走。

今天的画廊没有举办特别画展，前来参观的人也就不多。杜栖兰直接带他去了画室，准备开后门把人带回家。

这是他第二次进入画室，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角落里多出了几幅被白布遮挡的画，画室正中架着一块画板，同样也被白布掩盖了真容。

“你的人物画，有成品了？”莫风尧猜测。

杜栖兰没有否认：“嗯，等我再多画几幅，再给你看。”

想到这些画的主角都是自己，莫风尧心中又羞耻又好奇，隐约还有一丝期待。杜栖兰笔下的自己会是什么模样？又会把他置入什么样的场景？

杜栖兰牵着他往庭院中走，莫风尧笑道：“我只想着来画室找你，忘了公馆就在画室后面，还得麻烦你带我从后门过来，下次我是不是应该走前门？”

杜栖兰听出他对未来的期许，心中升起愉悦：“怎么样都好，我都会到门口迎接你。不过走前门的话，荣光大道的公交站点离得太远了，还是从艺术大街过来比较近。”

莫风尧点点头，之前那晚他离开杜氏公馆后，在复古路灯的昏黄光线中走了很久都没能离开贵族们的住宅区，最后还是被司机陈河吉追上才将他带离。

进入书房后，杜栖兰从书架上取出装有西装设计稿的牛皮纸袋，回头看了一眼：“设计稿就在这里，我们去客厅看吧，顺便你可以四处逛逛，上次太匆忙了，有些招待不周。”

“嗯。”莫风尧没有异意，随即他目光闪烁了一下，低声道：“刚好我有事情想和你聊。”

只是听到了简单的一句话，杜栖兰的直觉却告诉他，又有变故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