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33（1 / 2）

第二天莫风尧起了个早，其实也不算早，只是按照他自己的生物钟醒来。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邻居的麻将声还没有平息的趋势。

看来他有一群喜欢通宵的邻居。

好在他虽然习惯性浅眠，却不是那种耳边有半点噪音就睡不着觉的人。

出租屋里没有太多多余的衣服，他最后选了一件简单的白衬衫穿上。他走出巷口掏出手机，上面显示着来自联系人杜栖兰的信息，信息内容是一个地址，和任务资料上的目标住址离得很近。

据杜栖兰自己所说，这次画展举办的地址正好就是他的私人画廊。

莫风尧乘坐城市公交车到距离画廊几百米的站点下车，随后步行来到画廊门口。一下车他就知道自己绝对没有来错地方，这里整条街上都是各具特色的复古建筑，看上去就很有艺术气息。

杜栖兰的个人画廊是一幢巴洛克风格的建筑，高大的门洞前侯着一名侍者。

侍者见到有人靠近，礼貌地问道：“先生您好，您是来参观画展的吗？”

“是的。”

“好的先生，请您登记一下姓名。”

侍者递过来一支钢笔，示意莫风尧在笔记本上写上姓名。莫风尧接过钢笔龙飞凤舞地写上姓名，同时辨认出那款钢笔价格高得令人咂舌。

侍者看到留在笔记本上的名字，欣喜地说道：“原来您就是莫风尧先生，杜先生已经在里面等您了，请跟我来。”

莫风尧跟着侍者进入画廊后才意识到，原来这名侍者并不是固定在门口接待，而是专门在等他。

侍者带着他走过弯弯绕绕的展柜来到休息区，杜栖兰就坐在休息区的软椅上，对面还坐了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人。中年人絮絮叨叨和杜栖兰说了许多话，杜栖兰才慢悠悠地回应一两句。

杜栖兰悠哉悠哉地品着茶，直到看到莫风尧走到近前才对中年人冷声说道：“你的方案我接受了，我先去接待我的客人，你自便。”

说完杜栖兰就径自走向莫风尧。

杜栖兰温和地打招呼：“早上好，风尧。”

莫风尧很少被人这么亲切地呼唤，他反应迟钝了一会儿才回应道：“早上好，杜先生。”

杜栖兰抬起一只手示意莫风尧向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很高兴你愿意来我的画廊参观画展，作为回报，你感兴趣的画作我会逐一向你讲解。”

莫风尧实话实话：“没这个必要，我不懂艺术……”

“没关系，就像昨天看戏剧那样，我讲你听就好。”

杜栖兰语气温和，但言语中却带着一种强硬。

莫风尧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对方一幅画一幅画地观赏下去。不得不承认，杜栖兰的讲解由浅入深，总能勾着莫风尧半吊子的兴趣聆听下去。

而且杜栖兰总是能很快察觉到他在哪幅画作上视线多停留了几秒，莫风尧猜测对方其实一直在暗中观察。

很快他们来到一间空无一人的展厅，莫风尧很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个空间的异样，试探着询问道：“这里……怎么没有其他人？”

杜栖兰微笑着，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一些：“这个展厅是为了你临时开放的。”

“什么？”

“这里展出的是我自己的画作，是昨天邀请你之后临时挂上的，这一点没有对外公告。也就是说，这是我专门为你设立的画展。”

“这……”莫风尧愣住了，他不太能理解杜栖兰为什么这么做。

莫风尧警惕地观察起这个展厅，对方如此大费周章地布置，难说圈套是不是就设在这里。

莫风尧假装四处闲逛，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展厅里确实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画作，而且署名都是“杜栖兰”，其中很多是风景画。

莫风尧逛了一会儿没有收获后才突然发现杜栖兰没有跟上，他迅速寻找对方的身影。

杜栖兰站在一副颜色对比强烈的油画前，见到莫风尧后轻声道：“来，看这幅画。”

莫风尧走了过去，作为一个外行人他第二眼看的就是画的名字，他惊讶地看到这幅画的名字是……

“《追逐落日》！”

杜栖兰轻笑着“嗯”了一声：“不止如此，我还要告诉你昨天那场戏剧的创作也有我的参与。”

莫风尧微怔。

杜栖兰继续说道：“我先创作了这幅画，但又不满足于此，于是委托一位剧作家创作了剧本，在后续中又参与了舞台灯光的设计。”

“灯光……所以你昨天才会那么清楚每一幕灯光的含义？”

“是的。”

莫风尧愣怔地凝视着这幅画，脑海中回忆着昨天观赏的戏剧。

眼前这幅画的上下两半部分分别是热烈的暖色和悲伤的冷色，画面的中央是半个赤红的太阳，还有两个轮廓并不清晰的人影，人影脚下是用透视方法画出的被落日拉长的影子。

对应到戏剧中，暖色和冷色代表的应该就是炽热的爱情和残酷的战争，两个人影应该就是那对互相深爱的恋人。

看了个大概之后，莫风尧问出一个问题：“杜先生比较擅长画风景画吗？”

杜栖兰却不直接回答他，反问道：“你觉得我画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