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2（1 / 2）

谢琼逛遍整栋房子，在书房找到了身份证明、各种证件和信用卡、比他高中三年学习资料加起来还多的纸质文件，和一份合同。

合同首页是一个瑰丽而神圣的世界树标志，内容1128都和他交代过的，除此以外，还有一些不太重要的扩展。最后一页上，甲方签名处已经盖了一个世界树的章，和一个机械的1128编号全称。

仔细看了一边合同后，谢琼在乙方签名处签上名字。也就把钢笔放回原位这么几秒的功夫，这份合同就消失了。

有点意外，但更多的是情理之中。

心大地没去纠结合同的问题，谢琼看了看身份证明，从一干证件中挑出常用的驾驶证和身份证，便把剩下的部分整齐地摆放回原处。

而后，他拿起最近的一份纸质文件，结合自己脑子里基本都还给老师的金融知识，慢慢翻看起来。

他本意只是提前预习，或者说复习一下关于金融的部分，省得以后手忙脚乱。但看着看着，他就觉得不对，在心里满怀敬意，不愧是支撑起22%除以3的负同化量的反派，真是身体力行地诠释了“生命不息，搞事不止”这八字短语的内涵。

感慨归感慨，想到这些以后都是自己的工作内容，谢琼看文件的速度放得更慢。

他手上这份文件是关于一个搞能源的子公司。这公司挺脑叶的*，表面上是专攻新能源方向，实际研究的是怎么最大效率利用异物的能量。更惊悚的是他们真的研究出了成果。“布偶小红”就是这子公司的产品之一。

从另一个角度看，小红在百花区恶意杀人事件，何尝不是一种被资本家压榨的社畜的报复——死的都是这子公司的员工。

谢琼忍不住捏了捏鼻梁。

挺好，异物保护法的推动者是残害异物最大的罪魁祸首。

但是霍霍异物总比霍霍活人强。自觉是个心理正常人类的谢琼纵容好奇心，翻到了详细的实验记录。

【……该异物编号形似布偶，体表有类似裙子的红色布料……经测试，具有极强的可再生能力，适用于可再生能源领域……经过多次实验，确定再生来源为眼部红色钻石……】

看到这里，谢琼表情奇妙起来。他拿出手机，在社交软件上找到“古江市特别调查处侦破案件”的相关报道，拉到最后，在那张经过特殊处理、用以警告市民的照片。

照片上的异物是一个普通的布偶娃娃，穿着红裙子，但眼睛的部分却不是实验记录中的红色钻石，而是两个红色纽扣。

小红还会回来。他立刻做出判断，但却有点犹豫。

他的任务是推动负同化量增长，就是说，要扮演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反派。十恶不赦的反派是不会热心地通知特别调查处“亲你们有个犯人还在逃呢”，他们只会冷眼旁观，甚至火上浇油。

谢琼不是正义感特别强的人，而且说到底，这件事跟他也没有什么大关系，就算查到子公司头上，他也能借口“没关注过，对此并不知情”来维持表面形象的纯洁无暇。

况且表面形象的纯洁无瑕对他也没什么用。

可是偏偏就是在他决定恶事做尽以后，那股弱得几乎可以忽视的正义感跳出来，横亘在心底形成一道坎，卡的他不上不下。

遇事不决，他找到医生的联系记录，先发了一条消息试探：莱利斯？

对面秒回：是我。您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回忆了遍和1128的对话，和世界树合同上的内容，谢琼问道：推动负同化量增长的有效措施包括什么？

这次没有秒回，但聊天框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谢琼耐心等了一会儿，等来一句话。

医生：负同化量是人心底的恶欲，是人所拥有的正常负面情绪的集合。

医生：我无法为您列举出相应的有效措施。

负同化量来源于人正常的负面情绪？谢琼在脑子里过了一边，忽然明白1128说的“平衡”是什么意思。

什么样的社会，能全都是天生的圣人？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看，我或许可以成为一个**型反派。谢琼思考着，将自己的疑问发过去：如果我见义勇为会对任务造成影响吗？

医生：一般而言，我不建议您这样做。

医生：但如果您坚持，我认为，您可以将信息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减少影响。

将信息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难道说，1128要求的“扮演一个反派”是发挥了“榜样”的力量？谢琼将自己的疑问发送，很快得到肯定的回复。

但是，如果是这种“榜样”，不会被群众唾弃，充当反面教材，推动正同化量的增长吗？

医生的回答很简洁，充满着说了但没说，没有但好像有用的神棍气息：凡存在，必留痕迹。

谢琼用一个系统自带的“谢谢”表情包结束了对话。他简单估计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素质，回卧室换了件衣服，准备开车去百花区逛一圈。

出发的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因为错过了高峰期，加上百花区前阵子人心惶惶的连环杀人事件的影响，一路畅通无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