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3（2 / 2）

警察大概要么会觉得她脑子有问题，要么会认定她就是凶手在干扰警方办案的视线。

“说。”陆言猛地一拍桌子，吓得初灵姿身子一震。

“那个，”初灵姿斟酌着说辞，“警官，如果我说我预见了那个苏，苏，就是一只跳跳兔有危险，想去通知他，你们信吗？”

陆言冷笑：“你觉得呢？”

陆言冲后方勾了勾手指，身后的警员递上来一个平板电脑。

他打开，找到一只跳跳兔发布的最后一个视频，指着下面的评论，问：“这是你发表的评论？”

初灵姿伸头看了一眼，正是自己第二条有关女鬼的评论，忙不迭地点头：“是我，警官。”

她瞬间想起女鬼已经不在视频里，即便面前的警察能见鬼，也什么都看不到了。

陆言点开播放键，把平板推给初灵姿：“你再看看有女鬼吗？”

初灵姿看都没看，摇摇头。

陆言皱眉：“看都不看就知道？”

初灵姿暗自琢磨着怎么回答，余光瞥见审讯室的墙上似乎有人影，抬眼一看，钟正南正从墙外穿进来，双手插兜，悠哉地靠在墙上，冲她一抬下巴，说：“别摆出惊讶的表情，当心你对面的警察起疑心，你哥给我打的电话，别担心，除了遇见我们之外，其他实话实说，他们没有证据，抓不了你。”

初灵姿做了个深呼吸，把情况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警官，我当时真的看到有个女鬼趴在他背上，当然也可能是看错了，但是我去找他确实是出于好心。”

陆言不置可否地嗯了声，抱臂往后仰，靠在椅背上盯着初灵姿。

初灵姿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警，警官......”

陆言开口打断她：“所以，你确定没有上二楼？”

初灵姿恨不得举手发誓：“绝对没有，我就站在客厅外喊了几声，半天也等不到回应我就走了，你不是说有监控吗？你可以查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陆言没有对初灵姿发表的有关女鬼的说法给予肯定或者否定。

苏子荣被人发现死于陈桥镇一个待拆迁区域的小巷子里，那地方停工了许久，平时基本没人出入，还是3号下午有人路过时发现的。

法医给出的结论是死亡时间大约是7月1日凌晨3点左右，而调来的监控显示初灵姿回家后那个时间段前后并没有出过门。

乐心公寓1102室客厅以及二楼也确实没有采集到初灵姿的指纹或者脚印。

关键是，初灵姿没有杀害苏子荣的动机，口供和监控能看到的也完全一致。

陆言没有继续扣留初灵姿的理由。

陆言眯了眯眼：“初灵姿小姐，如果你确认说的都是实话，麻烦在笔录上签个字，另外，近段时间不要出城，通讯保持畅通，随叫随到。“

初灵姿虽然觉得委屈，还是不情不愿地“哦”了声。

离开警局，钟正南跟了上来：“小丫头。“

初灵姿正色道：“一只跳跳兔真是那女鬼杀死的？”

钟正南不知道从哪变出副墨镜，骚气地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不知道，我还没看到尸体，不能给你结论。”

初灵姿停下脚步，一个路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等人走远了，她才低声说：“那你倒是快去看呀，跟着我干什么。”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钟正南目送初灵姿走远，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却没有回头。

是陆言，陆言冷笑一声：“偷听审讯，钟处长，你也是警察，不合规矩吧？”

钟正南扭头斜他一眼：“我是你们人间的警察吗？大不了下回我审鬼的时候你也来旁听。”

陆言对钟正南的回答置若罔闻，问：“初家那丫头去乐心公寓的时候你的人也在？”

钟正南“哎”了声：”你们陆家和初家好歹也是同门，人家还是个小姑娘，你就不能客气点。”

陆言冷漠地看着钟正南。

钟正南双臂举高做投降状：“好好好，我说，那天谢必安在，我也在。”

陆言锁着眉：“初灵姿说的女鬼确实存在？”

钟正南耸耸肩：“不知道。”

陆言：“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陆家约是几个家族中现存捉鬼术士人数最多的家族，陆言的叔伯依旧活跃，不过他七岁那年父亲在一次任务中被恶鬼所伤，最终不治身故。

陆言是天生的阴阳眼，在捉鬼术士家族中是瑰宝，从前陆家把陆言当做未来的族长培养，可他父亲去世后，他再也不碰捉鬼术，对地府来的从不给好脸色。

“在1102里我没感受到鬼气，”钟正南说，“至于是不是被鬼杀死的，你让我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陆言盯着他看了两秒：“自己想办法，别指望我给你开后门。”

陆言走了，钟正南“嘁”了声用来表达心中极度的不满。

钟正南果然没有走后门，他堂堂正正穿过了法医室的大门，双手插兜，溜溜达达进了解剖室。

法医的工作似乎刚结束，苏子荣正安静地躺在解剖台上，法医对助手摆摆手，示意可以将死者送回尸体冷藏柜。

钟正南趁着这个空隙，挤过去看了一眼，瞬间皱起眉头。

苏子荣看上去很安详，不是一般见鬼后被吓得表情扭曲，心脏骤停的模样。

人有三魂七魄，人死后魄会消散，独留魂存。

三魂，一为胎光主命，二为爽灵主智慧，三为幽精主取向，生育力，成年人若是失了胎光，则会死去，哪怕肉身还在走，还在动，还在吃，还在喝，但是他已经死了。

而苏子荣正是失了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