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使(下)5(2 / 2)

有枪了不起啊!

听到枪声第一个冲出来的Vodka远远地看到书房口的“闹剧”,又默默回自己的卧室继续看恐怖片。据说恐怖片可以使精神高度紧绷从而锻炼神经的强度,所以他才忍着索然无味的剧情喝着牛奶看电脑。

今天买的那箱牛奶还挺好喝的……

话说回来,明天那块被子弹打到的地板得换了……

“暂未找到。”

Gin说完后挂了电话,也不理会电话对面气急败坏的咒骂,往椅背一仰,闭上了眼睛。

我越来越期待那一天了,名侦探……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因为闭上了饱含杀气的眼睛,整个脸是和他完全不符的柔和。

当你眼里那该死的光芒消失之后,你又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你没事吧?”工藤新一把Moria带到自己的卧室里,扳着她的肩膀大致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

“没事只开了一枪,打在了地上。”Moria摇摇头,“不过谢谢你冲出来救我,明明我们应该是对立面的。”

“救人是没有理由的。”工藤新一弯了弯嘴角,“不论怎么说,一个人也无权夺走另一个人的生命。”

“啊~啊,当普通人真好。”Moria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Gin为什么想杀你?”工藤新一看到Moria又恢复到平常的状态后才开口问。

“是我那个便宜哥哥啦……”Moria一脸苦相,“我就是个孩子而已,干嘛和我过不去非要除掉我。”

“因为你智商和情商都很高啊。”

“……”Moria头一次被工藤新一怼得无话可说。

“这么说吧,我们现在依然是一个阵营的。”Moria一屁股坐在床上,“你想脱离Gin的控制,我也是。所以我们应该合作脱离他的势力范围。”

“我可以协助你离开,我……离不开这里。”工藤新一苦笑,“我不能为了自己而不顾我周围的人。”

“对于你怎么看?”Moria突然问了一个看起来很不相关的问题。

“说怎么看……”工藤新一很仔细地想了想,“一个很能干的杀手吧……我猜不透他。”

“Gin是个冷血的人,他似乎缺少常人所拥有的普通的情绪,或许说他认为那些情绪是累赘吧,起码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除非那个人对他不利,当然,被他注意到的对他有威胁的人基本都离死不远了。”Moria说,“我不知道Gin得到了什么,但我知道他缺失的也不是一星半点。”

“你似乎很了解他。”工藤新一随口说一句,听了Moria的话,他并没有太大感触,毕竟哪个三观端正的人会去当杀手?

“我差不多认识他六年多了吧,虽然见到的次数并不频繁,但也算是旧识……”

“六年?那个时候你才多大?”

“六七岁吧,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丢在特种训练营里面,当然,因为有师父带我,并没有被训死哈哈哈……”当Moria察觉到自己的这个笑话并不好笑的时候,略尬地咳了一声继续说,“然后七岁的时候回过一次组织,因为父亲收养了我那个便宜哥哥,那个时候我因为太小连预备成员都不算。”

“我是在组织上层的聚会上第一次见到Gin的,说实话,从小在压抑气氛下长大的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单个人的压抑感,而那个人就是别的人就算不说话,也对我这个出现在高层聚会的小孩子表现出了一定的好奇,只有看我宛如看到空气似的,眼神略过了我,看向别处,当时只觉得这个人很高傲,后来听说他的各种事迹,才知道他的本性就是如此。”

“我说了这么多只是为了表明一件事。”

“什么?”

“如果Gin干出了有违他性格的事,那就说明了Gin的某种情绪在觉醒。”Moria的语气十分认真。

“哈?觉醒?中二病么?”工藤新一翻了个白眼。

“……”Moria对眼前的死直男表示深深的无力。

“算了不说了我睡觉去了,反正Gin说留着我还有用处,那就说明他应该不会再对我开枪了。”说完后打了个哈欠,“晚安。”

“晚安。”

在Moria离开后,工藤新一躺在床上,更睡不着了。

“Gin是个冷血的人,他似乎缺少常人所拥有的普通的情绪,或许说他认为那些情绪是累赘吧……”

“如果Gin干出了有违他性格的事,那就说明了Gin的某种情绪在觉醒……”

Gin的情绪?那会是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应该和自己没关系吧……

工藤新一抱着被子强迫自己睡觉,但总感觉心里哪块堵着什么东西,似乎自己也有什么情绪,要破芽而出。

算了不想了,睡觉!

当然,睡得着是不可能的……

次日早上六点。

整个别墅的人都醒来了,当然,也包括某个彻夜未眠的侦探。

“早啊,侦探大哥。”

餐桌上打着哈欠咬了一口吐司片,抬起眼后,夸张地叫了一声

“侦探大哥,你昨晚是和大熊猫练习搏击去了吗?”

“……”工藤新一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看着眼神“幽怨”得仿佛是因为她的原因才让他睡不着的。

“嘛……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像我把你怎么了似的。”Moria心虚地低下头咬住吸管,“你昨天说过的吧?要协助我离开这里。”

“所以?”工藤新一问:“你有计划了?”

“没有。”Moria老实回答,“他们有枪,我跑不出去。”

“……”这话好像有点耳熟。

“你是组织的成员,你会没有枪?”工藤新一表示不相信已经和自己隐瞒了不少事情,他不能小看她。

“没带,累赘。”Moria一脸无所谓,“反正我又打不很准,带着不仅没地方放还沉,要是枪被对方夺过去我岂不是凉凉?”

“那你是……”怎么在组织混下去的?

工藤新一真没好意思问。

Moria也听出来工藤新一的意思了,开口:“我被丢在训练营的时候,是有师父带我的,师父说我这种小姑娘不适合打打杀杀的,沾太多血气不好。所以在教会我如何射击之后,主要是训练我的身体机能,紧要关头跑得掉就行了。”

怪不得一开始他没有察觉她是组织的人。

“所以……你……”

“打不过就跑呀,我的长项就是逃跑。”看着工藤新一一脸复杂的表情反问:“你不会认为我们组织每个人都身怀绝技或杀人无数吧?”

“……”难道不是吗?比如灰原哀,她算是天才科学家啊……不过话说回来,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 反倒不好吐槽工藤新一了,两人默默地吃完早饭,离开餐厅后,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客厅沙发上的

好歹是人家的地盘……要不打个招呼?

工藤新一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对Gin的态度有些变了,从憎恨变成了……好奇,可能是Moria对他说的那一番话的原因吧?

当然,没等工藤新一再次犹豫,某皮皮Mo就主动和Gin打招呼了。

“早啊一大早就喝酒不怕肝坏掉?”Moria眼神不经意间飘到桌子上的酒瓶,上面大大的 “”仿佛怕她看不见似的明晃晃对着她。

“Ricard送的皇冠伏特加,很纯净的基酒。”Gin瞥了一眼工藤新一和打开酒瓶往杯子里倒了一些。

“无色无味,倒是和毫无作为的某人很像。”

“不过这个Smirnoff不就是Ricard让你清理的人嘛,难道那人已经死了?所以他给你送了贺礼?”Moria虽然说话依旧口无遮拦,但背在身后的手却紧紧攥着没有松开。

“没有死,不过,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了。”Gin看向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那可恭喜你了,也谢谢你留着我这条小命。”Moria摆着标志性的假笑准备离开客厅。

“如果你是他的话,你会怎么做?”在Moria和工藤准备上楼的时候突然开口。

“啊?如果我是他?谁? Smirnoff吗?”Moria背对着Gin说,“如果我是Smirnoff的话,在知道你想要杀我后,怎么可能还留在这里?当然是跑路啦……如果实力允许的话,还会把Ricard这个白眼狼灭了。”

“哼……”Gin冷笑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在笑她的想法有多幼稚。

“走啊侦探大哥,我记得书房里摆着一套西洋棋来着,我们搬到你卧室玩吧?”Moria推着工藤新一上了楼。

工藤新一卧室。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下着棋,顺便聊着Moria的出逃计划。

“翻墙是不可能的了,走门的话,目标太大,随时会被发现。”Moria抓起自己的“士兵”往前走了一步,“难道要挖洞出去吗?”

“如果Gin不想让你出去的话,我觉得你是出不去的。与其浪费时间倒不如等待时机。”工藤新一挡住了Moria意图作弊的手,对她摇了摇头,“不能操之过急。”

“侦探大哥你的性子是被关了这么久磨没了吗?”Moria说,“之前的报纸可是这么评价你的[平成时代的福尔摩斯]还有[日本警察的救世之星],再看看现在的你,哪像个救世星的样子?你不应该是更犀利一些的吗?”

“……”工藤新一不知道该怎么回她,“人都是会变的吧。”

“诶?是——吗?”Moria故意拉长了语调,“那侦探大哥你有想过以后么?总不可能让Gin这么养你一辈子吧。”

“养?”工藤新一对Moria的用词表示反对,“我倒是真的希望他放过我,我周围的人现在都处于危险之中,还有她……还在等着我……”

“她?是你的女朋友吗?”Moria眼睛瞬间眯了眯。

“我的青梅竹马。”工藤新一苦笑,“我欠她太多了。”

“所以说就是女朋友喽?”Moria决定对工藤同学的情感史一探究竟,毕竟可能猜出她就是Smirnoff了,身份暴露了可不太妙,现在只能听贝姐的话帮Gin攻略工藤新一然后卖个人情,不然,要是哪天Gin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她的便宜哥哥也就是Ricard的话,自己的小命真的是不保了。

“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不太懂所谓的爱情是什么。只是,我和她一起长大,感觉和她在一起很开心,看着她笑我就很高兴。”工藤新一看着棋盘失神,“我把她当作最好的朋友,但是那种感情……应该已经不是朋友之间的感觉了吧。”

喂喂,不妙啊——Moria暗自思忖,侦探大哥似乎很喜欢他的青梅竹马的样子诶,自己这样是不是有些不道德?

“这样啊……”Moria撇了撇嘴,没好意思打扰工藤新一的回忆,也没有催他落子。

“啊啊,不玩了。”Moria随手把棋子推倒,“好怀念外面的世界啊……”

“喂……”工藤新一刚想说她耍什么小孩子脾气,突然想起来她真的是小孩子,“你才在这儿待了不够一天好吧?”

“但是,我现在处于命悬一线的状态啊,谁知道Gin什么时候突然给我来一枪。”Moria敲着棋子,“但是说实话,从这里逃出去后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再说,跑出去的话,我可能就被定位成了组织叛徒,你应该知道Gin对于叛徒的做法吧?”

说到这里突然吸了口气,“啊……忘了这茬了,我现在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了……”

“哦,那恭喜你哦。”工藤新一看着神经兮兮的“和我一样了。”

“……”侦探大哥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幸灾乐祸呢?

“算了我要去静一静。”Moria丢下了棋子起身,“侦探大哥再见。”

“呃……”工藤新一无奈,把棋子收回棋盒。

今天也会是无所事事的一天啊……

睡觉好了,反正昨天晚上也没睡着。

不过说回来,午餐和晚餐四人都在场,气氛却也变得不是那么紧张了,虽然全程都是Moria在说话,餐桌上也不像昨天晚上那样的剑拔弩张。

四人的关系也变得极度微妙起来。

“能麻烦你件事不?”

“什么?”

在路过Vodka的卧室时,工藤新一听到了Moria的声音,稍微减慢了脚步。

“下次出去的时候,带些花种呗?后院光秃秃的好丑啊。”声音的主人除了闲到发慌的Moria还有谁?

“呃……可是现在快要到秋季了。”

“慌什么慌什么,种点耐寒的又没关系,实在不行买些秋天长的菜籽也可以,我实在每天没事干啊……对了,再买些关于植物培养的书,账记在我身上。”

“……”

工藤新一扯着嘴角离开。

种花?

过几天是不是就得养金鱼遛鸟了?

然而第二天,工藤新一就被Moria拉着去种花了。

后院。

“也不知道Vodka带回来的到底是什么种子。”

Moria看着手里的几个小纸袋嘟嘟囔囔,而工藤新一十分“幸运”地拉来干苦力——松土。

差不多翻了小小的二十平米的地终于大发善心地喊了停,“OK了,侦探大哥你可以休息了。”

“……”工藤新一觉得现在自己真的和监狱里的犯人没什么区别,人身自由被限制了不说,还得参加劳动。

“撒种,埋土,浇水,之后定期浇水然后就不用管了吧?”

“那你不如养盆仙人掌,水都不用浇。”工藤新一拄着铁锹擦了擦汗,“我现在也是伤员啊还让我干活。”

“嘛……毕竟比什么都没得做好。”Moria干咳了一下,她能说看了培养植物的书后就打了退堂鼓吗?“好了好了,来撒种子。我们也要期待一下它会长出来什么嘛!”

纸袋递在工藤新一的手里后,他看了一眼里面的花籽。

“罂粟花?”随即一想,对方是黑衣组织,拿来罂粟花籽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这个还是不要种了,我感觉也活不了。”

“原来那个是罂粟啊,好像能提炼毒品来着。”Moria又给了他一袋,“那你种这个吧。”

工藤新一看了一眼手里的菠菜籽。

真好奇Vodka是怎么在搞到菠菜籽的同时搞到罂粟种子的。

鸡飞狗跳地撒完种,工藤新一抬头看了看太阳。视线落到别墅上的时候,从二楼书房的玻璃处似乎看到了人影。

Gin?难道还一直目睹了他们在他的后院瞎捯饬的全过程?

好像真的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嘛,无所谓,反正自己只是个苦力,算账也算不到他头上来。

“完事了我就回去了,流了一身汗不说,弄得灰头土脸的,还得去洗澡。”工藤新一尝试着擦了一把脸上的灰尘,可是越擦越脏只得放弃。

“可以么?”Moria回头,“伤口能碰水了?”

“应该能了,好的差不多了。” 工藤新一顺手把铁锹立在墙角,从后门进了屋。

其实得感谢这里的药,不知道是什么成分,但药效十分了得。自己绑着绷带也只是怕二次受伤,晚上的话还是会拆开让皮肤透气的。

洗澡的话,也应该是没关系的。

当然工藤同学现在是这么想的。

当温水洒在胸口上引起刺痛的时候,他只想赶快洗完这个澡然后让伤口晾着。

嘶——真疼。

左手也根本不敢再沾水了,草草地单手洗完,裹着浴袍就溜回自己的卧室。

亏得工藤新一待的那间卧室是客房的设定,衣橱里放着几套一次性睡衣方便他穿。

对着镜子,工藤新一看着左胸处那块皮肤,结痂脱落后新长出来的嫩肉的颜色粉得异常,左手的也一样。

刺激。

工藤新一脑袋里突然蹦出这么个词。

不过也是真的疼,他也没有把头发彻底擦干,就那么穿着条睡裤瘫在床上,想着晾一会,就晾一会儿伤口也好……

然后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头好像有点晕,也有点冷,穿好睡衣又盖着被子继续睡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好像是被叫起来的。

“……大哥……侦探大哥……醒醒……你没事吧……”

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工藤新一皱了皱眉,谁在叫自己……好困啊,眼睛像是被胶粘住了似的睁不开,头也晕晕乎乎的。

叫自己“侦探大哥”的,好像就只有Moria了,她来叫自己去照顾后院的花么?

“……”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来,工藤新一只能在迷糊中任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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