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使(上)4(1 / 2)

(他被天使眷顾,却耽于恶魔)

在被囚禁的将近一个月里,工藤新一一次都没有看到Gin的影子。

他每天能见到的人也只有Vodka而已,而和这位看似沉默寡言的黑衣组织成员,他也没有什么话题。

自己周围的人应该都急疯了吧,灰原绝对会想着回组织来换出自己,博士并不知道这一切的详情,还有兰……

说好的让她只等一个星期,却一个月都没有联系她,她一定急坏了也对自己失望透顶了吧。

在被困在这栋房子的一个月里,工藤新一很认真的研究了这座建筑的结构。

逃不出去。

他被困在一座两层的小别墅里,别墅后带着一个小花园,只不过因为疏于打理而显得荒芜,前后大门都紧锁着,围墙上方还高出一截铁丝网。

工藤新一亲眼看见过一只鸟撞在网上,高压电让无辜的鸟焦得一塌糊涂。

他也尝试过撬锁,只是每当他靠近大门时,面前总是会有几个若隐若现的红外线光点,警告他不要做越界的事。

别墅内明着暗着的监控摄像头,他发现了不下二十个。

他看不到别人,但是能感觉到一直有人在房子周围监视他。

而这栋房子里的电话似乎除了几个特定的号码,其他的都打不出去,工藤新一被迫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看过的一篇普希金的长篇童话诗歌《鲁斯兰与柳德米拉》,只不过他工藤新一不是柳德米拉,也没有魔法帽来让他隐匿在花园也不是愚蠢至极的黑魔法师,当然也不会有什么鲁斯兰来救他出去,他只能当自己的鲁斯兰。

所以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平静的生活从Vodka送来的那台平板电脑开始打破。

“大哥让我交给你的。”只说了这一句话,这位Gin忠诚的手下放下东西就离开了。

工藤新一把平板放在床头,却一直没有打开看过一眼,他不知道打开后会看见什么东西,但是他根据Vodka当时的表情做了各种推理,甚至有过里面是用来威胁他的□□的猜想。

最终,侦探的好奇心驱使他打开了那个平板电脑。

画面上的内容让他的瞳孔紧缩起来——是监控录像,阿笠博士家,毛利大叔家,帝丹小学一年级b班的教室……甚至还有妃英理的律师事务所。

所有和“柯南”有着一点关系的人,都进入了他们的势力范围内!

不,不要!这一切和他们都没有关系,不能牵连他们!

工藤新一慌乱地摸索到电话前,拨通了那个他从来没有打过的号码。

“喂。”Vodka的声音传过来,工藤新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听到了电话那边似乎有枪声。

“让Gin放过那些无辜的人,他们不知道组织的事情,他们是无辜的……”工藤新一尝试着和这个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人沟通。

“手机给我。”

还没等工藤新一想好接下来的说辞,他就听到了电话那端那个让他熟悉到咬牙切齿的声音。

“工藤新一,如果你不想让那些人死,就乖乖听话。”

如果说恶魔让人恐惧的话比恶魔令人恐惧百倍。

电话那边传来了Vodka的惊呼,但工藤新一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了,抱着平板呆呆地滑坐在地上,双目放空。

无能为力。

每次Gin都会让他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的现状,然后看着他在绝望中苟延残喘。

自己乖乖听话就会放过他们了吗?

工藤新一当然不会相信这个冷血杀手的话,但他也只能服从。

服从,只是为了减少伤害。

第二天没有来。

Vodka不来,工藤新一就断了食物来源,幸亏之前Vodka每天送来的都是足量的速食食品,他吃不了的都放在冰箱里,若是对方一直不来的话,他不至于在短期内饿死。

整整七天,小别墅无人造访。

终于觉得他已经没有任何用处而决定冷处理了吗?

在他看到别墅大门被打开前想。

来别墅的不是而是一个他没有见过的组织成员,似乎在组织的地位并不高,对于他这个被禁锢的“囚徒”,那人也畏畏缩缩的没有和他对视,要不是工藤新一发现对方在弯腰的时候外衣露出了□□的轮廓,他都会认为Vodka只是随便雇了个人过来。

“喂呢?”工藤新一看着那个人,自然而然问出来这句话。

可是问出来又有什么用?他有什么资本和Gin斗?不仅是他,他周围所有人的性命都在Gin手里握着。

“我不知道,不过前几天Gin立了功,似乎还受了伤……”那人说了看了一眼腕表,“啊呀,我该走了,再见Ku……くどう しんいち”

工藤新一目送着那个神经兮兮的人离开。

太可疑了。

单是他说Gin受了伤这一点,工藤新一就不会信。

Gin是什么人?就算受伤,也不至于搞得连刚才那个看起来就没什么地位的人都知道……从而让他也知道。

除非是故意让他知道。

甩掉脑袋里各种莫名其妙的阴谋论,工藤新一看了一眼时隔一周的“牢饭”。

和往常的速食食品不同,居然是很家常的几样菜。

难道黑衣组织还能偶尔良心发现?还是说这是自己最后一顿饭?

狐疑地吃饱喝足后,工藤新一一如平常去了别墅的书房——书房里有急救箱,他可不想因为之前的枪伤受到感染而死。

毕竟他只能“听话”,而听话的前提是“活着”。

不过是苟延残喘。

当夜。

工藤新一在半夜突然惊醒,他感觉到了一股熟悉到让他颤抖的气息。

那个男人!

他猛地睁开眼,入眼是一片黑暗,只有一星火光表明他床边有人坐着。

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烟味,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来了。

“你是不是受伤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出来后,工藤新一自己也吃了一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为了证实白天那个人对他说的话么?

“有心情关心别人,看来还是没有认识自己的处境。”男人的声音依然冷漠,带着令人不易察觉的隐忍。

“我的处境我比谁都清楚,既然无法改变,为何不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工藤新一扯扯嘴,发现自己已经笑不出来了,“你困住我,我便没有出去,你让我听话,我就听话,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眼里,你对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你还想要什么?”

“我是侦探,我会根据人的行为来推测出他的内心,但是你我为什么猜不出你在想什么?你们的那位先生绝对不可能让我这种人活下去,那只会对你们造成威胁。”

“上一次,我从柯南变回了工藤新一,对于知晓组织秘密的我,你完全有理由将我灭口。”

“第二次,你差一点就把我掐死了,但我依然活了下来。”

“为什么?”工藤新一将后半句又吞了回去。

非要让我活着?

“有趣罢了。”Gin深吸了一口烟,黑暗中的红色光点亮起又暗下去,男人的脸再一次隐匿在黑暗里,“毁掉你比杀了你有趣多了。”

“不能放我走?”

“不能,起码在我对你失去兴趣之前。”

“是吗。”

“当我对你失去兴趣后,你的生命也就到了尽头。”

闻言工藤新一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果然他还是搞不懂这个男人。

讲真,这种和敌人心平气和的对话的感觉真的很奇怪。

“你无法毁掉我。”

男人用沉默代替了回答,工藤新一得不到回应,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毕竟自己的情绪似乎都在前一段时间用完了一样,现在就算Gin突然起来给他一枪,他也不会有太大反应了。

这么想着,黑暗中突然传来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紧接着,一枚子弹向着卧室门呼啸而去。

“啊啦,戾气很重呢”是很张扬的女声,“不怕吓到cool guy么?”

“我的闲事不用你管。”男人漫不经心的语气却突然降低了整个房间的气压,工藤新一不得不顶着压力看着黑暗中影影绰绰的两个人。

还有

“我绝对不是故意要插手你和cool guy的闲事哦~”Vermouth点燃一支女士香烟,打火机转瞬即逝的火光照亮了她纤白细长的手指,“让我在你这个小别墅里住一段时间吧?Gin?”

没有说要留她,也没有赶她离开只是沉默着把烟头按熄在工藤新一床头的烟灰缸里。

“别给我多事,麻烦的女人。”

便是默许了。

“啊啦,放心吧,”Vermouth转身,黑暗中右手却是捂上了刚才被子弹划伤的左手臂,“只是借住而已,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工藤新一嗅着黑暗中诡异的气氛,默不作声。

后半夜无眠,直到天将明,丝丝缕缕的困意才再次让他进入睡梦中。

接近中午,工藤新一睁开眼早就不在那里坐着了。

想来也是,谁会一直坐在一个睡着的大男人的床前?

一直只关着工藤新一的小别墅,现在却住着三个人。

被囚禁的侦探,还有两个黑衣组织的成员。

工藤新一觉得住在这里超级憋屈。

之前一个人的时候,工藤新一每天想的都是如何不让周围人遇到危险地逃出去。现在工藤新一每天想的,都是如何避开那个男人。

Vermouth就不说了,天天和Gin这种与黑暗为伍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简直是一种折磨。

“啊啦啦~他们每天给你吃的都是些什么啊?”

下午看着空荡荡的冰箱,从厨房探出头来问坐在客厅的工藤新一。

“面包之类的。”工藤新一正抱着那个监控平板发呆。

平时一个人的话,他都是在书房里换完绷带后看书的,虽然是些他看过的世界名著,但也总比没有好。

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那天中午工藤新一醒来后,习惯性地向书房走去,只是当他推开门的那一刹那……

“咔哒”

开门的一瞬间,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

“对不起打扰了!”

砰的一声,工藤新一把门关上了。

该死啊!这是那个男人的地盘,贸然开门前应该先敲门的!

书房里随意地放下枪,捡起丢在椅背上的上衣,穿好。

接着把刚换下的沾满血的绷带丢到垃圾桶里。

Vodka接到工藤新一电话的那天正带着几个人和上次谈判破裂的对家火拼。

在他打电话分神的时候,对面在他附近丢了一枚手榴弹。

手榴弹爆炸,碎片乱飞,组织里几个手下当场死亡也被波及到,肩胛处插入几块碎铁片。

因为伤口发炎被Vermouth按在组织医院躺了半天后,他带着一举端了对家的老巢——至于后果,就是伤口被撕裂,延长了恢复时间。

狼受伤后,都是找一个角落,独自舔舐伤口也一样,只要是自己能处理的伤,他都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展示伤口等于展示自己的无能。

但是居然让那个小鬼亲眼看到了,略显狼狈的自己。

Vermouth那个多事的女人,那天给她的一枪算是教训。

工藤新一靠着门,心突突地跳着。

心狂跳的原因并不是因为Gin拿枪对着他,而是他看到Gin的时候,对方□□着上半身以及堆在一边满是血的绷带让他有些动摇。

啧……工藤新一定了定心神。

Gin的确是受伤了,似乎伤得还不轻。

那么那天的那个人果然是……

“喂”工藤新一回过神,“那天的那个人是你吧?告诉我Gin受伤的那个人。”

“啊啦,被发现了?”Vermouth有些玩味地看着工藤新一,“那cool guy你是怎么察觉出来的呢?”

“称呼。”一到推理的时候,工藤新一的眼里似乎立马燃起了一簇火苗,“那天你是想叫我‘cool guy’吧?只不过发出了一个‘ku’音后你立马改了口改叫我的名字。”

“哦?就因为这一点吗?”Vermouth看了眼腕表,“都快三点了怎么还不过来。”

“还有就是腕表,当天那个人是男性。表盘却是在手臂内侧,并且……‘他’戴的那块女士腕表和你这块一模一样。”只一瞬间,工藤新一宛如又是那个阳光下神采奕奕的高中生侦探。

“啊啦,是因为这块腕表啊,朋友送的,我还蛮喜欢来着。”Vermouth不在意垂下手臂,“这个点Vodka应该来了啊……”

话音刚落,开门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东西都买来了。”Vodka举起手里拎着的购物袋。透过半透明的袋子,工藤新一可以看出是蔬菜和肉之类的。

“行,东西拿进厨房然后做饭吧。”Vermouth摘下围裙搭在愣住的Vodka的肩上,“围裙挺大的,对你来说挺合身。”

“做饭?我?”Vodka站住有些愣。

“对啊,”Vermouth一脸理所当然,“我是不可能做饭的是客人,也不可能做饭。难道让你家大哥做饭?”

工藤新一被点到名字,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听到了说让Gin做饭什么的……

Gin做饭?

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呃……”Vodka很认真想了想,只能认命地进了厨房。

工藤新一看着Vodka在厨房里来来回回地忙活则端着一盘洗好的葡萄走到了客厅。

“吃葡萄?”

“谢谢,不用了。”工藤新一摇了摇头,他越来越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了。

餐桌上只有Vermouth和工藤新一两个人,这倒是让他放松了不少——要是和那位同桌吃饭,绝对会消化不良。

据Vodka说的那份他会送到书房,而Vodka本人是吃过饭来的。

工藤新一想:手下都吃了饭,大哥却还饿着?

太奇怪了……

这种诡异的情况已经延续了三天,工藤新一发现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书房待着——起码他都没有在客厅看到过他。

而在客厅见到Vermouth的时候她基本都在发邮件,虽然工藤新一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从她脸上越来越难猜的笑容来看,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Vodka也只在饭点前出现——面无表情的做饭然后给Gin送饭然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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