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三十九章45（1 / 2）

周四上午，你满怀信心地开始练习：

【】

（熟练度增加

大桥贤二提出的建议如同魔力符文一样刻在乐谱，你不会全盘照搬，而是将自己的处理习惯融入其中。榊太郎在最初将乐谱交给你时反复强调古典主义风格的诠释需要规整，不能像浪漫主义乐曲那样情感上开足马力一冲到底。你一向擅长情感外放的演绎，过去也不是没有招致批评，比如上个月的安可曲就被部分乐评家批评为对伟大曲目的自私演绎，见不到对音乐的一丝尊重。你的老师或许也是考虑到你依旧处于演绎风格的塑造阶段，需要及时引导才提出这一点。

现在想来，这帮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的评论家可真是过分，哀叹国中年纪的天才琴童们拉曲子都是一个味道，可到了成年的边界，他们突然要开始说些什么没有个人特色的小提琴手没法成为独奏家。

不喜欢可以直说嘛。你想起吉成夏子昨天扁着嘴的模样，不由得嗤笑一声。

对呀，不喜欢可以直说嘛。

你可能是对遵从榊的要求过于偏执，反而失了拉琴时的自如。放下执念，短短三个小时的练习，你就切实感受到作品的完成度在上升。你愈发期待下午与大桥贤二的见面。

中午，你接到一通电话，它来自？

1.白石藏之介

2.忍足谦也

3.手冢国光

4.吉成夏子

5.？？？？

【吉成夏子】

你的导师要求你下午前往大阪音乐大学。她在担任乐团首席的同时还兼职音大表演系的教授，今天带你去“蹭”其他教授的课。

“本来我也想过要不要自己教你，不过想想我之前表演以外的课都是低空飞过，就不来祸害你了。”听上去她似乎正在吃午餐，“唔，总之你下午直接在音大音乐厅门口等我，记得带琴。”

吉成夏子的话不容拒绝，临时安排迫使你调整下午的行程。你拨通了大桥贤二的电话，告诉他你会晚些再去。

“唉，早知道你傍晚来我就不这么急着打扫了。”他听上去疲惫又失望，“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在大阪的妈妈要你做什么你也没办法提出异议，我理解。”

好吧，你知道他大概率没什么恶意，可为什么说出来的话配上那语气就这么阴阳怪气呢？

你的回应是：

1.阴阳回去

2.直接解释吉成不是你的妈妈

3.当作没听见

4.质问他的本意

【当作没听见】

“下午的课结束后我会尽快赶过去，到时候我再和您联系好吗？”你只当没听见他的话，自顾自把该说的话说完。

“……好吧，那么老头子我就在家等待天才大驾光临。”随即挂了电话。

和大桥贤二说过话指挥就像走在路上鞋里进了石子，膈应得不行。昨天下午的讨论之后你还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他的承认。也许这是他的本性，与你们的交情无关。

下午

大阪音大的音乐厅气势恢宏，你拽着琴盒的带子站在内外都一览无遗的玻璃门前，提着脚底的影子不知该往哪里藏。

因为注视。

透明感揭示你公共场合中过剩的紧张。吉成夏子怎么还没来。你左手的手指摩挲着，指尖因厚茧而钝化的触感稳定你的存在。

“嘿！”一声清脆的招呼从右侧袭击了你，紧接着就是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肩膀把你飘浮的心击落地面。是会川佳世。

你差点没一个趔趄靠在玻璃窗上，强忍住想要喊出来的惊吓。“你，你吓死我了！”

她眨眨眼，吹出一个红色的泡泡，口香糖特有的廉价水果香精味飘来。

“吉成老师让我来接你。”她拉过你的手，“大阪音大就像我家一样，跟我来就对了。”

“那你家还挺多。”你默默吐槽，“你是在这里上课吗？”可她不是和你同龄吗，怎么会在读大学？

“对，我的老师是这里的教授。”她看你依旧存疑，补充道，“我去年跳级，通过了试音，在老师家里通过的。别告诉其他人哦。”

她大概已经把这个秘密给每个认识的人说过了。你笑着说：“那很厉害啊，而且在老师家里试音不会那么紧张，我还挺羡慕。”

你正儿八经的回答把她噎得瞪了你一眼：“你真无聊。”

“那你想听什么样的回答，其实我从小到大进音乐学院都不需要参加试音，学校抢着送奖学金？还是哇哦你居然走后门，嘿嘿看我以后不举报你？”你像乐器一样没什么感情地说道，目视前方。

“停停停，起码你最开始那个回答演得还不错。”会川佳世局促地打断你。她原本以为你是谁都不想得罪的好好先生就想着讽刺几句，可你直白的真心暴露让她不安。

“有没有可能我是真的羡慕呢。”吐字清晰，你确保她能够听到，“明明是你先说我无聊的……”到最后你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

你意识到对她这样随性的人来说，你后续的解释才更无聊，心中不禁有些挫败。

“哎呀好了好了大小姐，真是服了你了。我就随口说说你别太当真。”她用手拨了一下你竖起的马尾，“马上课要开始了，快点。”

下午第一节是弦乐部的基础科目西方音乐史，学生陆续来到阶梯教室找位置坐下。你毕竟是来“蹭课”的，不想搞得人尽皆知，拦下了会川想把你往第一排带的脚步。

今天的主题是巴洛克时期英国作曲家亨利·普契尔。不少学生第一次听到他的作品还是在布里顿的《青少年管弦乐入门》，回旋曲作为引子贯穿首尾。巴洛克音乐由于其独特的调音以及演奏技巧，许多弦乐手除了巴赫和维瓦尔第对其余都兴趣缺缺。老教授一板一眼地从宗教音乐讲到歌剧，前座同学的闲话从用绝对音感作弊讲到指挥在春之祭上数错拍。教室昏昏欲睡，老教授弓着背望向后排睡觉的学生，就好像翻了个无奈的白眼。

“说到普契尔在流行文化中的影响，2005年版本的《傲慢与偏见》中作曲家根据回旋曲写了‘’在接下来的片段中小提琴独奏也很好地展示了巴洛克时期演奏的特点。”

随着屏幕上凯拉·奈特利与马修·麦克费登俊美的脸随舞步出现，台下的学生们终于提起一丝兴趣。

“我看过这个……”“好配……”“怎么跳着跳着停下来了，笑死……”

显然明星比作曲家更能吸引注意力。课堂在轻松的氛围中结束。你对巴洛克时期音乐的演奏有了新的体会。

下一节课有三个选择，你选择：

1.指挥

2.室内乐

3.作曲

【指挥】

在乐团待了一段时间后，你对指挥的技巧和理论很有兴趣。作为首席，你想要知道指挥如何理解总谱，如何管理乐团。（指挥倾向 1）

课业结束后，你与会川再次碰面。

“你接下来直接回家吗？“

“没，我还要去大桥さん家里取乐谱和录像。”你才刚刚和他取得联系，打算马上动身前往。

“你和那老头关系不错，要是我也能和老头打好关系就好了。”她把你带到地铁站前，笑着环抱住你，又很快松开，“那我也回乐团上大师课去，你自己注意安全。我刚看到大桥住的地方可不怎么样，小心点。”

刚认识的时候她好像之前不是这么“粘人”的性格吧。对于她平凡的肢体接触，你有点不太好意思。而且明明是同龄，她却总是显示出长辈的姿态。

“嗯，我会注意的。你也是，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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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前往西成区的地铁上，你搜索关于这个地区的信息。既然对大阪熟悉得就像在家一样的会川佳世都说大桥的住址令人担心，你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然而，随着地铁一站一站向目的地前进，你看着手机上的搜索结果心也越来越凉。西成区被称为日本治安最差的地方，流浪汉，□□，无证旅馆，□□业与红灯区蓬勃发展。之前在东京随便一个路边醉汉就让你应付不了，而今天已经开始步入夜晚，你不敢想象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犹豫之间，你已经到达了动物园站前，面对安全危机，你选择：

1.自己面对，船到桥头自然直

2.向大桥贤二求助

3.向吉成夏子求助

4.向朋友求助

【自己面对】

安全危机的本质是信任危机。你反复告诉自己没有必要夸大地区的危险性，仅仅是到大桥贤二家这一段10分钟的路程，你不可能这么巧就碰上麻烦。唯心主义保佑你，你信任当地人心淳朴，愿望一定会实现。

那么实际上，你有没有遇上麻烦呢？

1.有

2.没有

【有】

“喂，小姑娘——你是哪家的？我晚上去介绍所点你——”流浪汉公园的烘臭味中，调笑声破空而来。

他们三三两两，摊在掉了漆的长椅上无所事事。

你选择？

1-10 骂回去

11-75 装作没听到

76-100 开始逃跑

【装作没听到】

你带着耳机，告诉自己不要看向他们，装作没有听到。

“怎么不说话？聋的吗？”“学生妹可看不上你，哈哈哈哈！”“你他妈再说一句试试！”

别转头！别看！你强忍这种不适感，勉强维持脚步不逃跑。他们就像动物一样，如果你露出后背开始逃跑，只会进一步激起他们追逐的**。

他们有后续动作吗？

1.有

2.没有

【没有】

你的无趣让他们失去兴趣。你的无趣拯救了你。

按下大桥家的门铃时，你终于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了他几句。这老头子，竟然让你到这种地方来拿乐谱！

“哦，你来了。直接走进来吧，不用脱鞋。”他盯着你还没来得及卸下窘迫的脸，什么也没问。

“打扰了。”这屋子确实是刚刚打扫完，你甚至还能闻到清洁剂的气味。房屋老旧，榻榻米的连接处被霉菌啃食，墙壁有几处裂痕，打扫不到的顶灯灯罩上粘着油污与灰尘。房间里的物品有一种不合逻辑的整齐感。他大概是独居，没有妻儿。房间里唯一明亮干净的事物是他玻璃柜子里的奖牌与奖杯。

“乐谱和录像都在这里，估计你今天也不可能全部带走，自己先挑点喜欢的。”他好像也不知道该如何招待你，打开冰箱只看见一排啤酒盖子盯着他，只好悻悻关上。

“你先看着，我出门买点东西很快回来。呃，有人敲门的话不要开，我带了钥匙。”

你还来不及回答就听到关门声响起。

客人刚到主人就出门，这就是大桥贤二的待客之道。

你扁了扁嘴，将最显眼位置的乐谱拖到面前，第一眼就让你移不开视线。这是大阪爱乐最有名最具代表性的名指挥，朝比奈隆指挥时期的首席笔记。这份乐谱的各种边角都记着零零散散的批注，弓法，指法，运音。你就像个第一天进金矿的毛头小子，你知道，接下来底下还有无尽的宝藏等着你。

太多了，太多了！这是知识的喜悦，这是对过往的期待与仰慕。你根本不忍心分出优先级，每一份乐谱和笔记都是那么珍贵。

“咚咚咚咚咚！”“哐！”“咚咚咚咚咚咚！”

砸门声将你从旧日美梦中惊醒。

“喂！贤二！你在家的吧！”

你不敢说话，也不敢去门口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