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三十七章43（2 / 2）

你不觉得大家是来看你笑话的，甚至论紧张程度还比不上你曾经参加过的那些大师课，可你还是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来缓解情绪。

“如果要用琴，不介意的话就请用我的！”部长主动递过琴向你说道。

“谢谢，我会小心使用的。”

你架起琴之后快速跑了几串音阶来热身，毕竟不是自己的琴，各种细节还是让你有些适应不过来。

“我听吉成女士说你在月底有莫五的录音，再加上天方夜谭。对天方夜谭我不是很担心，以你的水平，演奏本身不是难事。但我猜你对莫五应该很没辙。”土浦一语中的，“别那样看着我，你这反应不是更说明你练习不理想吗？”

你只好硬着头皮回答：“呃，确实。”

“好，那么就过一遍莫五的第一乐章吧。”他说着残忍的话，脸上却是爽朗的笑，“烧烤开始，小心别被烤焦了。”

对于不擅长的曲目，你的演奏：

莫扎特第五小提琴协奏曲基础难度5 熟练度4

【】

土浦的钢琴伴奏代替乐团齐奏，引导你的乐句前进。或许是因为压力适当，而且还有几位非专业性的听众，你的演奏反而比独自练习时流畅不少，已经接近可以登台表演的水平。

华彩的最后一个音结束，乐团成员一边赞叹一边为你鼓掌。而网球部的众人虽然不太懂古典乐，但还是很积极地为你喝彩。

感谢的话还没到你嘴边，土浦的冷水就迎头浇来。

“你记错了好几个地方。一些是音符记错，一些是弓法和表达记错。虽然莫扎特的时代演奏者确实可以做些即兴发挥，但我听得出来你就是没记住。”指挥认真的脸上看不出具体情绪，“这些都是基础，下次不要再搞错了。”

他说的是事实，你确实还没记熟乐谱，没法反驳。眼睛有点热，你点点头，将自己的目光局限在土浦身上，不敢回头去看听众们。

“但最重要的是，你的演奏不符合莫扎特的风格。这才是最大的问题。”他说着弹了一串乐句作为例子，“你的揉弦，颤音，还有强弱变化都处理得太浪漫主义了。比如第一句，你再来一遍。”

平静下来，简单处理，不要过于煽情。你秉着呼吸小心翼翼地演奏，换来的却不是积极反馈。

“弱而不虚，你也能听出来，自己的演奏就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口气换不上来。再来一遍。”

“投射不够。这点音量在音乐厅连第五排的人都听不清。再来一遍。”

“速度不稳定。原因是什么？是因为你的颤音不均匀，所以听起来像是在抢拍。再来一遍。”

音乐室里原本的热烈气氛在土浦的几次反复之后彻底冷下来，乐团成员原本只是半看热闹，越听也越不忍心，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网球部的成员们担忧地看着你紧绷的神色。他们不是来看你挨训的。

“这一次算是及格。”土浦终于点头通过你的演奏，“麻里，你知道为什么自己练习总是不太对劲吗？那是因为你太关注你自己了。演奏那些浪漫主义时期的作品时间长了很容易以为自己是表演的中心，是台上的摇滚明星。把自己抽离出去，把莫扎特和他的音乐留在台上，他才是真正万众瞩目的天才。”

确实，一直以来你都习惯将自己彻底沉浸在乐曲之中，全力表达自己，可这在古典主义作品上行不通。

他拍了拍你的肩膀，你一下差点没直接哭出来。“好啦，我刚才确实太严格了。拿月森那家伙的标准来要求你还是早了点。他是缺乏感性，你则是感性过头。当然，我也没资格多说，我自己其实和你一样，擅长愁情曲目，拿莫扎特和门德尔松没办法。”

后排传来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土浦似笑非笑地补充一句：“不说了不说了。再说下去台下的骑士可要将眼神化作利剑刺死我喽。那么烧烤时间正式结束，辛苦你了，麻里。”

“怎么会呢，我才是，要谢谢您的指导。”你努力忍住眼泪，深深向他鞠了一躬，低头时泪水几乎滴落在地板。

冷静下来后你将小提琴还给音乐部部长，他激动得颤抖不已，口中念叨着：“这琴我不擦了，上面沾着天才的灵气可以保佑我。”

你听了简直哭笑不得。

待到众人互相告别，你与土浦梁太郎并排走着，准备走出社团活动楼。那么，你们闲聊时，有谁在附近？

1在

2 不在

1.白石藏之介 在

2.忍足谦也 在

你意识到这一点了吗？

1.意识到了

2.一无所知

【意识到了】

“看起来你和一些男生关系不错啊，难道其中有人是你男友？”土浦半开玩笑地提起，眼神却很认真。

“不是，我没有男友。他们是我很好的朋友。”你实话实说，但依旧很不好意思，尤其是在白石和忍足还在附近的情况下。

“是吗。其实你没陷在恋爱里也挺好。毕竟你现在不是普通学生，而是一位货真价实的职业小提琴手。这是你的事业。希望你能珍惜它。”他的话语严肃而认真。他很清楚若是头脑一热沉醉于情感关系中，就很难再回归原本的职业心态。

你心里一惊，知道接下来自己必须谨慎发言。你不想浇灭热情，但也不想错过这个表明立场的机会。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小提琴，或者把小提琴摆到其他事物之后。说实话，‘我的男友是小提琴’听上去就很美妙。”你一边说一边给自己鼓劲坚定信念，仿佛每多说一个词就更相信这份宣言一分。

土浦笑叹一声：“你这转进也太快了，我的意思可不是让你保持独身啊。”

“我又没说不谈恋爱，只是优先级问题罢了。”这才是你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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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寺院，忍足谦也终于忍不住向白石问出了那个问题。

“喂，白石，你是不是在追江原？”

“没错。”白石藏之介回答坦荡。

“你是来真的？刚才江原的话你也听到了吧？”

“是啊。真理她就是这样的人，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她。”成熟又青涩，冷静又冲动，矜持又大胆。不是因为什么保护欲，不是被耀眼下的柔软与脆弱打动，他只是单纯地被那独立而全身心投入的身姿吸引了。

夕阳烘烤着忍足谦也，他没有抓住自己心中那蔓延的刺痛感，来不及理清自己错过了什么，徒留一抹微热的悸动渐渐淡去。

“那么祝你好运，要我帮忙尽管叫我！白石你只要认真起来肯定没问题的！”

“那当然。”

（白石藏之介恋爱连锁推进，忍足谦也友情连锁推进）

这种热情但又迟钝的印象来自心跳幸存者，谦也会在重大突破前一天问“你有没有男友”这种问题，得到否定回答后自言自语“好耶！”。醒醒，你告白都临门一脚了才问这个吗？

白石这边则是，“别太爱了！”。写得好憋屈，感觉他这时候应该已经告白了，但硬是要被流程拖到月底音乐会。

QSO的演出看多了，留下了首席和指挥是女性是普遍现象的印象，但事实上世界范围内这依旧是男性主导的职位。

这个世界需要更多的女性乐手和女性指挥！

真理无论在什么路线都不会放弃乐手身份回归家庭的（一些来自作者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