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忘忧(1)21(2 / 2)

染溪爸爸:“这里没有你的地,也没有你的房,快滚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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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溪七窍生烟,说着:“怎么没有我的地了,我是老大,怎么没有我的房了,他们的房子还是我出钱盖的,我一回家就想着做点好吃的给他们,我又不是没吃过,是念着他们不常吃我才做的,一点都不理解别人的良苦用心还有理了。”

七成:“消消气,有一句话,‘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我仔细想了一下,大到国家社会,小到家庭,都一样,家庭中因为有人在负重前行,所以才会有家人幸福温暖的好日子,你就是你们家那个负重前行的英雄,但是呢”

染溪:“那大家为什么要这样呢?”

七成:“这个我现在还没想到更好的答案,但不是有一句话嘛,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染溪:“我爹就是自私自利,狂妄至极,既享受着别人的付出带给自己的便利,又不会感激别人和体谅别人的艰辛。”

七成:“他要是懂感恩和换位思考,那你家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染溪:“所以说他自私呀。”

七成:“但是我觉得这种行为还是可以原谅的,这是历史、地理、自然等多重因素共同作用造就的结果,我们国家大部分都是农业人口,那时候农村大都生活艰苦,我比你晚生了十年,我小时候生活条件都还很不好,大部分地方温饱都成问题,何谈好好抚养孩子,也就是说,我们的父辈,父辈的父辈以至于再往前几代,他们的要求都很简单,吃饱穿暖就行;所以我们应该算是幸运的那一部分了,一切苦难都只是曾经,过了就不必再耿耿于怀。”

染溪:“我干嘛要找理由为他们的自私自利开脱。”

七成:“这样你才能为自己看不惯的事找到其合理性,你自己才能不那么偏执、极端,才能看得开、活得自在。”

染溪:“我想尽力带领一家人过好日子,可是我也渴望家庭温暖、父母仁慈、姐妹和谐、互帮互助。”

七成:“所以,外人怎么对自己都不整么样,最让人绝望的就是本该疼爱自己的家人伤害自己。”

染溪:“就是这么个理。”

七成:“这是劫也是人生最大的修行,但是呢,真正让自己绝望的从来都不是别人的态度,而是自己内心那不死的**,渴望被理解却往往被误解,渴望被疼爱却往往被伤害,所以,让自己不失望的方法就是不要对承托不起自己期望的人抱有期待,包括父母家人。”

染溪:“我同学的爸妈真的是掏心掏肺的对她好。”

七成:“那是她前世积了德吧,或者是攒了几世的福分,你现在受的都是在还前世的债,现在做的都是在攒来世的福。”

染溪:“我相信因果轮回。”

七成:“我也信。”

染溪:“我们学校有一个,算是校友吧,直接被她爸妈逼疯了,现送去精神病院了。”

七成:“怎么回事呀?”

染溪:“她是学习成绩比较拔尖那一类,学什么物理的,就是特别抽象,全靠想象的那种专业,全班就她一个能听得懂一些,期末能考60来分已经是班里第一了,她是直接保研的,一心想搞科研,但是她爹妈一天催着赶紧去找个工作养活自己,催着结婚生娃,最后直接被逼疯了。”

七成听了很惋惜:“她父母干嘛一天催促呀。”

染溪:“和我们一样,家庭条件不好呗,父母目光短浅,哪理解得了她的远大理想,觉得她连工作都没有一个,自己白辛苦那么多年养她。”

七成:“要是随便找一个工作,他们肯定又觉得不体面,没给他们长脸。”

染溪:“还认为连自己都养不活,是负担累赘。”

七成:“那是自己的孩子呀,就算一辈子需要父母供养,那也应该无可厚非呀,如果条件好一些就养好一点,条件差一点就管吃饱穿暖,干嘛一天嫌弃。”

染溪:“她那种性格就适合搞科研不适合外面尔虞我诈的工作环境,你看人家国外,条件多好的。”

七成:“国外也不一定就完全好,最先提出的不是地心说嘛,后有学者提出日心说直接被活活烧死了,高数的发展也因为各数学家的敌对斗争差点中断了的,我觉得各种体制都有利弊,需要客观的分析评价。”

染溪:“要是她爹妈别雪上加霜,难说以后会出一个伟大科学家。”

七成:“影响一个人一生命运的东西太多了,首先应该是社会这个大环境影响最大。”

染溪:“她爹妈就是压死骆驼那最后一根稻草。”

七成:“可惜,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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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闹了三天之后第四天早上突然帮着做饭,但是还没等爸爸起床就收拾包袱走了,妈妈追着问:“要去哪里。”

弟弟不耐烦的答着:“我要去浙江。”

妈妈苦口婆心的劝着:“要不就跟你叔叔在周围干点活计算了,浙江那么远,你爸爸那个样子,不知道哪天就┄┄。”

弟弟突然火冒三丈:“要死就死呀。”

然后上车扬长而去了,妈妈慌张气急的追着车子:“叫你不要去了呀!”

车子消失在转弯处,没有减速、没有停顿,弟弟也没有只言片语,七成对这种矛盾无能为力,整个过程都没有参与,在门口张望了一下之后继续返回厨房做着饭。

妈妈回来时气急反恨地怪着弟弟:“躲煞气呀,别人家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个冤种爹呀!”

七成知道妈妈那份想借着爸爸生病的由头,把弟弟‘栓’在家里、‘栓’在身边的小心思,但这正是弟弟厌恶之至的点。

妈妈泪眼婆娑地埋怨着:“明说是一家人,就像冤孽一样,冷天火子各巴各,从来不团结,你说什么从来没有人听,老杂种是那个样,小和尚儿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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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七成记事起,妈妈心里随时都揣着一股无名火,家里人想骂谁就骂谁,想什么时候骂就什么时候骂,想骂多久就骂多久,每次都是骂得火星飞溅;七家祖孙三代无一幸免,每次的由头都是下地没人跟着她去了,猪没人去喂了,钱也没有人去挣了,家里人都是烂天良,什么事都是她一个人承包的了。

是一个典型的不贤不憨之人,妈妈所有的辛勤劳作与付出,都被那张任劳不任怨的毒嘴败成了负数,没有持家兴门的能耐,却一心想当家作主,没有驭下服人之德,却妄想一呼百应。

小七成和弟弟是绝对弱势的一方,每天都战战兢兢的,妈妈因为言语锋利、恶毒,经常被爸爸掌掴暴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但依旧不反省收敛。

所谓的秀外慧中、知书达礼与她毫无干系,弟弟受伤住院大半年,妈妈去照顾时的咒怨还历历回响在七成耳边,她是一个愚不自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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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成勉强地劝慰着妈妈:“你还看不明白呀,这一辈子只有自己才是靠得住的,努力过好自己这一辈子才是正事,过了这辈子,谁还记得谁。”

吃饭时爸爸问着七成:“叫你家兄弟没有,等下饭菜又冷了。”

七成犹豫了一下:“克江宁了说。”

爸爸听到之后筷子一顿,念着:“克了么就算了。”

爸爸眼里布满失落与渴盼,七成明白爸爸妈妈渴望其乐融融的天伦之乐,但是任何事情的本质都是交换,想要有好果,必需先有相应的耕耘。

父母从未与孩子培养过感情,也未与孩子建立起亲情的维系纽带,现在仅凭所谓的孝道和道德绑架,如何让一直缺失了家庭温暖与父母偏爱,现在依旧苦苦挣扎在底层的孩子,成为他们所希望的既有本事又听话懂事,既能挣钱还对家里事无巨细,全部大包大揽的‘好孩子。

对于此,七成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七成可以尽自己的力,让家里经济条件更好一些,也尽力孝顺父母,可是弟弟现在离爸妈的期待越来越远,就算七成拿刀架在弟弟脖子上,弟弟也不可能变成爸妈想要的样子,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初是父母亲手系上的死结。

几天后七成得回锦城了,临走前一晚妈妈让七成多带一点家里的各种东西。

才五点多七成就听到妈妈起床的声音了,七成七点多起来时妈妈说着:“饭好了,吃一点再走吧。”

七成刚起来吃不下,上车前妈妈塞了400多块钱给七成,七成说着:“我有的,不用给。”

妈妈:“拿着,来去都要车费的。”

七成到车站时付车费,司机说:“你妈妈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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