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根源(3)20(2 / 2)

【弟弟结婚的消息是妈妈告诉七成的,结婚对象是弟弟和达里女朋友分手一年多之后找的邻县人,但是妈妈懊恼自己和爸爸被蒙在鼓里,压根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个带着个八岁女儿的离异女人,七成没有说什么,家里的事她管不了那么多。

婚礼时七成老早就回去帮忙了,忙前忙后地收拾家里、布置房间,婚礼几天爸爸喝得烂醉如泥,什么都不管,还好有叔伯姑父们的鼎力相助。

新娘接回来之后弟弟的养女对七成说:“大爹,把我的房间打开,我们要进去。”

七成:“现在人太多了,打开会被弄得很脏。”

过了十多分钟,七成越想越不对,七成的房间放着家里全部的钱,所以锁着的,除了七成的房间,其余房间都是开着门的,现在小姑娘要打开自己房间,也就是说,七成的房间是她的房间。

之前家里谁也没给自己提过这事呀,而且那个房间盖房子时就说好了是七成的,七成也不想莫名发火,问弟弟:“你姑娘的房间是我现在住那间吗?什么叫她的房间?”

弟弟:“那本来就是她的房间呀”

七成很鬼火这种土匪行径,自己一年四季不在家几天,她很乐意把房间和小姑娘分享,但是这种事前没有任何一句商量沟通,就想把自己赶走,七成气不过,而且她并没有白住那个小房间,家里修房子的钱都是七成出的,她没有要求过谁还她一分。

上大学时苗族同学说着:“要是你弟弟结婚了,你还没结婚就会被赶走的。”

七成当时不相信的说着:“不会,我可以一直在我弟弟家住着,我弟弟不会赶我的。”

今天七成算是体会到了同学的解说真谛,告诉妈妈自己要回锦城了,妈妈责怪着七成不懂事,在弟弟大喜的日子里闹脾气,七成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想出去走走,妈妈追在后面嚷着:“你闹什么,今天是什么日子。”

七成崩溃,自己连躲在一处悄悄难过一下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流着泪滴没有说话,邻居小男孩看到七成哭了,给了她一颗刚才抢到的棒棒糖,在她旁边安静的陪着她。

七成坚决不让出房间,妈妈不敢得罪刚过们的儿媳妇,严厉的对七成说:“你大一点,让给她。”

七成心口疼,这是自己的亲妈,七成哭着说:“你只会来压迫我,你怎么不敢惹那些得寸进尺,不要脸的。”

妈妈撒泼:“是不是要老子克死,你就满意了。”

七成冷静了一下:“让给她可以,把十二万块钱还给我,以后我再也不来你家讨口。”

妈妈:“小成成,你不要太凶、太过火了,好歹就只有你们两才是最亲的。”

七成压下去很多年的‘觉得自己是被抱养来的’想法再一次冒起来,可是那的的确确是自己的亲妈呀,连句公道话都不敢为自己说,到底是觉得七成人傻钱多,还是觉得他们的儿子才是最宝贝的。

七成在家外边哭着,叔叔婶婶过来问:“怎么了?”

七成没有说话,妈妈出来为难又委屈地说着:“家里房间少了,咋个整嘛?”

婶婶悄悄对七成说:“她要上面那间你给她也行,但是约法三章说好,他家在上面,下面的全是你的,下面虽然光线不好,但是你一年也不回来几天,下面房间还多一些,以后你有孩子了带着来住着也方便些。”

七成擦干泪,觉得婶婶说得有理,爸妈在,自己怎么可能一直不回来,可是回来自己面对的都是些什么人,但是依然割舍不下那份惦念。

弟弟一家回门之前,七成给妈妈说了分房间的事情,妈妈表面答应着会告诉儿子和儿媳妇,但是明显的是在敷衍七成,七成看着也不再对妈妈抱有指望,弟媳妇下楼后七成平淡地说着:“以后你们家住楼上,我们住楼下,公共区域大家都可以用,只是房间分一下。”

弟媳妇说了个“哦”走开了,妈妈立马盛气凌人地骂着七成:“都不知道明天人家回娘家会说些什么。”

七成:“你怕什么,这里到底是七家还是徐家?”

妈妈:“你将心比心一下嘛,假如你刚嫁过去,他姐妹就提出分房间你怎么想,何况你是个姑娘又不是儿子,争什么!”

七成算是听出点名堂来了,只要自己是个姑娘,为这个家付出再多都是个外人,他们才是一家人。

对呀,她是个姑娘呀,就算未出嫁,一年也不在家几天,而且她一向以家人为先,尽量少给家里添乱,就算全部房间都是她的,实际使用的人还不是这一家老小呀,妈妈空口说句偏心话让七成安心都舍不得。

七成收着东西要回锦城,妈妈坐在地上拽着七成的行李箱不准走,还用大道理和亲情绑架,七成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要忍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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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七成也收拾东西准备回锦城,但是又冷静想了一下:“爸爸身体每况愈下,不知道还能叫几年爸爸,妈妈一生艰苦,说到底,她一生也只不过盼望一个安享晚年而已,她也只不过盼儿女孝顺,孙辈绕膝而已,她又有什么错,如果她这一生能遇到一个疼她、怜她的好丈夫,或许,她的性格、脾气不会那么糟糕。”

七成明白,不能长时间和爸妈呆在一起,不然矛盾众生,因为认知相差实在太大,兼容起来相当困难,但是自己一年也不在家几天,又何必和不能与自己产生共鸣的人计较,每个人都有困住自己的枷锁,心若自在,何惧束缚。

晚上七成正在厨房洗碗,听见正屋的吵闹声,知道两个人又拌嘴了,但是现在是打不起来了的,七成继续做着事,完成后才过去,爸爸哭诉妈妈掌掴他,七成没情绪地问妈妈咋回事,妈妈气势十足:“他嘴里不干不净的,老子就给了他两耳巴。”

七成没有说话,觉得妈妈现在有一种农奴翻身做地主的得意心态,坐下来休息时妈妈继续骂着爸爸:“报应,以前往死里打老子嘛,现在我还能干活,你自己饭都吃不到嘴里了,活该。”

七成已经习惯这样的相互不爽,不参与、也不支持谁,妈妈洗澡去之后爸爸骂着妈妈是贼,把他的钱全部薅去了,还难受着自己去抓药时,妈妈茶水费都舍不得给他一点,七成继续不受影响的画图。

妈妈回来时唠叨起了小时候的事情,说着一个邻居大爷,本来应该叫爷爷但是弟弟很小不懂,叫成了伯伯,老头讥讽弟弟:“你和你爸一辈呀!”

乱了辈分在那个地方是不得了的大事儿,爸爸如今依然愤怒的大骂着:“老子当时太想给那个短命杂种两巴掌了,警告他不会喊就不要乱喊。”

七成好像突然明白弟弟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了,从小父母就没有保护过自己的孩子,不论是不是自己孩子的错,都只会又凶又狠地打骂。

不管孩子做对了,还是做错了,都只会大骂,从来没有鼓励与夸奖,这也是弟弟现在以为,给别人足够多的钱,别人就能真心待自己的原因。

怪不得弟弟现在也是动不动就吼两人,因为他们从小就是这样给孩子“做榜样”的。

两人对孩子一直都是一种剥削式的教育,他们剥削不了别人,就变本加厉的剥削自己的孩子,他们才是那万恶的根源,而妈妈更是那万恶的帮凶。

明知道自己嫁的男人不是个东西,还要忍耐的女人,根本不可能清白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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