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窘迫（1）1（1 / 2）

为了不总是因为学历太低成为被优化的对象，七成重回校园补习高中，七成正在高二的教室里奋勇做题，地点却不是自己熟悉的高中教学楼，而是在一处山间茅屋，茅草屋两旁是随风颤瑟的竹枝，屋后是峰峦起伏，屋前的平台是山石与水泥浆砌筑而成，两侧有石阶通往茅屋。

妈妈背着背箩从地里回来，在石阶上大声喊着七成，七成声音响亮的答应着，手里的笔没有停下，脑海里的思路被书写完之后，七成才抬起头望向屋外。

父母那因为家里经济困难百般阻挠七成继续就读高中的狰狞面孔出现在七成面前，七成害怕得瑟瑟发抖，捂着抽疼的心脏不敢抬头看。

七成现坐在熟悉的教学楼里，高三的每一次月考都不理想，七成一直在分配着每一科应该提高的分数；考上大学是七成走出大山的唯一方法，考不上的结局只有两个，一个是回家种地，大概会嫁一个像父亲一样酗酒、抽烟、懒惰、脾气暴躁的男人；另一个是和表姐一样流浪沿海成为厂妹。

这些都不是七成想要的，在题海里的七成很困乏，她走出了教室站在走廊上吹风，周围晃动不息的黑影是同学们在进进出出、嬉笑打闹；七成抬头望向黑夜，那黑暗就像一个巨兽，压在四合院教学楼上空。

父母的咒骂声、奚落声喧嚣着直至飘元，最后消失；七成看不到一丝光亮，她无助的嘶喊在回廊里窜动。

七成在痛苦的梦魇里醒来，手指在眼角划了一下，顺了几下胸口，窗外晨光初微，只有鸟叫声和早起人的忙碌声，闹钟还没响，七成继续倒头大睡，醒来时已经

七成无绪地坐在床上，抓了一下头发，回想着昨晚的梦境，对于一个已经大学毕业，工作几年的人来说，再回高中是不符合逻辑的，而且七成高中和同学处得很融洽，想到这里七成的情绪逐渐舒缓、慢慢平静，心脏不再抽疼，而且七成现在已经不需要再为学历限制烦恼了。

七成起床，轻晃了两下脑袋，嘴角微翘自嘲式地笑了一下自己，突然再次深陷被自己消灭已久的噩梦，可能是因为七成昨晚熬夜的缘故。

今早要交出去的兼职成果七成昨晚已经完成，七成洗漱后可以有时间为自己做一顿早餐，虽然不必要的开支七成都截掉了，但是七成的收支还是严重不平衡，11:00还要去书咖上班，虽然这只是暂时性的一份工作，收入也远不及自己之前从事的专业工作，对于七成现目前的经济压力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但是至少它能缓解无业闲晃的焦虑。

整理摆放好之后，七成可以无限畅游于知识、思想的海洋，酣畅淋漓之后会感到疲乏，为了消磨漫长的看店时间，七成喜欢去咖啡区，大家也很喜欢和七成在一块儿，在生活小趣事中怡养性情，也期盼着市场快些回暖。

晚上妈妈发来视频，七成很开心的接起来和妈妈拉着家常，妈妈微显不快地说着：“你家老爹扯疯了。”

七成不慌不慢的问：“怎么个疯法？”

妈妈：“全身浮肿，手脚也不太灵活？”

七成：“去医院没有？”

妈妈：“我让他去医院也当耳边风，你叔叔介绍了一个中医，去那里抓了中药。”

七成：“先吃中药看看效果嘛，不好转再去医院。”

妈妈：“老子要累死了，家里的活全靠我一个人，人家倒是巴不得吃饭都有人伺候了。”

七成：“你就想开点吧，你一个人能种多少、愿意种多少就种多少，现在也不指望你种地养家糊口了，等老爸养好病了就能帮你一下了。”

妈妈：“我看难好，医生三令五申要戒烟、戒酒，但是他还振振有词的，说自己只是喝了一小口，和我又泼又闹的。”

七成：“他自己不惜命你能怎么样，你再苦口婆心的劝，他还觉得你故意给他难受。”

妈妈：“家里的烟酒我都收了，藏起来了，他就一天不高兴得很。”

七成：“不要理他，这是为他好，你儿子给知道了么？”

妈妈：“那个祖宗，我打了好多电话都没接，视频也不接，在哪里也不知道？”

七成：“他为哪样要玩失踪-啊-？”

妈妈：“前次回来让你爸把卖牛的三万块钱借给他，说他要交房租，你爸说帮他还贷款没有了，没给就大闹了一场，你不知道把老子吓死了。”

七成惊讶的问：“-啊-？”

妈妈：“烂祖宗，把家具都砸了，我看到楼下浓烟滚滚，门也打不开吓死了，吵够之后骑着摩托一趟就跑了，到现在都音信全无，你叔伯堂哥打电话也没回应。”

七成：“真帮他还贷款了？”

妈妈：“贷款两年前就拼死磨活的给他还掉了，不然到现在又是多少利息。”

七成：“那不要告诉他有钱嘛。”

妈妈：“他打工回来就带着人来买牛，哪还有牛，早卖了，不给他说也不行嘛。”

七成语气平和的说着：“-哎-，这是你家的传统，就喜欢哄哄骗骗的。”

妈妈：“给他再多都用得完，家用开销也不小，他这几年一分钱没带回来，一回来就要钱，没钱就大吵大闹。”

七成：“给还有看病的钱？”

妈妈：“还有两万来块的，要不你打电话问问他在哪里！”

七成：“不打。”

妈妈：“你们年轻人会上网聊天，沟通起来比我这种老大妈方便嘛。”

七成：“我跟他不是好友，他每次打电话只会要钱，不给还不高兴，我就把他删了。”

妈妈：“天咯！你们这关系不是喊出来的，是亲亲的兄妹两嘛，以后我们不在了他就是你最亲的人呀。”

七成现在很平淡了，但是说到这些还是难免有点伤怀，情绪淡淡的说着：“以前他自己说的，我不是他姐，他也不是我弟弟。”

妈妈：“一家人没有两家话，也没有隔夜仇。”

七成：“那得看他了，我不强求。”

妈妈：“不想和他联系就算了，和你三姐他们随时走动一下没有？”

七成：“二姐不知道最近忙不忙，三姐那个死女人，我是再也不会去她家了的。”

妈妈：“亲戚嘛，毕竟是你亲叔叔家的孩子，随时走动一下，我们都不在锦城，她们可以照顾一下你。”

七成有点哽咽：“我不稀罕她。”

妈妈：“怎么的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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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成的记忆回到了一年前哭着给小荷打电话的时候，小荷担忧的问：“怎么了，先别哭，慢慢说。”

七成努力收拾整理了一下情绪，抽泣着问小荷：“你还记得我三姐吧？”

小荷：“秋秋嘛，记得呀，你不是为了她哭吧，她发生意外啦？，你先不要慌。”

七成：“不是，半个月前我去请她帮我刷一下卡，我同事杨杨刚好心情不好，我就带着杨杨一起去了，玩了一下之后杨杨有事先走，我们送杨杨出小区之后她就问我，杨杨的车是不是自己买的，我说是的，她就挖苦我，你看看你，毕业那么多年了别人都买车买房了，就你什么都没有；我当时就很难过，但是忍住了没跟她翻脸，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请你保持沉默；我刚和她视频，她又戳我痛处，说别人都买房了，就你还租房子；她不就是在郊区买了个破房子刷卡买了个破车嘛，没首付还是借刷我的卡，凭什么这样剜我的心，我又没吃她家大米住她家房，而且她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些年为什么没存到钱。”

小荷耍宝的语气安慰着七成：“哎~呀！秋秋就是一个家庭妇女，这么多年几乎不和外界接触，可能她觉得那就是与人交流的正常方式，也没想过妥不妥当。”

七成略微松懈了些难过的情绪：“我以后连话都不会和她说一句的。”

小荷：“这也不太可能，毕竟你们是亲戚，逢年过节还是会见面的，但是你现在知道了她的性情，也就不必纠结于那些不开心了，做做表面文章就行了。”

七成抹了两把脸：“嗯，我知道了”

小荷：“那你现在应该是想开了，没事了我就先去忙了嘎，事情太多了。”

七成：“好的，快去，谢谢你”

小荷：“七宝贝乖乖。”

七成挂掉电话看见小荷发的表情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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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每个人都有伤心难过的事，既然不好相与我们也不巴结谁，就怪前几年，家里把你的钱搅太多了。”

七成认真诚恳的说着：“那都是我自愿给的，我也不要求你们要怎么样。”

妈妈：“你三姐那样挖苦你，还不是享你姐夫的福，你赶紧找个婆家，自己有家了，你弟弟也就不会管你要钱了。”

七成：“不向往。”

妈妈：“差不多快睡了，明天还要上班。”

七成:“嗯，好。”

七成泡脚时想起了与三姐的爱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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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三姐对七成真的很好，七成毕业时也在姐姐们附近租了房子，没过多久三姐就结婚了，七成和南方送亲去了姐夫家，一年后小侄儿出生，七成像期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欢心雀跃，买了很多母婴用品送去；之后姐姐家买了房子但是要一年半后才交房，由于姐姐孕后期就休息在家，只有姐夫一个人上班还有房贷车贷，七成总是想尽力多帮助一些。

七成和南方都算收入稳定，每次发工资七成和南方都会去庆祝，也会邀请大家赴宴，但是大部分时候只有三姐带着小侄儿去，因为二姐和姐夫都忙于工作。

半年后南方回了寅都，南方每次回锦城，这种模式还是会延续，南方不在时七成下班回到家有点晚了不想做饭，三姐带着小侄儿做饭也不太方便，七成几乎每次到了住处附近都会电话召唤三姐一起去外面吃家常便饭。

半年后七成想换更方便舒适一些的房子，两人刚好符合政策可以申请保障房，但是现目前两人申请一套就够了，七成告诉三姐自己的想法时，三姐询问着：“要不请南方帮我们申请一套，我们现在这里太小了，停车也是被村里人撵来赶去的。”

七成害怕一个人，总是想离姐姐近一些，所以欣然答应了，七成告诉南方时，南方也很乐意帮忙，七成撒娇的问：“你不怪我自作主张？”

南方宠溺的说着：“我经常不在，离她们近一点也好，她们可以照顾一下你，我也更放心些。”

七成：“哦”。

申请时南方请了两次假回来，审批通过后就是等待搬家的日子，三姐突然告诉七成：“那个房子还能退不？我们不想租了。”

七成：“走嘛，一起。”

三姐：“那个房子比我们这个大不了多少，但是房租却贵了一半多，而且搬过去又要买新家具，我们一家子就一个人上班，要省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