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如何与人偶相处2（2 / 2）

直到那位名为散兵的愚人众执行官以参拜神社的名义来到你面前。

他终究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在见到他的第一秒就这样想了。

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无数疮疤，比起完全被时间遗忘的你，他的变化极大。他的言行举止，他的能力，甚至他那双曾经纯净的眼睛都变了。明明记忆已经被蒙上了纱，你也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散兵并不是那个纯白人偶。

他没有对你说什么，只是看着你的一瞬间就拉下帽檐躲闪你的直视。

所以，明明不想面对你，但还是来了吗？

神社的事务众多，八重神子最近又偏向于八重堂的工作。愚人众的到来，她并未有过多反应，只是作为一位看客看着三奉行与愚人众之间的对弈。而你就只能苦哈哈地帮她处理神社事务。

散兵只是在你面前短暂地出现了一瞬，当时离开神社也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你猜应该是你让他想起了你是他唯一抛弃的人。

没错，总在失去的人偶唯一真正抛弃的人就是你。

他明明可以回来找你的。

在搬救兵失败之后，他可以失魂落魄地来找你。你永远都会跟随他。你可以给他一个拥抱安慰他，至少用不着在他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你相信他知道这一点。但他没有来找你。他把你留在了神社里，把你留在了这片土地。

你觉得你就是个大冤种，现在竟然还任劳任怨地在神社里做社畜。

愚人众的加入让稻妻这滩死水变得活跃。八重神子乐得看笑话，甚至还说了她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小道消息。

人偶的能力之前是被封印的，如今被愚人众的人捡去了至冬，而至冬人利用了某种科技，不但解开了他的封印，甚至还加强了他的力量。

你听了没表态。

现在哪怕散兵厉害得不行，你也只觉得他还是那个脆弱不堪的人偶，甚至如今的他在你眼里还是战损版。

在愚人众和眼狩令的压迫下，稻妻百姓的反抗在天降金发旅行者的帮助下得到了神明的注视。据说是死了一位愚人众执行官。

八重神子挑眉看你的表情，没有看到预期的表情有些失望地补充，死的执行官不是散兵。散兵倒是拿着「神之心」离开了稻妻。他被创造出来就是用来存放「神之心」的，所以这一次他拿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他一直渴望的「心脏」。

也好。

人偶能够拥有真正的「心脏」。

怎么？你不想去看看结果吗？八重神子拍了拍你的肩膀问你去不去须弥，如果要去的话就和旅行者顺路一起去须弥。

去须弥做什么。

去见他啊。

他在须弥？

嗯哼～

神子大人怎么知道的？

小道消息哦～毕竟我可是八重神子大人呐～

你觉得你疯了才会离开百年没有离开的神社跟着旅行者前往须弥。

你觉得你是疯了你才会看到背后被插满管子被迫只能待在狭小的空间里的人偶。

你莫名觉得生气。

真的很生气。

你第一次对他大吼，明明都是「人」了，还想着去做容器！真的是个大笨蛋！真的让人讨厌！

你嘲笑他的执着，嘲笑他的抛弃，甚至嘲笑他想要成神的愿望。

你笑着笑着哭了起来。

与你一道的小草神和旅行者派蒙一脸懵，倒是被骂的正主恼羞成怒地将你推出战场。他口中念叨着凡人不可直视神之颜，但将你拂出战场的动作却格外轻。你这个凡人，被全须全尾地送出了他口中的「魔神战争」，甚至因为无法打开离开的大门怕波及到你，他还给你套了个保护网。这样的待遇小草神旅行者和派蒙都没有。

真是好笑。

真是可悲。

好笑是你竟然想通过否定他以求他别做傻事，别去成神，别放弃自己的灵魂；可悲是他口口声声说已经放下过去，却偏偏选择依然善待你，哪怕你现在与讨伐他的敌人站在一起。

他永远做不到舍弃。不然他也不会至今都是下意识将你保护起来，确认你是安全的。

「魔神战争」确实打得激烈，轮回了一百六十八次的战役，他次次都将你放置妥当。

而在最后，他输了。

理所当然地输了。

他渴求的「神之心」如他「母亲」所想的那样并不适合他。

你微笑着向旅行者道谢，而从机甲上坠落下来的人偶被灰尘掩埋。他依旧脆弱，这一次更甚从前。

不过没关系，你扶起昏迷的人偶，这一次有你在他身边，至少他还有一个选择。你握住他的手，咬牙切齿地对他说如果他还要抛弃你，那你就真的不愿意等他了。

你与人偶被好心的小草神大人收留，你也明白主要还是因为他是个战犯不好随便释放。幼年的神明在努力做到最好，哪怕一开始你记得明明她上面还有一个大慈树王，结果后面莫名其妙地大慈树王消失不见了，最年幼的神明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初代神。

旅行者来找你说过这件事，理由是「世界把大慈树王忘了」，而你和旅行者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你们才能记得。

但这些事你又不是特别在意，只是答应了旅行者以后绝口不提大慈树王的事。你和旅行者对话结束后，你回到关押人偶的房间时才发现人偶已经醒了。

他急冲冲地拉住你的手，生怕他一眨眼你就从他面前消失了。

你瞪了他一眼，而他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但握住你的手一点儿都没松。

好吧好吧，谁让他是把你叼回窝的猫呢？

你抱住他，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长舒了一口气，对他说，终于来接我了？还是说只是见我一面？

他愣了一下，用回抱的动作来回答你。

从须弥出发，这次的流浪是整个提瓦特大陆。

小段子

“所以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清楚这些年人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他说话可一点儿都不客气。

你还记得他第一次靠近你，将耳朵轻放在你的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那个时候你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结果人家单纯的眼神直接把你脑子里的废料都打飞了。

你看着他，直到看得他微红着脸偏过头，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问你这个开放的前二十一世纪女大学生。

这不直接直球开创？不过一开始还是别太过分，就说个喜欢他吧。

你面无表情，盯着他，“我在想我更喜欢你啦。”

出乎你的意料，人偶少年的脸突然爆红。用爆红来形容完全不夸张，你有点害怕他cpu给自己烧了，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温温热热的。

看来不影响大脑运行。

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可不能对他说，免得把他给吓到了。

人偶少年捂住自己红彤彤的脸，仿佛你再多说一句他就要受不了了。这让你有些困扰，你也没说什么啊，以前不对他说是因为关系没确认。后来他莫名其妙跑了你都没地找人。现在在一起了，互相说说喜欢怎么了？你还没说你爱他呢，你想和他困觉。

“你害羞了？”你下意识问他。

结果直接被他搂进怀里，按住你的头不让你抬头看他，“………没有。我没有害羞。”

“我就是………也喜欢你……”他的声音挺小，不过因为你在他怀里，所以能够听到。

啊这，看来人偶在这方面还需要锻炼呀。你趴在他怀里突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