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黄泉渡4(2 / 2)

温泽连忙摆手拒绝。那妇人硬是要他买一束,说是可以驱邪。

那妇人取出一只香囊,将一束小花放在里面,硬生生地塞给了温泽。

妇人将香囊塞到温泽的手中后,提着篮子,颤颤巍巍地走向黑暗。

温泽蓦然回过神来,跑上前去,想追上那位妇人:“等一下,婆婆,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归兮来兮,世事如浮萍,不过都是忘川上的一位过客。小公子,你可还记得你到底忘了什么?”

妇人没有回头,依旧是往前走。可温泽却定住了。晦暗的大街忽然明亮起来!那妇人被车水马龙的喧哗给深深地掩埋了。

再回首,却见一位身着大红袍的妖娆女子缓缓走上祭台。

祭台的四周是跪拜的人群。一旁屋顶上的风铃还在不停的响动。

温泽的瞳孔蓦然一缩,凤尾阳冠!就戴在那名女子的头上!

温泽抬眼看着她,她突然回头冲温泽微微一笑!面具之下,竟不知那笑是何意!

四方的祭台之下皆是俯首跪拜之人,抬首,叩首,动作如出一辙!

“叮~~”

“叮~~”

一阵铃声由远及近传来。

温泽呼吸一滞,除了她,没有人的手上脚都会戴上小铃铛!

温泽蓦然回首,却见一座红轿子从巷口出缓缓走来。

一队送亲队伍缓缓地出现在一条不见尽头的幽静巷道上。

红帘轿子,四角飞檐,面若桃花,掩之而泣。

八童子,捧香炉,无喜,不悲。

金唢呐,吹断月,无哀,不怜。

八角琉璃,唤归魂,无怨,不悔。

好生奇怪!明明是送亲,吹的应该是喜乐,怎么吹的是悲乐?更奇怪的是这些人竟然都是同一个表情!同一个笑容!像是玩偶一般。

忽的温泽觉察到一丝丝的不对劲,在那送亲队伍中怎么会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眼若桃花,唇如薄翼,面带一点红晕,嘴角微微扬起,似少年却又胜似少年。蓝底白衫,外罩一红衣裹住那原本的衣裳。双目无神,手捧一盏八角琉璃灯。如另外三人一样――齐齐地走在红轿子的两旁。

那人可不就是温泽么!

那是他自己!!!

一把古青色的竹伞,一袭凌乱的青衣。一好似十七八岁的少年从巷口处缓缓走来,撑着伞,遮住了天上的月亮。

寒风而过,吹起少年那凌乱的长发。

少年瞥了瞥迎面而过的手捧八角琉璃灯的温泽,忽的抓起温泽的手腕猛地往后一扯!

八角琉璃碎,**路人醒。

而那送亲队伍似是没发现少了个人似的,继续往前走,不回头。

忽的,一股疾风吹过,掀起了轿子上的红纱。坐在里面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穿着红嫁衣,戴着大凤冠,一双纤细的小手上还捏着一柄圆扇。

小铃铛!!!

温泽猛然惊醒!

看着眼前陡峭的山崖,心里不由得一惊,差点没摔下去。

温泽擦擦汉,一回头,我靠!

一个狐脸面具正笑眯眯地盯着他!

男人摘下面具,笑了。

“先生?”

那人笑道:“怎么,第一天认识我啊?”

温泽正疑惑着他为何回来此处?又是如何来的?

只见那白衣人一甩袖袍,眼前忽然换了景色!

他们站在一条铁链桥上,四周都是水,身后是一座山,身前是烟云缭绕的迷雾。

此时,一阵怒吼传来,那山竟瞬间分成了两半,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没有脑袋,手里还拿着一柄破剑的怪物。

温泽一惊,刑天!

《山海经》有曰:“刑天与帝争神,帝断其首,葬之於常羊之山。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

“先生!”温泽拉住白衣人,准备带他离开。可谁知,那白衣人却推开温泽。

他道:“你先走罢,我来断后。”

说罢,长袖一挥,那层层薄雾瞬间变的清晰可见。而刚刚出现刑天的地方却被一层层厚厚的雾裹着,丝毫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温泽看向水面,一艘小船缓缓驶来。

雾内,刑天挥舞这手中剑和盾就要朝陌晚打去,此时,一阵慵懒的声音传来。

“畜牲!竟连你眼前这位都不认的了么?还不快滚回来!”

话音刚落,两山合一,刑天也消失了。

陌晚笑着看向水面,远处驶来一艘船。

船很快就靠岸了。

一位女子提着八角琉璃灯,缓缓走来,道:“请公子点灯。”

陌晚伸出手来,道:“不必了,规矩是规矩。”

小船载着陌晚来到一片花海。正中央有一棵很大的樱花树,树下有一块大石,那儿醉卧着一名儒雅的男子,书生模样。发丝散乱的披在肩上,一支似笔非笔,似簪非簪的发簪勉勉强强管束着一些头发。

书生的衣襟很宽,松松垮垮的,长长的衣襟半边浸在水中,已经湿透了。衣襟上摊着一张巨大的书卷,上面写着密密匝匝的人名。卷轴上还放着一支笔,墨已经干了。

陌晚笑道:“又睡着了?”

当陌晚走到树下时,忽然闻到一股很香的香味。他四下看去,却见一个香炉里正冒出缕缕香烟。

陌晚问道:“这是什么香?”

沙华答道:“这是冥王大人送来的安神香。”

“他睡了多久了?”

“大慨一月有余。”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算一算,人间已过三十载。

陌晚闻了闻那香,果不其然,美人香!

闻美人香者,入睡即梦,一梦三十年。

陌晚压下心中怒火,让沙华熄了美人香。陌晚又引来一滴忘川水,让宣伶服下。

陌晚俯下身,忽的看到那卷轴上有一个名字正泛着金光,可没一会儿就消失了,正当他想看清楚时,一只手抓住了他。

宣伶直起身子,面色微愠,道:“怎么又乱动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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