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查底(三)10(2 / 2)

“这怎么就够了?这个阵才是我为你准备的压轴好戏。”说着,白斗劈断了君一弦的剑,意料不到的强震震得手疼,他预想着君一弦身眼下身负重伤一时半会儿作不了威胁,于是走向阵的中央,他划破掌心,血流不断,阵上每个特殊位置都来上了几滴,最后,他自己站在阵心,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正对地上的君一弦。

还不等他思虑这阵的作用意义,胸口猛地一闷,胸腔里剧烈的刺痛和呼吸困难,让本就疼痛的伤雪上加霜,他试图站起来,奈何腿在此刻毫无支撑之力,再怎么强迫都是徒劳。

白斗缓缓走来,望着地上挣扎的人,不禁露出得意的神情:“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也会有今天这般狼狈啊。”

忽然几声咔嚓声响起,是那些干尸被打折了,白斗笑容有损,不过很快便恢复:“差点忘了还有个东西了。”他转身向白斗走去,无名想都不想直接冲上去,白斗准备徒手接下,不料他把刃锋往里收了些,以至白斗的手臂只划出了一条血口,无名也顺势来到君一弦旁边。

“还真是不得不赞叹你这随从确实做得称职啊。”白斗拍手笑道。

君一弦疼得说不出话,原先肩处被他刺伤的口也开始重新渗血。

红巨阵发出微微的火烧声,白斗往旁边走了几步,把视野让给俩人:“你猜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君一弦看那红矩阵的颜色愈发鲜艳可怖,但自己的窒息感和疼痛貌似消失了,而一旁爬起来的浙兮,疯了似的朝白斗冲去,白斗没看她,匕首将要刺进身体时,他一把手穿进的浙兮的腹部,随后抽出,楼里充满了血腥。

君一弦瞪大了双眼,看着倒下的浙兮不知所措,但更多的是悲愤和无奈,他捡起那把碎剑,仅几尺长的刀刃对着白斗一顿乱挥霍。

白斗也尽了兴,没有还击一次,只不过这个随从有些麻烦,受了伤居然还能如没事一般打斗自如。

他一跃到高处,对俩人道:“这是我答应她的,她已经自由了,我奉劝太子殿下还是赶紧殿里去,说不定有惊喜。”

“这些就是你要做的?”君一弦问他。

“不止。”留下这一句,白斗便飞快逃走了。

君一弦无能泄气,无名上前安慰,他也只能先压制着不服,先去看看祭堂里面,前一会儿有动静,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俩人进去,里面乱七八糟,棺材都成几瓣了,奇怪的是尸骨却不见踪影,那些贡品也被吃地干干净净,那支未燃尽的红蜡烛也不翼而飞。

没有了那两具尸骨,这里的气息清澈了不少,大概是正常了。

“别人死了都还不让安宁……”君一弦对这一现状无言以对,再回到正堂,看着浙兮的尸体,死了两次了,浙青能明白且接受吗?

“殿下,现在怎么做?”无名问。

君一弦无言一阵,现在把浙兮带出去恐怕行不通。忽然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冲出众舞楼跑。

无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紧跟在后面,直到俩人跑到了临春宫。

君一弦想着寝殿的路线走,这一路并没有多远,但是很快就开始看到了血迹延伸。

他心里焦灼不安,步子越来越快,直到血迹在门处停断。门推开,倒也没什么狼藉,浙青趴在案几上,像是睡着了。

他轻轻地走过去,拍了拍睡着的人儿,结果毫无回应。

“浙青?”君一弦唤着,然而还是无任何回应。

可能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睡安稳觉吧,他倒也理解,直到他静静的看着浙青的身体没有任何起伏的时候,才发现问题。

君一弦忙把他从案几上抱下,而浙青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甚至冰凉,嘴角的血已经干了。

这就是他说的“惊喜”吗?

可明明托付了父亲照顾他,不应该啊。

就这时,君陌来了,看见殿内俩人尤其是君一弦,身上满是血,道:“众舞楼的事办好了?”

“父亲……”君一弦艰难开口。“您真的在帮我照看浙青吗?”他知道这样质问是对父亲的不敬,但事关人命,也不得不如此。

“有,怎么?”

“他死了……”君一弦默默抱紧浙青那冰冷的身体,脸上的难以置信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

此话听得君陌也有些震惊,直到自己上前亲眼看:确实是死了。

“我才离开不过一柱香,就算是有人来刺杀,我不可能听不到宫里人的禀报。”

“难不成白斗闯了进来?”

“他没死,他跑了!”

君陌为之一怔,看着死去的孩子,恍惚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来:“我会安排人安葬他。”

“他的姐姐也死了。”

“我会处理……你好好养伤。”君陌起身离开,君一弦愣在原地,直到有人来将浙青带走。

自这之后,他一直难以平静内心的愤怒与不甘,无名也不算什么,就让他这样泄气。

他无数次深呼吸,尝试转移注意力,最后想到了那两句莫名消失的人骨。

不用说都能肯定是白斗干的,那两具尸骨又不是修道之人,杀死了有什么好处?

就凭这,他还得再去一次众舞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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