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part55(1 / 2)

翌日清晨,祝忱难得早早睁眼,却发现原先睡在美人榻上的梁生不知何时睡到了枕边。那长臂揽在我胸前,长腿搭在我膝上,活脱脱是把我当成了个软垫抱枕了不是。祝忱两手使劲儿推开,还没起身,这手臂又伸了回来,还带着梦呓,轻哼不满。

祝忱咬牙愤恨。“快起来,你再不起,我就,我就咬你了!”

梁生同他来来回回推搡扯着被角,冷风蹿入,难免要清醒几分。“什么时辰了?”

“我哪知道,而且,你,你怎么睡上来的?”

“那倒不是夫人邀请的我同床安寝?“

“做你的春秋大梦!”

梁生慢慢支起身体,将那长发向肩后一甩。“哦?那许是为夫昨夜梦游了也未可知。”

“梦游?那今晚就把你五花大绑,捆长榻上,如此,你我都睡得安生。”祝忱撇了撇嘴角,自然是不信梁生的说辞。

可是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何况是遇上这个装睡的。

“此话差矣,夫人夜里好动,若非为夫在榻边守着,只怕你早就睡到了榻底。夫人非但不感恩,还要将我捆绑起来,未免也太过狠心了些。”

“这便狠心了?在金陵时,我逮着那后厨偷油米的伙夫,便是把他们吊在灶台上,同那鸡鸭鱼肉一块儿烟熏了三个时辰,你可要试试?”

那梁生脑子里浮现这个画面,连忙学着拨浪鼓摇头晃腮。祝忱以为吓唬住人,自然是得意三分。扬着脑袋,下床熟悉。

果不其然,这大早上的,没睡的狐狸和兔子总是将自个儿的尾巴露在外头。而这同样是刚睡醒的猎人,却已在铺设陷阱,就等那兔子自个儿跳入。

几个丫鬟入室伺候梳洗,梁生却把广百这厮一块儿叫了进来。“我记得沈府早先安排了丫鬟过来打点,只是碍于身份一直安排在旁院,方才我让人叫了她来,此后你们一道伺候。”

广百低着头,恨不得将脑袋埋进衣服里。昨夜只顾着吃酒,把祝公子和自家公子调包的事儿忘记同茯苓交代了,身在危城,只怕朝不保夕。

且看那祝忱,云缎锦衣,肤白红腮,眉间英气藏在稚嫩的俊美面容内。那瞧见早膳正合他胃口的笑意,连同双眼一块儿放光。这梁府的唯一好处,便是可以打任意牙祭,啧,可算有了件顺心的事儿。

祝忱刚盛了碗粥,那梁生的小厮通吉便过来请梁生到旁处回话。祝忱本也不在意,可广百却粘了上来,拽着他握筷的手。祝忱拧了拧眉,屏息忍着脾气,他这人,平生三恨便是:一恨瑕黄豆腐烫嘴,二恨江米扣肉饱腹,三恨席间扰断。

“您还有心情用膳,只怕那梁三公子看出来了,且先想想法子如何躲过去。“

“这几日我可都老老实实的,他如何看的出来。”

“哎呀,罢了,一会儿茯苓来,他必定是认不得你的,你可得记着她。”

祝忱咬着筷子“你人我不得我,我又如何认得她?“

“我是让您记着她的名姓,我的祝公子,您…”这广百呼的眼泪都要下来了,而外头说完话的梁生也正好进来。

“什么祝公子?”

那祝忱多日顶着沈瑜的名姓,此时被这病秧子点名,倒是一阵冷汗,手指颤着连筷子都拿不稳当了。心下慌乱,只向广百投去求助的神色。

那广百掐了自己大腿根一把,灵光突显。“是,祝公子和姑爷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祝忱听着前一句倒还好,后一句直叫人都吸一口冷气,猛地用筷子往广百脑袋上敲。“你同你兄弟早生贵子一个我瞧瞧!”

梁生低头一乐,回想着刚刚通吉传来打探的消息:说是成亲那日,金陵城同日有两桩婚事,且都是在码头登船迎亲。只是另一处府邸并不似咱们府邸广设红绸,故此咱们都以为是寻常大户人家的船只。巧的是,咱们的三夫人,沈家公子同另一位新郎官在鸡鸣寺里避雨,之后便各自启程,其间也并无其他的事情了。公子,瞧着可有怪异之处?”

“好像有好像又说得通,只是,咱这三夫人,实在新鲜。”

“新鲜?”通吉不解,这又不是后厨择菜打鱼的,何来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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