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向死之宴其九：第二主菜15（1 / 2）

这次有心之桥将洛与索莱耶连接，猎犬群再难对他们造成威胁。不过侍者们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相应改变了诵唱的内容。

“带来毁灭的是战争的兽，其形若野猪，通体赤红，独目长角，体大而蛮勇。死亡应许与兽。”

足有半座大厦高的巨兽从废墟中撞出，追逐着眼前的敌人。其所到之处断墙化作齑粉，残垣只剩碎石。

“通过与死亡的关联性来调用象征的兽？这可说不好会弄出些什么来。”塞瓦尔伸出了爪子，“植物脑袋？”

金色仙人掌边跑边进一步巨化，与巨兽相及之时，已经变成了同样的体型。它一手抵住了战争之兽的长角，一手与其展开了角力。却不想看似坚硬的兽角猛然炸开，趁索莱耶回撤之时，炽热的光柱从它的独眼中射出，险险擦过索莱耶的身侧。

“小心，战争可不只有蛮勇而已。”塞瓦尔提醒道，“先与它对峙一下，我来处理它。”

他不怀疑索莱耶能压制住面前的巨兽，但能否将其消灭就是另一回事了。杀死概念的衍生物本就是难事，更何况你要如何才能杀死死亡。

战争，强者将其作为意志的行使，弱者用以寻求生存的空间。索莱耶不可能以战斗来消灭战争。只有势均力敌，互有顾忌，相互制约威慑，才能降低战争的烈度，偷换掉核心的概念。战争即和平，塞瓦尔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方法。

“不必。”索莱耶却拒绝道。

它身周金光凝实，压下了身前的兽。巨兽在压制下挣扎翻腾，气息却逐渐变强。

“神来可教人间动刀兵，神来亦可教人间太平。”

战争的兽被索莱耶吸收融入。永恒国的一切都属于神的掌管，战争自然也不例外。别的概念还不好说，索莱耶本就是直接关联着战争的神裔，哪怕离开了永恒国也可以调动。

“干的还不错嘛。”塞瓦尔摆了摆尾巴，“不过小心，可还有麻烦的东西呢。”

“带来沉寂的是瘟疫的兽，其色苍白灰败，形状不定如烟，烟中弥漫着衰亡。死亡应许与兽。”

缕缕灰风追逐着他们，附着咬噬，任凭索莱耶驱赶消泯，却总又复拥上。

“带来解脱的是恩赐的兽，虎爪鹿角、马身龙鳞的黄金之兽，赐予趋死者温柔的永眠。死亡应许与兽。”

散发着圣洁光芒的兽于侍者群中静静矗立，光辉笼罩下的洛感到了一种安宁与平和，她于此刻再不愿被凡世所扰，摆脱有生之苦，隐隐生出了向死超脱的的念头。

她于仙人掌的头顶一跃而下，向远方迈步跑去。塞瓦尔眼睛一转，停下了正欲阻止的索莱耶，转而跟在她的身后。

永眠需要安宁之处，死是归去亦需归所。洛模模糊糊感觉到这附近就存在着某处长留之地，像是在那边，又好似不是。但这都无关紧要，她知道她并不会偏离方向。

那就奔跑吧，向着既定的终点奔跑。

然后洛就掉进了坑里。

这是一个狭小的土坑，洛意外地并未落在一个坚硬的表面，反而像是垫在了一具人体之上。这个小小的意外让洛忘记了之前想做的事，她稍微动了动，将自己调整到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某种似曾相识的热烈隔着布料从身下传来，她还没来得及多做反应，对面就已经先一步惊咦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