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梅耶夫人的新郎【1】1(2 / 2)

板板正正躺在床上的夫人一头红色长发,带点卷曲,张牙舞爪地摊了一床,就像一团质量不那么好的毛线被猫爪疯狂挠了一个小时,而这团毛线的“头”,是一个脑袋格外小的尖下巴女性,整张脸除了眼睛,其他部位都好像缩水一样,又小又皱皱巴巴,使得正常大小的眼睛显得又突出又吓人。

“好可怕,这还是人吗?”

“这就是这次的任务对象——真庆幸现在站在床边的不是我。”

邵喻潇感觉手指尖的发紧更加严重了。

看着她这幅样子,虽说是脸不“黑”头发不“寡”,更不像个女人,却也不难觉得她就应该被称为“黑寡妇”。

“夫人,王子一行今天就到,你应该准备婚礼了。”邵喻潇说。

梅耶夫人扯了一下自己脱水的嘴角:“麻烦你了,这次也是要你来扮演新娘了。”

邵喻潇一时没听明白,又继续走近了几步,梅耶夫人的头成了那个样子,能偏转而不被头发挡住的视线很有限,只是看到了墨若意进入了她的视线,她就突然崩溃大叫起来。

那大叫的声音都婉转悠长,好似公鸡啼晨和母鸡下蛋的混合,不变的是一种刺耳的穿透力,让人听着就不忍退后。

门口的米拉听着“噔噔噔”后退了三步,邵喻潇咬紧牙关,才站住了原地不动。

【梅耶夫人好感度 1,当前总好感度85】

“这就能加好感度?”

邵喻潇也没敢再靠近了,看着梅耶夫人的四肢,明白了对方是站不起来,她的四肢与头是一种情况,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萎缩,在皮包骨头的基础上把上面那一层皮皱了好几层,纤细到病态的躯干和周围杂乱茂盛的红色长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像这红发是吸人血长成的这般艳丽诡谲,而后再居高临下地把一副空壳施舍给那个人类,让她勉强存活。

她明显没有行动能力。

整个人能微微转动的只有头,五官中看着还正常的只有眼睛,而此刻看上去最恐怖的就是这双眼睛,正在往外大朵大朵地冒着一种像是奶油质地的白色物质,在无法伸手抹去的情况下在眼睛周围不停推挤,很快就要把眼睛淹没得看不见了。

邵喻潇脸上端着一派不动如山,一摸口袋,确实是有一块手帕,拿出来,就要帮梅耶夫人擦一擦。

眼看着邵喻潇的靠近,梅耶夫人摇动了全身唯一能动的头:“不用,别,不用,不要靠近我!”

随着她头的摆动,这些奶油状的白色物质被蹭到了旁边的红色头发上,黏连上了一条发丝,然后被吸收了。

随着白色物质被吸收,那条红色的发丝开始由下而上地变白,最后全部变白,消散在空中。

可是这头发太多了,是一整头的、几万根的量,忽然整团的红色就猛起来了,疯狂吞噬着那些白色的物质,然而终不过杯水车薪,再也没有一根头发变白消散,反倒是梅耶夫人的眼球黏连着这些白色物质,好像要被红色发丝扯出来了,她用尽了为数不多的全部力气,拼命眨眼,才勉强保住了自己的眼球。

她已经纯然不是一个人了。

“婚礼照旧吗?”邵喻潇问。

梅耶夫人嗓子里发出了一声近似于呜咽的生意,邵喻潇却能从中听出肯定的意思。

她又冰冷地回头,米拉立马有眼力见地点头:“我来照顾夫人。”

邵喻潇要转身之前又看了一眼梅耶夫人,心里升起一个念头,她的头真的好小好脆弱啊,如果想的话,只要一只手就可以生生捏碎。

有经验的老粉开了腔:“这个游戏开局很顺利呀,女仆米拉胆小而且百依百顺,梅耶夫人完全没有行动能力,整个伯爵府的管理权都在墨管家手里,这任务又给的如此直接明确——以我潇姐的控场能力,这波稳了!”

有人站出来反驳他:“但也别忘了,这是个解谜游戏,开局一点记忆都没有,可是大劣势。”

“不怕,这个主播最不怕的就是解谜游戏,她可以的。”

弹幕上的指指点点,邵喻潇一笑而过,她很有经验,不会像新手一样天真地觉得自己这是幸运摊上了一个简单的任务,既然给出了SSR等级的难度评级,就一定有这个任务难的地方,现在看上去不难,也只是因为难的地方还没有出现。

王子的人马到下午才会来,现在还有时间,邵喻潇抬手,这个去做屋内装饰,这个去宴请嘉宾,那个去采买东西,把整个府里的人指挥得忙里忙外,一派坦然的架势,真让人都信了她。

邵喻潇自己得了空闲,去了藏经室。

像伯爵府这样的贵族,藏经室除了供奉雅格塔薇神女,还会放置记录家族秘辛的卷轴。

那位梅耶夫人的三任丈夫应该都有记载。

邵喻潇翻看着卷轴,念出了声,给自己听,也给观众听。

“第一位的履历无话可说,是在十年前,当时梅耶夫人的父母都健在,那是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唯一可疑的是那个男人是一头红发——红发,圈个圈记一下。”

她的声音平稳利落,也很能引起观众的思考:“第二位,也就是米拉口中,自己的原先的主人,是个大庄园主,独子,传言心狠手辣,家中没有其他分财产的兄弟姐妹,死后遗产都留给了梅耶夫人,传闻里说梅耶夫人靠死了丈夫得到一大笔财产,说的也主要就是这第二位丈夫。”

“而第三位,相比于前两个就略显草率了,是伯爵府内的一位男佣达夫,婚礼仓皇,婚结的也草率,而且也就属这位死的最快——女伯爵为什么要和一个男佣结婚呢?”

邵喻潇面向观众:“那大家来猜猜,这三任丈夫,会组成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弹幕在那之后刷到飞起,各种各样的猜想往邵喻潇脸上蹦。

那头红发,不正常的绝对是那头红发,那头长得如杂草般茂盛又生机勃勃的头发。

邵喻潇又着重看了一下梅耶夫人那位有红色头发的“门当户对”,指尖在书页中划过:“怀特家族吗?怀特家族以红发而闻名,其族内也以红发为尊,同时会拒绝为非红发的族员冠以怀特的姓氏。”

不仅如此,家族内部甚至会歧视生下非红发孩子的父母。

也就是说这个家族崇尚红发,族内成员在这样的筛选机制下都为红发,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红发家族”。

就算这里的红发是会遗传的,那父母双方有一个不是红发,生出来的孩子也极有可能遗传那一半的基因,但在家族中,没有红发就没有地位,为了保证自己的后代有红发,那最好选择同样有红发的另一半,这也就衍生出另一个问题——近亲结婚。

想到梅耶夫人那个非人的样子,弹幕上滑过一条猜想——那最初会是一种遗传病吗?

邵喻潇将画卷中的三幅婚礼画挨着排开,能看到一开始梅耶夫人的头发是黑色的,在第二幅就变红了,人也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却还温和僵硬地笑着,而到了第三幅,这场潦草的婚礼的画像也同样潦草,而此时的梅耶夫人已经完全是红发,还戴上了厚重的黑色面纱,遮住了脸。

新娘白色的婚纱裙和黑色的面纱,配上红色的头发,让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邵喻潇又伸手,在每张照片下标注了每段的结婚日期和新郎的死亡日期,梅耶夫人的第二任和第三任丈夫,都是在结婚第二天就死亡了的。

“墨管家,”米拉在外面行礼,“您的婚礼装扮送过来了。”

米拉手上是一顶红色的假发和黑色的面纱。

这是邵喻潇要代替梅耶夫人作为新娘参加婚礼的装扮。

邵喻潇的视线又投到那第三次婚礼的图画上,所以这个红发黑纱的女性是不是自己扮演的?

“开始遇到难题了,可能需要大家给充电激发一下灵感呀。”邵喻潇有些苦恼地看向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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