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言出法随10(1 / 2)

宋悦庭向和几秒钟前的他一样不信邪的卫筠柏展示了一下活动自如的右腿,自己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卫筠柏看着宋悦庭缠了绷带的腿在眼前晃,绷带上的血越溢越多,回想起宋悦庭白天里膝盖那个惨状,医生的职业本能让他血压噌得上来了,喝道:“别动!”

宋悦庭给卫筠柏喝得一个激灵,嘀咕道:“不动就不动,凶啥啊。跟我爸似的,突然吼一嗓子吓死人了。”

说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动手去拆膝盖上的绷带。

踩着断手蹦迪的一修有被两个人类吵到,遂放弃对断手的报复,吐着舌头回到主人身边。

“看看里头啥样不就知道咋回事了嘛。”

宋悦庭一边拆绷带,一边哼哼:“说不定我就是天赋异……”

绷带尽数剥下,白天里还惨不忍睹直接戳了个对穿的膝盖,竟已变得几乎完好如初,留下大面积的痂,刚才因撞击而裂开,这才流了不少血。

宋悦庭一双眼睛瞪得提溜圆,停顿了会儿,接上最后一个字:“禀。”

卫筠柏颇为艰难地消化了眼前这个事实,道:“你这不是天赋异禀,是医学奇迹。”

一修左看看,右看看,大脑疯狂运转,努力理解俩人的对话。

“等等,等等,这不对。”宋悦庭一时无法接受,本该是狂喜的事情,他却莫名觉得后怕,“这违背了生理科学,人的细胞不可能增殖得这么快,除非……”

“癌细胞。”

卫筠柏接过他的话,凑过去近距离地察看宋悦庭的伤口,指腹轻摁在开裂的痂上,皱眉道:“就算是癌细胞增殖得也没这么快。”

他在宋悦庭的腿上一阵掐掐按按,“疼吗?有不适感吗?”

宋悦庭有一种自己独自一人去医院面对医生的错觉,不由得紧张起来,摇头道:“没有。”

卫筠柏撒了手,道:“去床上躺下,我摸摸你肚里长肿瘤了没。”

宋悦庭懵道:“啊?可是那个断手还在床上。”

卫筠柏一拍脑门,“给你这么一岔我都忘了,就地躺下吧。”

宋悦庭依言就地躺下,感觉这检查手法分外熟悉,“咦,中学的时候体检是不是有一项就这样的?”

卫筠柏加重了些手上的劲儿,没好气道:“你以为内科体检是检什么的?就是摸摸听听你的心肝脾肺肾有没有长什么不该长的。”

宋悦庭支起脑袋,惴惴不安地看着卫筠柏在他腹部来回移动的手,“我没长瘤子吧?”

卫筠柏仔细捏了一阵,眉头很夸张地拧成了“川”字形,又舒展开,看得宋悦庭的心跟着拧起来又松下来。

他笑道:“暂时没感觉出来。就往好处想,当作你也变异了吧,我的医学水平目前无法对此做出解释。”

宋悦庭环视一周,身边没什么趁手的玩意儿可以抄起来给卫筠柏一下子,不然他一定要卫筠柏为自己犯的这个贱付出代价。

三分钟后,两人一狗趴在床上,围了个圈儿将断手包围住,正儿八经地以它为主题,各抒己见。

宋悦庭:“我瞧它不像是有怨气的样子。”

卫筠柏:“死得很透,完全没有机动性了,绝对不可能自己动,除非世上真的有鬼。”

一修:“汪汪汪!”

宋悦庭:“不对啊那大叔是逃走了又不是被我砸死了,他先想杀我的,要变鬼也是我变鬼去索他的命吧?”

卫筠柏:“你清醒一点,你还没死,他死没死你又不知道。”

一修:“汪汪汪汪汪!汪呜!”

一修气得跺脚,怎么没人睬它?

宋悦庭搂过一修给它顺毛,“你讲话咱俩听不懂啊崽。”

一修闭嘴了,似乎是觉得宋悦庭说得有道理,歪着脑袋思考了会儿,气鼓鼓地伏在宋悦庭胳膊上,嘤了两声。它腮帮子边上的毛都蓬开了,把宋悦庭萌得心肝乱颤,慈爱地逮着小狗狠亲两口。

一修向来最喜欢和主人贴贴,高兴地咧着嘴,两只前爪环抱住宋悦庭的胳膊,竟有几分像人一样的娇俏意味。

一修可能是串了什么大型犬的基因,才八个月肩高就了,放到成年公边牧里都算大号的。此刻它钻到宋悦庭怀里,宋悦庭两手都揽不过来,头尾全兜不住。

不过在宋悦庭心里狗儿子永远是狗儿子,长多大都是个小狗狗。

卫筠柏见一人一狗在自己眼前腻歪上了,一脸的没眼看,“停停停,先研究正事儿行吗。”

宋悦庭被迫从狗狗柔软的毛毛里脱离出来,沧桑地瞟一眼断手,道:“研究不出来。盯着它我脑子里只会回放集训时的千百张手部速写训练。”

卫筠柏嘘他:“我还满脑子只有手部解剖操作实训呢。”

宋悦庭抚掌赞道:“这二者有异曲同工之妙,缘分,是缘分啊!”

卫筠柏知宋悦庭是个没正形儿的,对着他肩膀来了一拳,“别耍宝了。”

宋悦庭捂着被卫筠柏“重击”的肩膀,长长地叹了口气,“哎,我希望它消失在我眼前。”

话音刚落,断手周遭的空间细微地扭曲了一下,突兀地消失了,只留被子上被它压出的一个小坑。

两人一狗目睹了这一幕,傻了眼。

漫长的沉默后,卫筠柏咽了咽口水,震惊道:

“你这是……言出法随?”

宋悦庭还没缓过神来,这简直比膝盖奇迹般的自愈还不可思议。他摸摸断手留下的那个小坑,觉得自己的脑细胞不太够用了,“没道理啊,那它上次消失又是怎么回事?半夜突然掉在我脖子上又是什么章程?总不会是我说梦话让它出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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