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乌鸦嘴和毒奶9(2 / 2)

宋悦庭扬起枕头往卫筠柏身上砸去,“老乌鸦嘴了你!禁言!”

卫筠柏冷不丁被枕头打了一下,故作委屈,“凡事往最坏处想好做准备啊,你不老这么说吗?”

卫筠柏的乌鸦嘴似乎难得不灵光,防暴装甲车停在了小区门口,熄了火,一直到夜幕降临,小区里的路灯亮起,武警都没有下一步动作了。不过宋悦庭还是差遣卫筠柏去收拾了两个应急包和一修的小背包,码在床边,以应对突发情况。

宋悦庭入睡前刷着微博,浏览和扬州疫情有关的热搜词条底下的内容,没刷到什么疫情严重恶化的苗头,心想,今夜大概是平安无事,最不济也就是被武警叔叔轰门,火速撤离罢了。

深夜,两人一狗团在一张床上沉沉睡去。

宋悦庭睡觉一向很死,打雷吵不醒,闹钟日常听不见,今晚却睡着睡着突然醒了。

有什么分量不轻的东西坠到了他没被被子盖住的脖子上,微凉,触感熟悉又怪异。

宋悦庭下意识摸向了压住脖子的异物。

一片漆黑中,他抓到了自己脖子上凉透了的断手。

在大脑判断出脖子上这玩意是个人的手后,宋悦庭瞬间弹射起飞,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惊慌失措间不知把断手掀到哪里去了,自己手脚并用地滚下了床。这黑灯瞎火里往床下一滚,头也磕着了,膝盖也撞到了,咚咚哐哐一阵响,人在地板上蜷成了虾米,低低痛呼。

卫筠柏和一修被他惊天动地一连串午夜高分贝直接惊醒,连醒觉的过程都没了。

“宋悦庭?!”卫筠柏伸手一探身边摸了个空,连忙起身去开灯。

一修赶在灯光亮起之前准确无误地扑到宋悦庭身上,以守卫的姿态将他护在身下。吊灯亮起的刹那,一修冲床上凶狠地吠了一声。

它当然不是冲卫筠柏叫。

是冲着掉在卫筠柏被子上的断手叫。

空气安静了极短的时间,在卫筠柏反应过来“在没有第三个人的房子里有一个人类的断手大半夜掉在了我的被子上”这件事后,屋内响起了第二声尖叫。

“卧槽啊啊啊!”

好在卫筠柏是亮灯后看清了这手的模样,也没和它有皮肤接触,比起宋悦庭半夜自然醒来后发现有个断手卡自己脖子上所受到的极大冲击,卫筠柏这个惊吓等级低了许多。因此他不至于滚下去,只是掀了被子翻身下床,拖鞋也顾不得穿,几步就奔到了宋悦庭身边,跪坐在地上扶他坐起来的同时惊魂未定地盯着那静静躺在被窝中心的断手。

宋悦庭的右膝经过这番折腾,伤口裂开,小块小块的血斑由内而外地印在了纱布上。他被吓得厉害,缩在卫筠柏怀里还有些打颤,只觉匪夷所思:“它它它为什么会大半夜出现在这里?”

卫筠柏大概猜到这就是宋悦庭说的那个离奇消失在墙角的断手,迷茫中带着一丝畏惧地摇摇头,“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半夜床上出现断手,某种意义上比直面丧尸恐怖得多。

一修挡在两个瑟瑟发抖的人类身前,看似气势汹汹,实则也夹起了尾巴,心有怯意。

它的出发点和两个抱团壮胆的人类略有不同:明明一整天都没有在家里闻到昨晚那个闯进来的坏人的味道,大门也锁住了打不开,怎么会在它毫无察觉下无缘无故就有这么块沾了那个坏人味道的死肉出现在房间里?这太吓狗了汪!竟然能瞒住我的鼻子!

两人一狗与一只毫无生机的断手僵持了几分钟,断手不动,他们也不敢动,最终是机智勇猛的一修率先迈出了具有突破性的一步,谨慎地上了床。

以身试险的狗狗勇士一路嗅闻,步履极轻极慢。

宋悦庭被吓得险些出窍的三魂六魄差不多全归位了,提心吊胆地看着一修渐渐靠近断手,闲不住的嘴还是发声了:“我觉得我崽有当警犬的潜质。”

他刻意压低了音量,还是被卫筠柏捂住了嘴。

卫筠柏没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了:闭嘴吧你。

短短的距离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连带着流动的时间也被放慢了。当一修终于伸出爪子碰了断手一下时,宋悦庭和卫筠柏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断手早已没有**的弹性和温度,被一修轻轻碰了一下,动都不带动的。

一修见状,又各方位仔细观察了断手,确认这是个死去多时的一块“生骨肉”无疑,放下了些戒备,用鼻子拱了拱断手,皱鼻打了个响。

断手被一修拱得翻了个面,手腕断裂处在被子上蹭出血渍。

一修彻底放心了,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背也不绷了,耳朵也弹了,突然跳起来踩在断手上,还觉不过瘾,又抬脚踢它。

狗狗勇士宣布警报解除!

两个没用的人类如获新生,双双瘫下了身子,一个倚着书桌,一个倚着人肉靠枕。

“一修这是在,”卫筠柏见一修还在对断手踢来打去,纠结了一下用词,“报复吗?”

宋悦庭道:“自信点,把吗去掉。”

他从卫筠柏身上起来,挪到一边去,打算看看自己命运多舛的右膝盖有没有撞出什么新毛病。挪动过程中右腿不自觉地小幅度屈伸了,带来些许拉扯的轻微痛感。

宋悦庭一屁股坐到地板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

他看向自己的右腿,准确说,是被绷带层层包裹的右膝。

然后弯了弯膝盖。

不困难,没有想象中的剧痛,没有白天里突突突的肿胀感。

他不信邪地将右腿伸直,痛感微乎其微,得出一样的结论。

就好像一觉过去,经医学生亲口鉴定骨折了的膝盖被施了什么神奇的治愈魔法,恢复地差不多了。

宋悦庭喊住默默给一修比了个大拇指,起身准备去床上近距离研究断手的卫筠柏:“卫筠柏!我膝盖好了。”

卫筠柏在二十四小时之内第二次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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