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偷偷变个异8(1 / 2)

“后爸茶话会”有三个人:宋悦庭、林文文、于桐。仨人是高中时特别要好的朋友,因而有了这个小群。

三人行,除宋悦庭都是稀有生物,一个女alpha一个男

林文文不同于大众印象里满身阳刚之气果敢坚毅的强壮她是个酷爱漂亮小衣服小裙子的甜妹A,长得也娇小——相对女alpha的平均身高来说。这个甜妹高中选了文科,大学读了汉语言师范专业,在alpha中更是少之又少的。

看着林文文的微信头像,一个噘着嘴的女娃娃,想起高中时三人之间不少有趣的事,宋悦庭不禁扬起嘴角,无声地笑起来。他把聊天记录往上划着,三个人的群却一直只有两人的对话。

宋悦庭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

于桐在大一结束的那个暑假失踪了。

于桐的失踪是一桩悬案。他和名叫郭舟的室友一起失踪在去云南旅游的路上,失踪报上去后警方查到了他们最后拼车的记录和车辆的行踪轨迹,经过几周的排查,在深山老林里找到了那辆轿车的残骸,经推测是掉下悬崖后爆炸了。轿车残骸不远处有司机的尸体,却没有任何拼车乘客的踪迹,甚至是一片衣角,几滴陈血。因找不到尸体,无法确认是否死亡,这被判定为一起意外事故导致的失踪案,共五位乘客,均下落不明。

宋悦庭知道此事后,一度央求卫筠柏去拜托他那在公安系统里身居高位的父亲关心一下这件事,还联系了其他家里有警政方面关系的同学。他知道跨辖区插手案件是非常困难的,不求动用多大力气去跟进,至少别让案子石沉大海,被淹没在一摞摞的卷宗里再也没有后续了。

但是三年过去了,这桩案子在各方督促下居然没有任何大进展,失踪的五人无一例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三年了啊。

宋悦庭放下手机,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一修的毛,双眼放空地盯着天花板。

于桐失踪后,宋悦庭和林文文一起去他家拜访过他父母,印象里很精神的两位中年人不过几日之隔就尽显老态,充斥在一言一行里的悲怆让两个年轻人的所有绞尽脑汁的安慰都显得空洞泛白,无法多呆,狼狈离去了。

他们再也没敢去过于桐家。中年失独的痛年轻人无法切身体会,也没有勇气再去面对经历了这样巨大打击的一对夫妻。

“后爸茶话会”没舍得解散,宋悦庭和林文文心照不宣地依旧在三人群里发言。万一哪天于桐回来了了呢,在群里发了个消息呢?

这世界都天翻地覆了,你还要在哪个犄角旮旯躲到什么时候啊。

宋悦庭想着,乱飘的思绪被耳边轻微均匀的鼾声拉回来了。他偏头看去,卫筠柏已经睡着了,眉目舒展,睫毛轻颤。

淡淡的艾草馨香自刚洗过澡的青年身上逸散出来,很是好闻。

少部分beta的腺体退化不完全,和alpha、omega一样会有信息素。不过相较而言的信息素味道会非常淡,也没有性吸引力,除了当体香外没什么作用,不近距离接触是闻不出来的。

宋悦庭和卫筠柏都属于此类。俩人一个花露水味一个艾草味,可以组个驱虫小队。

不知是退烧药的作用还是昨晚确实没睡够,亦或者卫筠柏的艾草味信息素有催眠安神的功效,宋悦庭也感到些困倦,他索性把被卫筠柏卷走的被子扯过来一点,盖好自己的肚子,也闭上眼补觉了。

这一觉睡得不是很舒服。宋悦庭被拉进了光怪陆离的噩梦里,梦里有个看不清脸的人一直在掐他的脖子,手劲贼大,让他无法呼吸,掐他的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想置他于死地,却又帮他挡着什么灾祸似的。好不容易挣开了,逃啊逃啊累得躺下了,过一会儿来了个人躺在他身边,和他聊天,聊得可热切了,他转头一看,这个人的脸跟鬼一样,皮肉腐烂,还在慢慢融化,头也从脖子上掉了下来。

天是猩红的,人是黑色的,面目不清。

他僵硬地躺在那里,身体麻麻的,动不了。人咧开嘴对他笑,嘴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

宋悦庭吓醒了。

入眼还是家里那个熟悉的天花板,呼呼转着的吊扇,卧室里看了二十年的吊灯。空调开着,窗帘没拉,外头的天色亮堂,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客厅的灯被关掉了,从厨房的方向里传来抽油烟机的声音和一修蹦跶来蹦跶去的动静。

还有饭菜的香味飘了满屋。

要不是膝盖的隐隐作痛阻止了他进一步动作,他都要以为自己是做了个梦中梦,先前的魔幻一夜也全都是噩梦。

宋悦庭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抓过枕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下午一点多了。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度正常了。

所以现在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发昏。

“卫筠柏——”

“你还知道醒啊,喊爸爸什么事?”

卫筠柏的声音在抽油烟机的轰隆轰隆笼盖下费了些力气才穿透出来,他话回到一半,一修已经小跑着奔进卧室了,尾巴摇得飞起。

宋悦庭接住飞扑上床的狗子,抱着亲了几口,才对在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卫筠柏继续喊道:“我退烧了!”

“哈?”

卫筠柏把火调到最小,撂下锅铲,一边解围裙一边朝宋悦庭卧室里走,路过餐桌的时候顺手把围裙搁在了椅背上。

他跪坐在床上,俯身去摸宋悦庭的额头,手心感受到的体温真的正常了,大感神奇:“真的退烧了,是你家的药有神效还是你免疫系统异于常人?”

宋悦庭动动鼻子,不合时宜地道:“你身上一股油烟味儿。”

一修非常配合地打了个喷嚏。

卫筠柏化抚为掴,一巴掌拍在了宋悦庭脑门上,“我做的饭你别吃。”

“那不能啊!”宋悦庭挽住卫筠柏的胳膊,“我怎么说的,你是光你是电你是我的神!”

卫筠柏忽然觉得自己刚才就该举着锅铲进来,这样就可以在宋悦庭犯贱的时候一锅铲敲下去了。

甩开撒泼的宋悦庭,卫筠柏去厨房关了灶和抽油烟机,盛了饭菜端到卧室里来,两菜一汤两碗饭把小小的床头柜摆得没什么空地了,简简单单的家常菜卖相甚佳。卫筠柏的厨艺不错,这是宋悦庭初中时就知道的事。

宋悦庭给卫筠柏简单概括了下短信和那几个视频的内容,以及他没有总结出什么实质性结果的总结,然后把电脑摆到卫筠柏面前,让他自己看。

他捧着热乎的饭碗,不无感慨:“丧尸走进现实了,扬州封城了,我居然还能在家里吃到西红柿炒鸡蛋,莴苣炒肉片......虽然我不吃莴苣。”

卫筠柏搬了个矮凳子来,在床头柜前坐下,一边看电脑一边夹了一筷子菜到宋悦庭碗里,道:“闭嘴吃饭吧你,搞不好这就是最后的午餐了。”

“别乌鸦嘴啊你,家里有米有粮的,不断水电就能过。”

宋悦庭依言吃了口饭,在自己碗里挑出几片肉喂给叼着专属饭盆来一起炫饭的一修,想想还是坚持把上一句话说完:“我甚至还有在床上吃饭的待遇。”

卫筠柏用筷子指着一修,“它甚至还有趴地上吃饭的待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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