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午夜凶门2(2 / 2)

“么得命”

“这是闹鬼了还是进贼了”

“【我破防了】”

最后一个表情包发出去,就见卫筠柏的状态变成了“正在输入中……”

果然!宋悦庭心道,凌晨三点,不是卫筠柏这个熬夜青年的睡觉时间。

卫筠柏是宋悦庭的初中同学,颇有点别人家孩子的意思。

同样是上课打瞌睡,宋悦庭被点起来时梦还没醒站到下课,卫筠柏就能对答如流坐下继续睡,为此宋悦庭没少哀嚎。

他出身根正苗红,家里一溜子公务员,父亲是厅级干部,母亲是法医,两个alpha生了个倒也是罕见的事情。

半夜的苏北医院,公共区域依旧是亮如白昼。

卫筠柏已经连续值了好几天夜班。他坐在导师办公室里的小沙发上,戴着细黑框眼镜,狭长的丹凤眼下有一圈浅浅的乌青,修长的手捧着一沓资料复盘导师给他的临床病例分析,学到困处不禁神思乱飞,满心念叨着快来点什么有趣的人事物把他从学海无涯中解救出来,一边想着一边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哈欠打了一半,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了好几下,卫筠柏精神一振,掏出一瞧,是大活宝宋悦庭的消息轰炸。

看完宋悦庭发来的一连串消息,卫筠柏所有的瞌睡一下子消散了。

“???”

“你家又出灵异事件了?”

“【哦买嘎】”

宋悦庭抓着手机抱着狗,痛定思痛,给卫筠柏发了一条语音。

“兄弟,我要去一探究竟了,如果我就此杳无音信了那就是嗝屁了。葬礼上记得给我烧几个纸片人老婆。”

说罢,语音消息咻地发送了过去。宋悦庭关了手机,搓搓一修给自己壮胆,“一修,我们去门口看看。”

一修轻盈地跃下床,宋悦庭随后搭拉着凉拖,跟着一修走到了门前。他做了一下心理准备,慢慢把手放到门把上。

宋悦庭哭丧着脸对脚边满脸严肃的一修道:“一修,你说外面是不是有鬼啊?”

一修当然不会回答他。宋悦庭呼了口气,默念:“恶灵退散恶灵退散,南无阿弥陀佛……”

他转动了把手,往后一拉,门锁发出咔哒咔哒的金属碰撞声,没有打开。

宋悦庭一时愣住,再次使劲转了转门把手,门锁不堪负重的声音让人怀疑它会不会被生生掰断。

雷声大雨点小,上了锈的陈年老锁老当益壮,没有报废,门依旧纹丝不动。

宋悦庭的脸色难看起来。

门被反锁了。

什么鬼这么有仪式感啊,又是开客厅灯又是锁卧室门的,家里这是进贼了!

还是开锁技术一流,不仅能把反锁打开还能把开着的门反锁的贼!这么牛逼你怎么沦落到当贼!

退后了一步,宋悦庭压下内心万千奔腾的羊驼,打算回床边拿手机报警。蹲坐在脚边的一修却站起身来,警惕地支楞起耳朵,目光炯炯,视线不肯离开那扇门。

寒光一闪,尖长的刀刃从侧边的门缝里猛地扎了进来,高度约莫抵到宋悦庭额头。宋悦庭瞪圆了本就大的眼睛,震惊地看着那柄刀静止了一会儿,刷地向下划去,然后缩了回去。他僵在原地,到嘴边的一句“我操”生生咽了回去,没有出声。

他不敢再靠近门,也不敢移开视线,生怕一转头门缝里又出现什么恐怖的加长加强版凶器,在他还未察觉的时候把他捅死了。

蓦地,门从外面打开了。

不待宋悦庭有所反应,门后的人在门上大力踹了一脚,木制的门实实在在地扇在了宋悦庭脸上,痛击他的面门,打得他眼前发黑,鼻梁骨一阵剧痛,捂着鼻子向后踉跄了几步,天旋地转间直挺挺地磕在了衣柜柜角上,后脑勺和尖锐的弧度来了个亲密接触。

疼痛和眩晕同时铺天盖地地袭来,从小没怎么打过硬架的宋悦庭脑子懵懵,晕乎乎地跌坐在地上,余光里瞄见一修纵身一跃扑向了门后,只留给他一个潇洒的,一掠而过的尾巴尖儿。

宋悦庭顿时心头咯噔一下,吓得头都不那么晕了,喃喃着一修的名字,摇摇晃晃着扒住门边儿要爬起来。

客厅里传来了金属刀具掉落在地、人倒在地上的闷响和凶狠的狗吠,随后响起中年男人的痛呼和怒骂。

宋悦庭好不容易掌握回了平衡感,忙不迭冲向客厅。入眼是人和狗在地上扭打的局面,地面米色的瓷砖糊上了小片被抹开的血迹。他略一定神,弯腰抄起桌脚边的小矮凳,大步走过去,直接胯坐在中年男人身上,空着的手制住他一边手臂,利用自身的重量压住他。中年男人剧烈挣扎着,欲反手去擒宋悦庭的胳膊将他从身上拉下来,哪知刚刚抬起手就被一修咬穿了手腕。

犬类尖利的犬齿深深刺入皮肉中,血如泉涌,伴随着轻微的骨头断裂声。中年男人面如菜色,狠狠甩了甩手,把一修甩飞出去老远。一修在地上磕磕碰碰地滚了几圈,动作迅速地重新站起来,再一次扑向被宋悦庭制服在地的中年男人,咬住他的脖子。

宋悦庭咬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戾色,手起凳落,重重砸在中年男人的头上。

几股鲜红的血液顺着中年男人的后脑勺溢了出来,滴到瓷砖上,慢慢聚成一个小血泊。他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心脏跳得又快又响,耳里充斥着那急速有力的砰砰声,太阳穴和颈动脉跟着一起鼓动,让呼吸变得粗重艰难。

宋悦庭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整个人被汗浸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额前的刘海湿成一绺一绺,汗水从额头流到眉毛,落在颤动不止的睫毛上,最后洇进眼里,酸涩地生疼。鼻梁骨和脑袋还在一阵阵抽痛,有腥甜的液体淌过人中和上唇,滴进嘴里。

他松了握住小矮凳的手,凳子掉在地上,嘭通一声,连带着他也身子一歪,脱力似的从中年男人身上下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鼻血和汇到鼻尖、下巴的汗珠一起往下掉。

我杀人了吗?

宋悦庭往后挪了些,背抵着墙,胡乱抹了把脸上的血和汗,惊惶地注视着倒在客厅中央的中年男人。

一修仍旧伏在中年男人身上,死死地咬着他的脖子,过了好一会儿,好像确定他已经没有威胁了,才松了嘴,从鼻子里哼出一股响亮的气,甩甩头,血珠乱飞,嘴周的白毛全被血染红了。

宋悦庭害怕得心快从嗓子眼儿飞出去了,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窒息,声音都在发抖,“一修,一修,过来......”

再不抱到一修他真的会要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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