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梦里荒唐人不荒唐(武侠)5(1 / 2)

云拢山回去之时已经月悬高夜,见江唐所在的房子已经歇了灯,他才安心躺进了被窝。

月色朦胧,偷偷跃进窗扇,跑进人的梦中。

只觉这人的梦实在古怪。

只有一帐红床,一身白衣的青年。

艳红的帐缦被丝丝缕缕扯下来,缠绑住此人的手臂脚踝,他的眼部与嘴部也被细软的红绫缠绕,掩下声声细碎的气息,交映着白肤墨眉,高耸的鼻梁上悬着剔透的水珠。

那上好的布料被清酒浇透,**的贴着身子,若隐若现间通透出恰到好处的线条薄肌。

这时月色又看见一人靠近,与床上那人相比,一身整齐干净的墨衣将这人衬得板正端庄。

然而往上一瞧,那暗藏锋芒明藏情意的眉眼,说不得清白。

落在白衣青年身上滚烫的眼神缱绻暧昧,算不了端庄。

只见这人伸出手揽过那只帐缦缠绑的白凌玉手,慢条斯理替人一点一点挑开,却又一点一点握得更紧,肤色相差之间是艳丽的红。

随即他手上用力把人拉进怀里,一寸一寸箍紧,把控着手下细腻触感带来的微弱挣扎与颤栗。

再是低头附耳,音色暗哑:“江兄,别急。”

**巫山是如何呢?

云拢山十七年见的最多的是武功秘籍,最孟浪的是昨天夜里那贼人行径。

他不知道,所以他便醒了。

自然,也是懵了、慌了。

可是**不会随他的清醒而湮灭,而是安静又碍眼地展现在流淌的血管里、在滚烫的躯体上。

云拢山捏着被子,一时不敢掀开。

只能用内力传气发音让店里伙计送桶冷水进来。

江唐起的早,整理了下自己的瓶瓶罐罐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赶路。

一出来只见隔壁房子早早没了人影,再往窗外一看,那一身墨色站如松竹,牵着马匹的正是云拢山。

“云兄,怎的起这么早?”

江唐一脸困惑,却看云拢山垂眼把马匹牵给他,待他拿过缰绳像是不自觉地退后了几步,再是低声回答:“听闻徐家家主受歹人所害,受了重伤,云某要暂时离开去徐家帮忙捉拿歹人——江兄若是...”

“云兄这是,准备分道扬镳?”

江唐摸了摸马头,平静地打断云拢山欲说还休的话语。

“自然不是,”云拢山急忙否认,对上江唐的眼睛,又是匆忙瞥开,“只是江兄,这是云某自己的事,与江兄同行是为了一起找出云家滥杀无辜的罪证。若是江兄愿意等我……还请在这歇息四日,四日我便回来。”

“云兄自己的事?”

江唐挑眉重复了一句,却没有说什么。

反而云拢山看人低下眉眼,颇见冷意,知道是挚友生气了,抿了抿唇只好一五一十道:“江兄莫要生气,云某非是要将江兄视为外人。其一是徐家在另外一座州,路程遥远,云某不想江兄随我劳奔...其二,其二是云某,昨晚做了一个极为荒唐的梦,今日惶愧见人。”

江唐仔细一想,记得出来前是听见有伙计夸云拢山这客人勤快,早早起来自己把被子洗了。

他大概知道云拢山支支吾吾,在掩饰什么了。

男主今年方满十七,青春期也正常,加之未晓世俗情爱,世界观被冲刷也正常。

江唐拍了拍云拢山的肩,缓声道:“这种事,云兄不必介怀,世俗人皆怀之,是江某过于逼迫了,抱歉——只是我们朋友之间,不必在意这些。”

云拢山细细看了江唐一眼,见他面无异色:“江兄觉得,这很正常?”

“自然。”

江唐想着,要不趁机会给孩子来个基础的启蒙教育?

却见云拢山松了紧皱的眉头,那些逼人的锋芒才尽数退去,他弯了弯眼,笑意明朗:“江兄说的是,不过是些意外,此后定不会再发生...云某还是需对江兄说声对不起。”

倒也不必逼自己当个和尚,江唐想着顺势给云拢山来个基础教育。

却见人脸上笑意爽朗,那天生含情漾着风花雪月的眼眸却是没有往这边看过一眼,便知道这孩子是强撑面子。

江唐体贴地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

云拢山察觉江唐的视线不再放在自己身上,手里的劲才散开。

是他荒谬,怎么能让江兄为他的惶愧情绪担心受气。

江兄说得对,人在世俗为梦所受牵引之多,这是不能控制的意外,是正常的。若是他因此介怀时时念着才是不正常。

他对江兄,江兄对他,知己二字。

必不是这种亵渎的情感。

见突然的分歧平静解决,江唐又把马匹的缰绳递回去:“云兄在此等我半刻,我还有些东西要给县官大人。”

云拢山依言接过缰绳,抬眼望着江唐,自然转开话题:“江兄快些回来,听说城外那家小店馄饨一绝,我们等下去尝尝。”

看江唐点头同意,他笑着挥手。

那县官大人少有分寸,他昨日就想把县官大人拽着江兄袖子的手给拉下来。

江兄虽然不说,但是他知道江兄不喜与人接触过近。

[宿主,你现在停下来还有回旋余地——要是真的跟县官对接朝堂信息,宿主你就真的成为这棋局上的一颗棋子了。]

剧情小贴士那颗追求高时效的数据主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宿主要给自己平白无故增加难度,分明这是个初阶世界,宿主只要跟在男主后面一起完成剧情点就轻松完事了。

江唐脚步不停,前行的方向正好朝着初升的太阳,他就这样踏着阳光,将阴影抛在身后。

[不。]

[我的手里也有棋子,我姑且是坐上了那张以江湖朝堂做局的棋桌罢了。]

他听见剧情贴士系统人性化地叹了口气,便轻轻一笑以示安抚:“没事的。”

过去也有人这样朝他叹息,说他执拗。

衙门清晨当值的官兵与昨夜的不是同一批,好在认识江唐手里的府令,能为他向县官大人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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