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夏雨5(1 / 2)

出了派出所,空气中多了一些湿意,要下雨了。

“给你叫辆车,今天有点晚了,明天上班允许迟到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晚了就按老规矩。”阮秋对着严锦帆说道。

严锦帆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阮秋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发什么呆呢?”

严锦帆回过神来,连忙应下,“嗯?哦…知道了,不会迟到的。”

片刻后,严锦帆有些别扭的声音传来,“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

阮秋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因为你,是因为那个小帅哥。”

严锦帆回头望了一眼,“他长得很好看吗?我觉得很一般啊。”

二十出头的年纪,都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帅。

她选择保持沉默,不然这个话题能扯到明年。

阮秋最近没去事务所,一些工作都是在家里完成的,手上的伤让她的工作和生活都变得不太方便,也导致她的情绪有些烦躁。

不过听说严锦帆最近上进了很多,甚至会主动留下来加班了,这倒是让她感到了一丝欣慰。

东区的项目终于敲定时间开工了,林南愉终于能稍微松松劲儿了,提前下了班招呼也不打就直接去了阮秋的事务所。

在前台遇到了阮秋的助理姜栖,姜栖一见到林南愉,瞬间紧张的不行,听到是来找阮秋的,以为是上次阮秋惹到林南愉了,支支吾吾地说阮秋今天不在。

林南愉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悦,“不在?去哪了?”

自己兴高采烈地准备搞一次“突袭”,结果她不在?

姜栖咽了口唾沫,“我们阮老师前几天受伤了,现在在家休养,已经有段时间没来上班了,您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说,我会转达给她的。”

林南愉转身就往门外走,“不用转达了,我自己去找她。”

姜栖泄气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位,心里默念到,我尽力了,希望林小姐不会太为难伤员。

林南愉直接拨通了阮秋的电话,“你现在在哪?你受伤怎么不告诉我?”。

阮秋正在诊所里换药,愣了愣神之后回道,“在诊所里换药。”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她,阮秋细想了一下,好像找不到告诉她的理由,突然给人家打个电话说自己受伤了?有点奇怪。

林南愉没继续追问,“把你地址发我,我现在过来。”

阮秋挂了电话把位置发了过去。

丁医生这边手里在上药,嘴里还在坚持不懈的对阮秋进行催婚攻击。

阮秋无奈地回道,“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有人要吗?现在的人都讲究门当户对的,我无父无母,谈彩礼都没人谈。”

丁医生又叹了一口气,阮秋家里的状况他也清楚,“家里实在没人,你就把人领到我这儿来,我给你把把关。”

阮秋笑着转移话题,“丁老头,你别老叹气了,叹气老得快,我怀疑我叹气的习惯都是跟你学的,带坏小孩。”

丁医生气地拔高了音量,“二十五六了还是小孩?!叹气这毛病打你来的时候就有,少往我身上泼脏水。”

阮秋无理搅三分,“就是和你学的,现在的嘴皮子功夫也是和你学的,我说是就是。”

丁医生不和她计较,只是默默的加重了手上的力气,直到看到阮秋倒吸了一口凉气。

药换好了,林南愉也到了,阮秋刚好走出诊所,和刚下车的林南愉碰了个正着。

阮秋一上车,林南愉看着她略显僵硬的右手对着她就是一顿输出,“伤到哪儿了?怎么伤的?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能把自己弄成这样,也不知道去个好一点医院,这小破诊所能看好吗?”

阮秋不知道她这一股子气从何而来,像极了急火攻心唠唠叨叨的老妈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见阮秋垂着头不说话,林南愉将语气收了一点,不自然的说道,“不好意思啊,我…我也不是要凶你的意思,就…这不是着急嘛,我是关心你。”

阮秋当然知道她是好意,只是不太知道要怎么回应。

林南愉接着说道,“要不我请你吃饭吧,想吃什么随便点。”

不得不说,林南愉的确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做她的朋友起码可以不愁吃喝。

阮秋提议去吃川菜,林南愉说阮秋要忌辛辣。

阮秋提议去吃海鲜,林南愉说海鲜也不能吃。

阮秋提议去吃烧烤,林南愉说不行……

阮秋忍不住了,一脸疑惑,“不是说想吃什么都行吗?”

林南愉选择性失忆,“我有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你怎么净爱吃些不健康的东西啊?”

转而一脸兴奋地说道,“要不去我家吃吧,冯姨做的菜可好吃了,我让她给你熬个骨头汤。”

阮秋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我没伤到骨头。”

林南愉自顾自地说道,“刚好他们都不在家,我哥这几天从出差了,估计还要好几天才能回来,家里都没人陪我吃饭,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啦。”

说完就让司机掉头回家。

阮秋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林南愉带回了家,林南愉在路上的时候给冯姨打了个电话,等她们到家的时候莲藕排骨汤已经在炖了。

吃饭还要等一会儿,林南愉就兴致勃勃地带着阮秋在房子里转,到处介绍,阮秋听到了很多关于林北安的故事。

后院的草坪上有一个秋千,是林江明为了哄小时候的林南愉开心亲手搭的,林南愉坐在秋千上讲着秋千的来历,阮秋却被她身后的一小片白玫瑰吸引。

林南愉也顺着她的视线回过头,看着那片白玫瑰,“这花还挺坚强的,也没怎么特别打理,自己就长成这样了,一开始我爸还以为是杂草,让人把它除掉,后来是我哥留下来的,现在这样是不是还挺好看的?你要是喜欢,一会儿剪几朵下来给你带回家。”

阮秋笑着摇摇头,“不用了,让它长在这里就挺好的。”

花确实好看,透过那片白玫瑰她似乎看到了林北安,矜贵温和,隐忍强大。

林南愉指了指楼上的一个大阳台,“那个就是我哥的房间,他最喜欢待在阳台上,有时候是在看书,有时候是在练琴,有时候就坐着什么也不干,盯着楼下发呆,小时候我找不到他就会来这里,因为我知道他一定在阳台。”

阮秋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向那个房间,窗明几净,还能看到里面拉着的白色窗帘,在阳台上刚好可以很好的看到这片白玫瑰。

阮秋出神的想,自己到底是怎么喜欢上林北安的呢?大概就是见他第一面觉得他好看,后来觉得他优秀,再后来觉得他特别。

阮秋听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

现在细想,可能确实是见色起意吧,曾经的阮秋只见过林北安一面,之后遇到好看的男生总会下意识的在心里和林北安做对比,每次的结论都是林北安更好看,无一例外。

他的优秀整个正嘉市都有目共睹,林家两个大展柜里满满当当的奖状和证书,年纪轻轻接管林氏,在商场上的游刃有余,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年少有为。

觉得他特别,是因为阮秋后来的漫漫人生中,再没有遇见过像林北安这样的人,温柔,隐忍,强大。

阮秋觉得自己的心就像一间空荡荡的房子,只要有一束光就能轻松将里面填的满满当当,然后再也装不下其他。

也许是年少的爱慕给林北安加上了滤镜,也许是阮秋这一生遇上的人还不够多,但是林北安这个名字就是在阮秋生命中留下了很重要的痕迹,因为什么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林北安房间的窗帘猝不及防地被拉开了,阮秋仍旧盯着那个方向发呆,林南愉在讲那天喝酒被抓包的事,两个人都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林北安拉开窗帘的手一顿,原来南愉带回来的朋友是她,但是她好像在发呆,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明明是在对视,却又好像看不到彼此。

好在,阮秋很快的反应过来了,眼神聚焦的下一秒急忙收回视线,转头对上依旧在控诉的林南愉,“林总…好像回来了。”

林南愉抬眼一看就看到了站在二楼阳台的那抹颀长的身影,登时从秋千跳了下来,“他不是说要过几天才回来吗?”

阮秋叹了口气,怎么有种小时候去玩伴家里撒欢被家长抓包的感觉,这顿饭注定是要用尴尬下饭了,阮秋边想边跟在林南愉身后进了屋。

进门和林北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林总好。”

林北安正坐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电脑,看起来是在处理公务,闻声弯了弯嘴角,“之前不是说私下不用喊林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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