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歇歇1(2 / 2)

焕心灯一上古神器,可助长心绪,纵是上古凶兽睚眦,当年也是靠焕心灯之力使其有了辨是非之心,睚眦知晓自己祸害三界,违背天道,羞愧难当,化人身后扫洒淮柔女君的御凝池水万年,后被西蜀女神讨去昆仑做擦不烬珠的童子。

理论上说,这神器不应当会自己有所损坏啊?就算坏了,雨净阁连个掌事都没有,一堆废物能修的好吗?

这事不对。

正想着,凛覃便说,

“灵尊,既焕心灯尚在修葺,式神殿内又无结界护体,这劫是历不得了,这几日,便可回您的鸾玉宫了,至于南山主说他封了您的地方,凭您的功力,解封不难,小神告退。”

鸾玉宫

封宫?连个结界都不设,这老头活糊涂了?

揽尘站在鸾玉宫宫门前,看着贴在宫门上两道白纸,想到,凛覃那话说的,未免夸张。

轻挥两指,那两张写着“封”的封条便掉了,门也开了。虽封上了,但里面的摆设装潢没有任何变化。

曾有新上任的仙娥仙侍,懵懂莽撞,还是幼童时听说的碧凌涯灵尊揽尘,父尊是先任的仙尊,今日的南山主,母神是当年最后一任灵境的守境仙,灵尊本身天资极强,仙龄六万岁便做了三尊之一。

当然,最具吸引力的自不是灵尊的资质实力。众仙都说,灵尊生有一副难得好模样,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玉质天成,仙姿丽貌,这便是最大动力。

那些仙娥们都求着管碧凌涯各宫各殿仙侍分配的掌事,希望去鸾玉宫一睹灵尊尊容,奈何揽尘不喜宫内人多杂乱,扰她清静,又因她心向三界,不常住在宫中,竟是一个仙侍都不曾来过。

宫内,空无一人,不似翼尊的商夏宫,热闹非凡,不比仙尊的金羽殿,井然有序,不如南山主的南山园,风雅清新。

冷气逼人,寒风瑟骨就是鸾玉宫最大的特点,仙子疑惑,这鸾玉宫无仙侍洒扫,为何如此干净,地上连片叶子都无处寻,但鸾玉鸾玉,却是囚鸾禁玉,鸾玉宫刚建成,揽尘便下了死咒,宫中树木万年长青,与揽尘自身相连,揽尘锁心后,鸾玉无落木。宫外的树木,离得近的,却是树叶不愿意往鸾玉宫里落。

揽尘对此说过,

“如此,甚好”

自从六万年前因娘亲锁心拔情,揽尘心中所感,脑中所想,便没有了情爱,她心中只剩下了娘亲不要命都要守的三界。

六万年来,南山主不是没想过打发几个仙娥去鸾玉宫给揽尘作伴,甚至还想过给揽尘定一门亲事,可莫说是这些了,就连平日里南山主因这年岁老迈,隔了一段时间就要进潜英之处稳心修身,希望揽尘能替他照料几盆花,揽尘都不愿。

鸾玉宫的冷清孤独,对于揽尘来说,是享受。

但今日的鸾玉宫……

“哄!”

一股黑气飞来,打在柱子上,柱子应声而倒。

黑气?什么东西施的是黑气?运起灵力,欲将那邪物从周遭震出来一看,一个长相秀气的男子飞了出来,忙声叫道,

“诶诶诶!灰灰莫出手,是我,是我!”

“承启?”

来者是三神尊之一,翼尊承启。

“正是在下,哈哈,怎样,可是吓到我们灰灰了?”

揽尘蹙起眉,她一向不喜承启这不找边际的性子,他又提起了那个百八十年不曾提起的乳名不说,况那一团黑气是他的功法,这家伙干什么了?

“你又找的什么破功法?灵气怎会是黑的?莫不是堕了?”

“啧,什么话,什么叫破功法?还堕了?那你早见不到我了……”

承启摆出一副长辈的派头,撸起袖子,想教训揽尘,却是一碰上揽尘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就败下阵来。

“黑气,你,碰父尊的九幽瓶了?”

掌声传来,

“什么都瞒不了你啊?那老头找我对弈,输了,送了我个瓶子,说里头装了什么什么琼浆,最是鲜美,我尝了一口,就一口!我引以为傲的琅玕紫灵力啊!变成黑的了,呢,找你来了,快帮我解了!”

揽尘面无表情,往内室走,说道,

“翼尊大人,本尊刚从式神殿回来,甚是疲惫,您不如去侍医馆找几个仙医解这九幽浆液,本尊需要休息。”

承启皱起了眉头,随揽尘走入内室,

“哎,这话说的不对啊,你需要休息?不想帮我直说啊!”

揽尘转过身坐下,只觉胸闷气短还头疼,给自己倒了杯茶,冷笑道,

“既你知道,回吧,走的时候顺便把你刚刚打断的柱子修好。”

“诶诶诶,别啊,有事儿,真有事儿。你真以为我是因为九幽瓶将本尊的灵气化成黑的才来找你的吗?津世台出事了。”

说到这,揽尘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何时?何事?”

这时,一道金光飘进内室,定睛一看,符音传,接着一阵人声从金光中传来,

“灵尊,小仙奉凛覃上神之命,请您去一趟雨净阁。”

“噗!”

突然一口血从揽尘嘴中喷出,揽尘暗道不好,承启也是大惊失色,立马伸出手想要给揽尘渡灵气,被揽尘拦下,她顺势调息自身,将胸中那股邪火给压了下去。

“不必,本尊有数。”

承启不语,掀开揽尘的袖子给其把脉,却是跳动无力,速度极缓。承启皱起眉头,

“历个劫回来,怎会气血亏空?”

“有什么东西在借物偷我灵力。”

室中两人对视一眼,揽尘突是想到什么,登时攥紧拳头,发怒道,

“该死的司务!”

承启叹气,开口道,

“津世台的事,不急,你这情况,应是撑得到雨净阁。”

天日渐晚,鸾玉宫中平添几分瑟索,风声呼呼,想必凛覃已经知道了自己八世历劫,却不留半分记忆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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