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教父6（2 / 2）

迈瑞卡耸了耸肩，有意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也许。”

斯内普普头一次见到有人不怕他的，或许该夸他一句勇气可嘉？

大概是看透了斯内普脑中的讥讽，迈瑞卡忽然没头没脑的抱怨了一句。

“我又不是哈利，你该不会拿我和哈利在做比较吧？”

“现在，波特先生。”苍白的手指揪住了迈瑞卡的衣领拎鸡仔似的往后提了提。“回宿舍睡觉。”

迈瑞卡并不打算和斯内普斗下去，只是顺手理了理衣领，低声埋怨。

“好好说话呗，干嘛动手动脚？”

但他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转头问。

“劳动服务呢？”

斯内普头一次见到有人上赶着要被他关禁闭的，冷冷的抽了一下嘴角。

“明晚八点，地窖，劳动服务，我不希望看到救世主的弟弟也像一个蠢狮子一样让我等他。”

趁着斯内普怒火提升之前，黑发斯莱特林勾着唇，释然的站在了月光下。

“那么，晚安。”

霍格沃茨的天空静谧而又美丽，和他在姨夫家看到的一样漂亮，而现在，比起日日相同的夜空，深埋在黑夜中的瘦削男人却明显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其实我没有忘记你，教父。”

斯内普愣了一下，抬起头时，迈瑞卡已经跑的没影了，那声平平淡淡的godfather好像一把弯钩，将他的大脑封闭术狠狠刺出了一个大洞。

而那个喊着教父的黑发斯莱特林此刻也和小时候总是跟在他身后，甜甜的喊他godfather的小男孩重合在一起。

然后他顺其自然的想起了黑发赫奇帕奇的请求和那张黯淡枯槁的脸。

“请求你。”男人声音微弱沙哑，含着深切的恳求。“我请求你。”

哪怕流年已逝，斯内普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股悠久的几乎将他击溃的痛苦，这让他几乎无法呼吸，痛的只想躬下身子。

“保护好哈利，如果可以。对迈瑞卡好一点。”

那双眸子灰暗的惊人，带着自责和不舍。

别这样。斯内普无数次在回忆中失控哀求的想别这样。

别用这种吩咐遗嘱的语气对我说话。

“那么。”

在一片寂静中，他听见自己冷漠艰涩的嗓音。“如你所愿。”

但说完这句话，斯内普却并没有离开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病床上虚弱安静的男人，感到倨傲和自尊在他的沉默里千疮百孔。

带着薄茧的指尖无意识的捏住袍脚，他固执的等待着。

刺过去的目光恍若刀剑。

总是这样。

他想。

你总是这样。

见病床上男人安静的装傻不做解释，他内心出离的愤怒，黑曜石般的眸子被怒火浸染的发亮。

他哑声开口，不给男人回避的空间。

“我呢？”

这两个字似乎将男人堵的哑口无言，于是他逃避似的闭上了眼睛，眉头轻轻地蹙在了一起，示弱道。

“好痛。”

哪怕心中怒火千丈，听见一声示弱的疼，他也只得压回怒火询问病情。

他知道黑发赫奇帕奇向来要强，有时候死扛着不吭声，他都看不出来是不是真的疼，有时候又娇气的像个小孩子。

狡猾的黑獾趁着他弯腰时勾住他的脖子，凑上去亲了一口，苍白的脸上挂着往常般狡猾的笑意，可下一瞬间就红透了眼眶，低声道歉。

“对不起我给不了你未来。”

没等斯内普自怨自艾的开口讥讽，他就轻声的补上：“但我会在未来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