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休书2(1 / 2)

◎冷血1用0手腕伤口流下的血写字(一纸休书,断情绝义)

本期主角——师牧,凌纪殊

(仙侠修真类)

(啊啊啊啊,是师牧呀,不是牧师呐哈哈哈哈)

所有的牢房都一样,阴冷,潮湿,弥散着无论过了多久都化不开的血腥气。

哪怕这里是上天庭。

不知道哪一处地方滴滴答答落着水,那水声恍惚回荡了很久才传到耳朵里,扫过刑房里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用法恐怖的刑具,让人遍体生寒。

“别让他死了。”

“知道知道。”

“那你还下手这么狠?!天帝怪罪下来是你这具低等灵魄担得起的??”

被问的那人稍显不耐地啧了一声:“没事,没说不让动刑啊。”

“可你娘的动的是私刑!”另一个同伴的声音骤然拔高,把心里本就不太安稳的狱卒吓了一跳,但他还没反应过来,劈头盖脸的话渣子便又砸了下来,“要是被谁发现了,你死别拉我垫背!”

那狱卒似乎还想辩驳一两句,临到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

“哎?不过,他这样子也不像是被天帝看重的人,禁在这里这么长时日了,又设下重重法术不让他自绝生路……到底是为了什么?”

俗话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这是个凡人,如果此时此刻他还活在人间的话,被囚禁这么久都已经够他轮回几世了。

良久无声。

牢房里再次被一阵静默覆盖,只剩下不远处那滴滴答答的水声再次传来。

一人回头。

那狱卒也顺着同伴的视线回过身去,四只眼睛同时望向刑架上被绑着的人。

近段时间他一直低着头,无论忍受着什么样的酷刑都不曾抬起来。沾了血的细瘦脖颈似乎承不住头的重量,硬生生折成90度一般垂着。

暗金色的灵流一圈圈流转在他单薄的身子周围,那一身原本素白的衣裳破了许多道血口,长时间暴露在外的伤处红肿不堪,血肉都翻出来,跟衣物破口的边缘粘连在一起。

也不知道哪个地方伤最重,血一直在往下落,洇湿大片衣料,再从长衣下摆滴在脚边。

缚住身形用的是上天庭最普通的法力,对这种毫无反抗能力的凡人来说绰绰有余。

不过两人心里都再清楚不过,以他现在的状况,还没断气都已是最大的不易了。

“这是不是那个叫师牧的?”

同伴突然一懵:“是啊。”

“……完了。”

是真的完了。他曾经无意听过的一两句关于师牧与天帝之间的那些恩怨情愁,那字句突然像咒语一般盘旋在脑子里……

那狱卒猛地甩了甩头,清醒几分后对同伴道:“你去看看他到底哪儿在流血,这么流下去人死了怎么办?”

突然就被安排的那人不情不愿地凑近了一点。

师牧呼吸浅薄,安静得犹如雕塑。

“没有伤吧……”前去查看的那人仔细看了一会儿,“奇怪啊,上次天帝不就让人看过了,当时并没有发现哪里的伤口那么严重呐……”

前几日师牧差点被整死了,三更夜里慌忙出动了半个天宫的人物,才把那命格奇怪的魂魄给拢了回来。

后来伤口处都细细上过药的,不至于这么多天血流不止。

那这血……

狱卒的视线落在师牧身上,后者像是突然有了感觉一般,略微抬了抬头。

仅这一个动作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师牧浅淡的呼吸顿然一重。

也正好让那狱卒看清了——

“没有伤。但他胸口好像有块血色的地方,拳头大小,在……在渗血……”

“怎么会?!”

另一个狱卒很明显惊了一下。

两人面面相觑——

除非死罪之人,但既然是进了这里的,用刑都当避开心口。更何况这是个凡人。

这……

前去查看的那人很明显不如另一人老练,但此刻两人都能懂得问题的严重性。

牢房里滞涩的空气再次凝结了。

“……嗐,要不怎么说他是个奇人呢,这东西既然能被天帝看上,想来也必然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的吧。”

话已及此,两人恍惚地点点头,封锁牢门退了出去。

师牧一直浑浑噩噩,其间几次昏过去他都没什么印象了。

明明烧到浑身都很烫,他却冷得直打哆嗦。

直到一缕熟悉的冷香传来。

他混沌着没听清外面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来了哪些人。

五感衰退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但与此同时,他却偏偏能够感受到另一个人的靠近。

这是他这么久也没想明白的。

“凌……凌纪殊——!”

许久不曾开口的嗓子禁不住这么撕扯,话音未落就带出一条血线来。

师牧呛咳着呕出淤血,死死靠紧身后的刑架,望向来人的方向。

外面的交谈声静了一瞬,只听一人嗓音清冷,不怒自威道:“先放下来吧。”

……

果然,第二天凌纪殊再见到人的时候,师牧就已经把自己折腾够了。

这人除了寻死,已经没什么能做或者想做的事了。

但有人不会让他这般如愿。

师牧手腕上点点成团的血迹,赫然是牙印伤。

重重叠叠。

全是他自己咬的。

“想死是吗?”凌纪殊声音很平静,带着上位者与生而来的高傲和冷淡。

格外不近人情。

师牧心中一疼,嘴里的血腥气怎么也压不下去,却听凌纪殊接着道:“本尊成全你。”

凌纪殊并指,金色的灵流霎时绕上指尖。

暗色的灵流将人直接带了起来,师牧后背毫无防备地撞在了墙上,他不受控地呼吸一窒。

凌纪殊站得并不很近,只微微抬着手一点点往下,面前师牧的手腕上便一点点出现划痕伤口。边缘咬伤的破处也被划开,干枯的血渍再次被新鲜液体浸染。裂口足有一寸,并未割在要害,可破裂的血管依然源源不断地涌出鲜血来。

“来人!上前接着——”凌纪殊收回了手,将指尖拢回手心,看着手下的人端过一只玉质碗,双手捧着来接师牧腕部流下来的血。

玉碗质地温润,赤红的血色打在边沿而后分裂开来,平添几分妖冶。

“一介凡人,也就这点血还有用。”

凌纪殊明明知道,他的血曾经救过人。

墙面很冷。

从后背一直透进师牧心口。

眼前人明明是与自己三拜成礼,海誓相约的人。

是他愿意付出一切守护到白头的人。

也是他舍了一条凡人命去护的人。

凌纪殊却并未在意他眼中泛起的重重伤恸,继而道:“本尊贵为天帝,又怎么会与凡人有染?!”

师牧再次犟着抬起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凌纪殊。

跟他当初认识他的时候,明明没有多大的差别。

但如今他眼里除了恨意和疏离,师牧再看不出半点曾经的温柔缱绻。

凌纪殊很懂他的心思。

明明什么都变了,这一点还讽刺般地跟从前一样。

他嗤笑一声:“不过是渡劫时与你之事。更何况——若非因你,我上天界又怎会被魔族侵袭折损三千天兵?!”

凌纪殊回想起当日情境,狠攥了一下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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