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世外两婵娟3（1 / 1）

　春去秋来。自石人来到这世上，受这狐姊妹抚养，心智渐开，倒也无忧。

　一日，伊夏照常来教石人读书。石人自往伊夏怀里坐了。倒教伊夏看到石人耳上有疮，以手抚之细看，问道：“是不是妹妹下的手？这小狐狸玩耍依旧没轻没重……”狐女到底还有狐性，急得俯身舔舐。石人整个人在怀里被箍住了，心里发痒，面红耳赤，开口呼不得。

　那边花盆里一朵文香兰却坐不住了，显出原形来道：“姐姐冤枉我。”也来瞧石人的耳朵。

　石人连忙挣脱了，笑道：“不是妹妹做的，昨夜耳朵热，想是冻的。”——起初石人初来时，学着狐姐妹“姐姐”“妹妹”的互相叫，后来难改了。

　伊宁听了，喜笑颜开，朝石人伸出手：“好石人儿，你要哪个？不给冤枉人的坏姐姐。”两手都是不同的果子。

　“我全都要。”石人两手都接了。

　“你是如何知道的？”伊宁大为好奇，平常她总是用狐惑术将虫子变作果子来捉弄人，这次却被识破了。

　石人递给了伊夏一个。伊夏仍在忧心：“眼看就要过冬了，我们狐狸家自不怕冻，你个人儿的过冬衣衾该如何置办呢？”

　“姐姐好蠢，我们去找婆婆家不就好了，想来她老人家还在挂念我们呢。”

　“婆婆是谁？”这次轮到石人好奇了。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看出来的？”伊宁捉住石人的手，看石人坏笑着不说，明眸扑闪，心里发痒，就要去扯石人的脸。

　伊夏先回答了：“婆婆姓秦，在东南那边住，我们姐妹二人化作人形后，多受了婆婆恩惠，女工、识字都是婆婆教的。你们不要再打闹了！”

　那边两人已在榻上厮闹开了，眼看是石人占上风。石人捉了伊宁小脚，罗袜褪了，挠她的痒痒肉，伊宁被按在榻上，五指拳曲，无力地锤打石人，笑得喘不过气，求饶道：“好哥哥，饶了我吧。”

　见姐姐呵斥了，这两人才松了手。伊宁霞飞双颊，眸子带春，声息带喘，乖乖道：“婆婆那里好玩的可多了，到时候让她讲故事给你听。当然比姐姐讲的好多了。”

　伊夏不理妹妹的挑衅，拉了石人的手道：“婆婆自然比我们懂得多，也是个心善的，但她是个鬼类，对你或许不大好。”

　石人笑嘻嘻到：“有姐姐护着，还能有什么不好？再说，姐姐妹妹还是狐类呢，照样对我十分好，婆婆既然对你们好，想来也会对我好。”

　伊夏心忖：石人儿自生来未曾出过远门，出去玩玩也好；再者婆婆那么心善，于我们有大恩惠，这时日也该去瞧瞧她了；倘若鬼气对活人有什么妨碍，我们立刻便走。当下应了：“明日宜省亲，正好明日去吧。”

　伊宁欢呼雀跃，却被姐姐敲了头：“商议定了，你还留在这做什么，想吃罚么？”原来伊夏教石人读书，伊宁常过来捣蛋，后来明令她不准在此时沾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