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安の前半生8（2 / 2）

奥利安又爬出去打电话了，刚响了两声，电话接通响起了汉默的声音。

“出什么问题了吗？”背景音很吵，汉默的声音混着滋滋啦啦的电流声有些失真。

“我不回去，让你那俩狗腿子赶紧走。”

“知道了。”汉默应了一声，接着又问道，“是去我家住，你不来吗？”

“不来了。”奥利安跑远了些，确定这个距离其他人听不见他说话，才捂着听筒小声解释道，“我这儿有点事。”

“严重吗？”

“我自己能处理好。”

汉默也没问他是什么事，答应得十分爽快。

打发走两个保镖，奥利安又躺回坑屋睡在了小贼的旁边。

这孩子特安静地保持着侧躺的姿势，一动不动地横在那里。

他没睡着，从他紧绷着的肩膀可以看出来。

奥利安不是第一次把流浪的小动物往家里捡，唯独这次，他万分确信自己能养活这个孩子。

不单单是因为奥利安不再需要反复在各个不同的位面漂泊不定，还因为他对这个孩子有着前所未有的希望。

“你是不是特想知道我和汉默是什么关系？”他老神在在地摆弄着自己的长发，脸上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私生子？”街溜子猜测道。

“想什么呢，他怎么可能是我儿子！再说了，我们也就差个几千岁而已。”奥利安仔细数了数，一个轮回差不多要十来年，平均下来他可能也就大汉默八千多岁。

“呵呵。”死孩子发出不屑的冷哼。

“行，那这么算。汉默三十多，我二十多，他总不能十岁就和别人生了我吧？”

奥利安有些无奈，这年头，说实话怎么都没人信啊。

“是这样的，我有段时间特颓废，觉得真心活不下去了。一项工作反反复复做了几百次都是那么个老样子，根本没有尽头。”

“我想不开了。”

奥利安那时尤其羡慕那些活在他们自己世界里的配角，对于奥利安来说，他永远都被困在了同一个轮回之中，反复上演着“废物逆袭，装逼打脸”的戏码。

而那些小世界里的配角们不一样，他们的每一天永远都是新的。真正鲜活的人不可能是只为剧情服务的，他也应当有自己的生活，哪怕对其他高维位面的看客们来说，琐碎的生活日常毫无意义。

奥利安却羡慕这种自由。

“然后？”小屁孩见奥利安老久没有下文，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然后啊……”奥利安的声音带着隐约的笑意，“然后有一次出差出丢了，到这儿遇见了贾斯汀·汉默，他努力地要死，却仍然追不上天生的主角。”

“因为他是配角，所以活该烂泥扶不上墙。”

“打个比方吧，汉默就像一个努力表演却依旧登不上舞台的三流演员，而托尼是天生就该站在聚光灯下的星二代。”

奥利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子，掩饰般地说道，“当然我先认识的汉默，所以会偏心他一点。”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根本没在乎过我的配角，他们也是会感受到痛苦的，在我有意无意地做出某些选择之后。”

“你说了这么多，想表达什么呢？”

死孩子不理解这种情感上微妙的共振，青涩的脸上充满了疑惑。

“我和贾斯汀·汉默当然是朋友啊，那种道不同而意和的朋友。”奥利安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道，“况且无论是做主角，还是当配角，都要热爱自己的生活。”

“应该是没有永远的配角的吧，更何况在有些人的剧本里面，你可能就是他的主角哦。”奥利安说着说着就笑了，好像这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小孩哼了一声，表示不屑。

（感觉最近没活儿整，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