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2(1 / 2)

安柏开车一事吹进了克劳斯的耳朵。

“请你谨言慎行,免得将来在脑瓜上挨一枪。”

他躺在沙发上,板着面孔,模样十分粗野。

对姐夫她怀着病态的敌意,安柏认为家没他说话的份。况且,车子是父亲留下的。

见安柏没发火,他将这种离经叛道的行径归咎在岳父身上。

她掀开茶壶。

克劳斯被浇成落汤鸡,连忙拂去溅在妻子衣服上的茶叶。

见状,她的眼睛投射出尖锐的目光。这种恨意被掩藏的很好,她依旧面带微笑端详着夫妇二人。

她曾用尽一切办法阻挠妮卡缔结婚姻,婚后更是疯狂挤兑克劳斯。

不管发作起来如何癫狂,可那张人畜无伤的脸上总写着无辜。不明真相的人都以为她是受害者。

她拔尖任性,畏惧平凡,甚至会妒忌父亲的博士学位。却永远不会嫉妒妮卡,为此,还避开了姐姐颤长的领域。

刚到这里妮卡已是有名的音乐小天才,附近的孩子都爱围在她身边。因为话说得不利索,安柏遭到了奚落。她躲在暗处,用弹弓打掉马蜂窝。那些不可一世少爷小姐,立刻到处乱窜。

塞弗特夫人发现这孩子的偏执超越了常人。每次考试,但凡有排名比她靠前的同学,她都将自己锁在房间,一刀刀地划向胳膊。她成功了,用了一学期从倒数变成第一名。

她是效仿玛达莉娜,后者不惜以伤害自己方式的镇压女儿。有时安柏熟睡着,玛达莉娜把血涂在她脸上。

浓雾加重了夜色,黏湿冷酷的寒雾堆在窗外。

她咬着指头,想起那个人,就能趋于平静。

尤其是他眼睛微闭,向下看的时候。那时,他没有攻击性,露出迷途小鹿般的目光,仿佛随时都有遭遇捕杀的危险。

她对曼德尔上校的厌恶没有那么强烈了。这是一种愉悦的感,是生机勃发的源泉。如果他没从军,那她会主动争取这位新朋友。

这么俊秀的男人只在电影里见过,还有他的声音,听上去心里暖洋洋的,很有安全感。

她就这么蜷缩着,睡着了。

再次回国,一切都变了。

曼德尔上校发现自己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这番转变让他措手不及。

在战场上总能应付裕如,他会战士方言和士兵说些玩笑话,倾听他们的故事。

白天走在路上姑娘们向他招手,有的会递来情书。这样一来,他索性在口袋里备上巧克力,以便回赠她们。

他的母亲还像前几日一样,在门口焦急等待。尽管儿子回家一周,他的休假时间还有很长,可她还是怕。

“我以为,你又要走了。”她这样对儿子讲。

她是裁缝的女儿,受不了父兄的打骂逃到城里做保姆,机缘巧合下结识了丈夫。

“没事的妈妈,我只是到外面逛逛。那里的官兵很能干,一时用不到我。”

“最好永远这样,埃里希。”

曼德尔上校怔了怔,自回国后,他第一次认真看着母亲。

夕阳染红了她的发梢,几根白发探了出来。她正在衰老。已经不是昔日庇护自己的俏丽女士,他怀着苦涩和内疚低下头。

一阵轻咳打破了温馨场景。

老曼德尔拄着手杖,踱步到儿子身边,嘟囔道:

“不回家的人,这里有个这不中用的老头每天都在挂念你。”

于他而言,这是第一次看到到父亲示弱。在他们印象中父亲只对母亲和颜悦色。

北非大捷,长子又一次得到晋升。虽说当局有意拉拢,但归根究底是他出色。

在吞并慕尼黑后老曼德尔因身体原因离开部队。他严于律己,在教育孩子方面也很独特,三个儿子都是做家务的好手。他多次强调战争中也要遵守礼节。

新任外交官常来做客,似乎有联姻的想法。他不喜欢刁钻的新秀,出于礼貌还是派儿子回拜。

“噢,外交官?”

他用一种坚定的手势将其打断儿子,“礼数到了就行。至于路德维希小姐,年轻人嘛总有共同语言。你要真无意,我替你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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