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等等,谁把我的仇报了?!3(1 / 2)
我重生了,前世痴心错付受尽屈辱,重来一世我决心白切黑开始复仇。
可当我制订好了计划却发现,前世那个玩弄我的渣男没了。
该死。
谁把我仇报了。
——
穿心般的疼痛还停留在胸口,我捂了捂完整的胸腔,垂头检查身体上的不适感。
没有任何伤口,我现在完好无缺的躺在自己的床上。
可我不是早就离开江城了?
缓好久才把那股疼痛劲缓下去,我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光滑无暇,那些伤疤也消失了。
“小姐可是魇着了?”
门被推开了,来人正看着我,是我的丫鬟白露,可她不早背叛我了?
我连忙起身,出了房间,看着乍现的天光和院落里熟悉的一切,一个诡异的念头在脑中炸开。
难道我重生了?
白露迷迷糊糊的追出来,手里还紧紧攥着一袭白衣狐裘,慌张道:“小姐别冻着了。”
之前发生的那一切绝对不可能是梦,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我获得了重生,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前世的事情我绝不允许再次发生。
那些可怕的经历,那些人和事,绝对不能再重来一次了。
“小姐,这天才刚亮呢,是有什么事要做吗?”
我看了看她,柔软恬静,根本没有办法和记忆里的那个狰狞身影对上。
“白露,我可有什么亏欠你的事情?”
白露被吓了一跳,一张小脸瞬间就变得惨白起来,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思全写在了脸上。
“小姐何出此言?”
她是我早些年在街上捡到的小丫头,那时的她不过十岁,和街上的乞丐抢着馒头,因为抢不过那些大孩子蹲在街角哭个不停。
我一时心软,便把她带回了家,虽说名义上是个丫鬟,可我心里一直是把她当做妹妹看待。
记忆又回到那天,她拿着小刀一刀一刀滑在脸上,说着恨我怨我,半点也想不起我对她好时的模样。
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恨我。”我垂眸看她,看她苍白的小脸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小姐,我不明白你在讲什么。”
谁知道呢?那是上辈子她做出来的事情,这辈子会发生同样的事吗?
我不想赌,但也没办法对她下什么狠手:“你走吧,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白露被赶走之前哭哭啼啼了很久,可我宁愿关着门不听她在门口的哭嚎,时间久了,她也明白了。
她还是走了。
我现在是个医女,曾经也是个家世显赫的世家小姐,可惜父辈的恩怨牵扯下来,家中族人遭人暗算屠戮,最后逃出来的只有我一个。
母亲在临死之前把仅剩的家产交于我,告诉我无论去到哪里都行,还叮嘱我千万别想着复仇,而且再也别回南城了。
我的确软弱,身负家中数十口人的性命却当了孬种,躲在这偏僻的江城开着一间医馆,企图靠这件事缓解心中的不安。
面对穷人看诊我分文不收,是积德,为我惨死的家人积德。我知道我没用,所以只想着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正因如此,面对同样无助的白露我才会心生怜悯带她回家。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明日就是我一切不幸的开始,我去上山采药救回了一个俊雅的男子并把他带回家。
原以为是天赐良缘,上天因我的善举,许给我一段美好的开始。
而他——索命的恶鬼罢了。是我不顾家人惨死,苟活于世的代价。
好像我捡回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可见这种行为对我来说有多不可取,我暗自发誓,再也不要乱捡东西回家了。
但明日的采药,我自然不会不去。
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既然我上辈子是任人捕捉的蝉,那这一世我定要当那蛰伏在暗中的黄雀。
白露不过是在我苟延残喘之际补了我几刀,就算她不来羞辱我我照样会死,我不想伤害一个跟随我多年的孩子。
但不代表我会放过这个男人,他可是造就我惨痛际遇的人。
姜郎,你可等好,这一世我定要叫你血债血偿。
晨间的山路有些难走,草叶上全是露水,没有人照应难免有些湿滑,我在熟悉的路上采摘着草药,拖前世记忆的福,甚至还挖到几株山参。
明明是该高兴的事情,我却越来越心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姜郎应该就在山中等着我。
我跟着记忆走到曾经发现他的地点,他果然已经躺在那了,腰腹部还在渗血,我目光暗了暗,整理好了情绪才慌乱的走了过去。
“公子?公子你可还好?”
自然是得不到回答的,这个时候的他不过在装死罢了目的就是用苦肉计骗我。
我当然是主动上套,毕竟没有诱饵这螳螂怎会蹲守那无辜的鸣蝉。
我拖着姜郎的两条腿,把人在山中拖行,选地净是一些崎岖不平之地,没走一段路,那人便已经虚弱的咳出声来。
“咳咳……我这是在哪里?”
我这才如受惊般把他的腿一送,刚刚我是见过的,他腿下有一处断枝,这个角度落下去,刚好能扎进腿里。
“抱歉抱歉,我一个人实在抱不动你,才只好这样带你下山的。”
果不其然,我听见了他的惨叫。
“啊!”
戏都是编排好的,我装作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踩到沾染着雨露的滑石,整个人失重的往后一倒,刚好压上他那只被扎到的腿。
只听见‘咔吱’一声,那断枝不堪重负,断了。
可惜了,原以为能直接扎进他的腿里。
“抱歉公子,我被你吓了一跳,又没有站稳,不小心压到公子了。”
委屈落泪这一招我也会,我再抬起头看他的时候已经是泪眼朦胧。
他像是忍耐极了才没露出怒意,牙齿都在颤抖:“烦请小姐赶紧起来。”
我原是想装作太滑再摔一次的,但那树枝已经断了,再用重复的招数也只不过是空空惹怒他罢了,可不能把猎物吓跑了。
我起身,伸手扶他:“我在山中看见公子,公子何故受这么重的伤?”
他对我并无警惕,就着我的手站起,腿上还扎着半截枯木,看上去尤为狼狈。
“我遭人暗算深陷此地,幸而有姑娘相救。”
相救?
我没忍住往他身后看了看,犹豫到:“可我好像只添了麻烦。”
天知道我是多难忍才忍住自己没笑出声的。
“我的命是姑娘救的,不必过多在意这些小事。”
我这才乖巧的冲他笑,眨巴眨巴眼睛做出一副为他迷恋的模样:“你放心,我是个医者,我一定会医治好你的。”
话是这么说,我的心却愈发的冷了,他果然是有目的接近我的。
姜郎长得貌比潘安,不少女子都为他的这张脸心动,我当初救下他,也是吃了这个亏。
前世我和白露一起把他抬回的家他是这套说辞就罢了,可这次我这样对他,他却还是这套说辞,真真可笑。
我把姜郎带回了家,安置在了曾经他所住的那个房间,昨日我特意做好设计的,他住进去肯定套不着好。
当姜郎拖着伤腿跑到院子里,正好赶上我端着干净的水盆过去。
“怎么了?”我故作无辜。
“蛇……里面有蛇!”他说完,还心有余悸。
前世能和他相处将近一年,我自然是知道他害怕什么的,我慌乱的把盆一丢,滚烫的热水刚好撒在他的脚边。
“啊!哪里来的蛇?”
真是扫兴,居然泼歪了。
我当然是不怕这种蛇虫鼠蚁的,身为医者自然要经常接触这类药品,必要时也是活捉过的。
毕竟我表面上看还是一位弱女子,会怕这类东西并不稀奇,他不疑有他,毕竟我早都说了这间屋子一直无人打扫,可能有些脏。
既然脏,生出一些蛇类鼠类自是不稀奇的。
等我二人把蛇清理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他不敢我也装作不敢,最后还是他自己强撑着恶心用木棍把蛇撵出去的。
看着他明明恨极了我,还要忍着伤痛装出一副害怕我受伤的模样把我揽在怀里,我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只不过并不是笑他狼狈,而是笑自己,他眼底这么明显的厌恶为什么我半点发现不了呢?
明明不喜欢我,却偏偏要虚与委蛇。
他的目的心如此之强,我是被那自以为的天赐良缘冲昏了头脑,才会连这么明显的反感都看不出去。
原来上辈子的我这么傻,这么可笑。
腹部的伤还好,本来就是他自己给自己伤到的,看着狰狞其实并无多严重。
严重的是他腿上穿刺的断枝,深以见骨。
我甚至偷偷看了他的脑袋,似乎有些秃了,怕不是当时在地上磨的,但他不提我也装傻。
多亏我机灵,他才能伤得如此狼狈,不能躺不能趴着,只能小心翼翼的侧卧着。
那断枝伤在大腿,腰部的还好,这个位置着实有些尴尬,但不可能不让我医治更不可能去外头重新请个大夫。
毕竟他没钱,我更不可能给他钱。
而且这江城只不过是个小县城,并没有很多医馆,再加上我这看病便宜甚至是免费的地步,已经成功挤走了不少同行。
他只能强撑着剪开裤腿,让我为他医治。
断枝倒是好拔出来,只是我怎么可能让他这么好受呢!我暗的使劲,故意用巧劲把那断枝拔出来,留下了不少木刺。
他咬着木棍强忍着才没有骂出声来。
别说,这样复仇的感觉蛮爽的,尤其是看着他明明气急败坏却非要忍耐,我的心里更加开心了。
“公子,伤口里还留有木刺,你且忍着,我一定会轻轻帮你都挑出来的。”
虽然我有止疼的麻沸散,但我早在前一天全给丢了,一点没给他留。
若不做到如此,又怎么会让他痛上加痛呢。
“公子,麻烦把腿在抬高些。”
“再高一点。”
“嗯,你放心,我绝不会弄疼你的。”
看着他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我决定给他再下一点猛料。
“啊!出来了!”
“我看到了……”
“真小啊公子。”
他的脸果真不再是青色或者白色,他恼羞成怒的看着我:“你胡说什么!”
我无辜的举起手中的木刺,柔弱道:“我说的是木刺……没想到这么小还能扎到那么深的肉里。”
姜郎不由得脸色更红,已经不打算再与我说话了。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男人不能接受自己被说小。
我一个医者,自然有很多方法折磨他,但为了避免他起疑心,伤我都是有好好给他医治的。
用的药也是亲自上山采的,为了谋取他的信任我还特意把脚崴了。
看着臃肿的脚脖子,我意识到,这也是个拖延他伤势的好机会。
我用拙劣的演技故意掩饰着自己的伤,他又不瞎再加上原本就是特意想着讨好我的,他自然不可能当做视而不见。
“抱歉姑娘,这伤是因我而起,都怪我拖累了姑娘。”
他眼里的愧疚并不像作假,我却知道他做出这副表情不过是引我入套罢了。
“没事的,为了公子,我都是愿意的。”
“杳杳姑娘……我知道姜某此番十分唐突,但敢问姑娘你可愿……”
门外突然传来了响声打断了他的即将开始的深情告白,我瘸着打算过去查看,正好听见一声猫叫。
“这还没开春就有猫儿在叫唤了呀。”我意有所指。
我把开了一半的门又给合上,眨巴着眼睛看向他。
“姜公子方才打算说些什么?”
姜郎显然有些不快,刚刚的气氛正好,偏偏我刚刚还说了那种话,就更没心情继续表演下去了。
“无事,杳杳姑娘早些休息吧,都怪姜某拖累了姑娘,还望姑娘快些好起来。”
“嗯。”我含羞带怯的离开,出了门直奔药房,想着能不能调配一些毒药把他毒哑。
烦死了,真不想听他那张嘴库库放屁了。
只不过毒哑他这只会引起他的怀疑,我决定调配一些发热的药,假装是他伤口感染然后高热不退。
嗯,他不好受我才会好受。
我没有想到这次一别,却是最后一面。
姜郎不见了。
妈的这狗男人说消息就消失?我药都调配好了他说走就走?
我是真生气了,连伤腿都顾及不了,就出门到处去找他。
不为别的,因为我仇还没报完呢!
我那么大仇人怎么就能丢了?
可江城说小也不小,对于一个真要躲着我的人来讲,哪里有这么好找。
我在城口的花坛处叹气,想着是不是自己做得太明显,姜郎已经有了防备。可一抬头却看见一群人打做一团,其中一白衣少年长身玉立站于那黑衣人之中。
他的衣衫极白,长发如瀑,站在那群人之间格外明显,是这夜色之中尤为醒目的存在。
嚯,打架斗殴?
没兴趣。
我转身就走,生怕这麻烦惹我身上。
可我毕竟还伤着腿,没法走得很快。
但那群人打着打着就打到了我跟前,我一头雾水,那白衣剑客便解决了最后一个人,倒在了我的脚边。
他的白衫上染着点点血迹,宛如一副朱砂的画作,他五官俊朗长睫俊俏生得极为赏心悦目。
……
但我不感兴趣。
谢邀,不是很想捡垃圾回家。
我直接无视了他,默默绕了绕路,然后继续拖着伤腿往家走。
那人却拉住了我的腿,虚弱道:“救我……”
他真的很不懂事,我踢了半天都没有踢开他的手,于是我反其道而行之,假意去扶他,在他松手的那一刻转身就逃。
但我高估了自己。
我没跑掉……
不是因为他来抓我,而是我脚下莫名多了块石子。
笑死,我仅剩的那个腿脖子也被扭了……
荒谬的是……最后我竟然还是被这个伤者抱回自己家的。
我想不通,半夜都要起床问一句:不是,他有病吧?都这样了,就非得和我回家?
只是我没想过的是,这位少侠,我居然是认识的。
而且不是这辈子认识,是我凄惨的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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