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隔山海5（2 / 2）

他能做的实在不多，仅此而已。

坐在副驾驶的助理小海从后视镜里看了闻屿川一眼，没忍住叨叨：

“哥，不是我说你，你下次乱跑能不能给大家打个招呼。你是不知道你这一跑，旭哥差点报警。场馆外那么多粉丝，就怕你有去无回。”

闻屿川皱了皱眉：“这词儿是这么用的吗？”

小海：“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旭哥特别生气……还有叶玫的经纪人说等会儿咱们一块儿吃个饭，就当演出成功的庆功宴。”

闻屿川冷笑一声：“蹭我热度还不够，还想蹭我的饭？”

小海：“……人家请客。”

“我的演唱会，庆功宴用得着别人请？”

小海：……

“让刘旭自己去，告诉他们我身体不舒服，我们直接回。想吃庆功宴的话过两天找个时间，就工作室的人，这段时间大家也辛苦。”

小海没话说了，低头默默给经纪人刘旭发消息。他知道闻屿川这几天因为叶玫的事脾气不太好，但碍于某个约定，只能憋着。

今天的心情可能尤其差，因为叶玫以“没太多时间练新曲子”为借口要求再次合作《玫瑰眼》。

闻屿川当时只是冷漠地说没时间就不用来了。

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沟通的，反正最终闻屿川还是答应了，两人只在今天上午合过两遍，好在演出顺利，甚至效果出奇地好。

不过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微博上会是怎样一场腥风血雨，小海在心里为负责舆情的工作室同僚们点蜡。

闻屿川的脾气也肉眼可见的不好，在台上时非常敬业一点都看不出，一到台下就像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

小海叹了口气。

他一直觉得《玫瑰眼》这首歌对闻屿川来说可能有点特殊意义，闻屿川似乎一直在试着制作这首歌，可直到今天依旧没有发行正式版。

他问过，闻屿川只说唱不出他想要的感觉。

他侧过头瞄了眼闻屿川淡漠的神色，觉得车里气压有些低，想了想决定说点高兴的事，递过去一个平板：“川哥，快看，百夜大神发图了！把你拍得特别帅！”

“你的意思是我长得不帅是吗？”

小海：……

但闻屿川还是伸手接过，屏幕上是几张没修过的预览图，拍得像大片。

“我现在越来越肯定百夜大神是个摄影圈大佬，这个光影、这个氛围、这个情绪捕捉，太专业了。”

小海是闻屿川自己成立工作室之后招进来的，跟了他三年多，大学学的摄影专业，但学艺不精，平时也就帮忙拍拍物料什么的。好在审美在线，有时拍的照片也能收获粉丝们的彩虹屁。

闻屿川抬眼看他：“你是我助理还是她粉丝？”

小海看着他缓和下来的神色，摸了摸头也笑了：“这不是学习一下嘛，学习。”

闻屿川想到咖啡店里那个埋头修图，装没看见他的姑娘，顺手用小海的号点了个赞。

一个小时后，车停在了北城的知名豪宅小区“流云湾”的地下停车场。闻屿川出道后大部分时间在北城，两年前在这里买下了一套大平层。

进门，家里灯火通明，温度湿度控制得恰到好处，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欢迎回家呀川川~”

“晚上好啊，薇儿。”

“晚上好，薇尔丹蒂。”秦雾推开门懒声道。

“晚上好设计师，放在电磁炉上的药已经在加热了。”

身长约身着小洋裙的黑发红眼萝莉飘落在她的颈窝处，亲昵地蹭着她的脸颊，却没有任何实感。

这样的场景在任何人看来都像灵异事件，秦雾却习以为常。

她轻嗅了一下，无奈道：“谢谢，但你可能忘了开窗，家里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薇尔丹蒂惊恐地捂住了嘴，赶紧挥了挥手，开放式厨房的窗户便打开了。

“我会在下次升级的时候给你更新一下气味识别系统。”

“好的，谢谢设计师。”小萝莉飘在半空中转了个圈，裙摆飞扬，像一把精致漂亮的小伞。

不同于未澜科技先前对外公开发售的智能家居管理AI “薇儿”，秦雾家里的“薇尔丹蒂”既是“薇儿”的原型，也是经过她不断更新升级的“豪华版”，功能完善，智能化程度极高，可以说是真正的AI管家。

而去年未澜科技的设备研发部又在全息投影领域取得重大突破，她家也装上了一套用于测试。

通过家里各个角落的全息投影，小萝莉就能自在地遨游。

进屋后，秦雾先去洗手卸妆。

洗手液冲去了手上的遮瑕，她右手手背有一道长约四厘米的疤，但一直也没想着去处理。

她每次扮百夜的时候都会顺手遮一下这道疤，虽然她其实不清楚闻屿川知不知道这件事。那次意外发生在高三下学期，那时他们已经有段时间没说过话了，甚至都没有正面碰上过几次。

不过她惯来谨慎，所以每次都会顺手遮一下，或者戴个手套之类的。

她今天戴的是一顶栗色大波浪假发，摘下后，她把刚过肩的黑直发扎起来。

摘下美瞳，卸妆油打圈上脸，卸下假睫毛和双眼皮贴，眼影眼线融化，那双浮夸的漫画感大眼又变回了含蓄的内双。

妆容褪去，被刻意造出来的精致洋娃娃变回了苍白的纸人。

镜子里的女人有一张素净的脸，五官寡淡得像一篇平铺直叙的文章。皮肤透着不健康的苍白，眼下常年挂着黑眼圈。嘴唇削薄，颜色浅淡，显出几分秋风般的肃冷。

擦干脸后，她端起药，一边喝一边把剩下的几张图修完。

大晚上的，群里依旧热火朝天，毕竟明天就是新产品发布会。

秦雾觉得今晚大概率也睡不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