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99（2 / 2）

按照道理说，他出现在这里，已经是蓬荜生辉，事后传出去都能让人感叹一声姜家面子真大的了。

现在好了，他这个专门惹是生非的妹妹，直接把人家得罪了，姜总怎么能不气。

他黑着脸，怒气冲冲地下楼，看样子要去打一顿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给季扶衫和褚明折赔罪，被姜夫人按住了。

“褚先生，”姜夫人率先走进酒会厅，谦和有礼地道，“事先不知道是褚先生光临，我和老姜怠慢了。”

褚明折声音客气：“姜总、姜夫人。”

姜夫人语带歉意：“小芩她最近感情不顺，脑子不清醒乱说话，得罪了衫衫和褚先生，实在是抱歉。”

说着，姜夫人瞪了眼吓得瑟瑟发抖的姜芩。

姜芩天不怕地不怕惯了，这会儿却连滚带爬地从姜夫人给她搭的梯子下来，带着哭腔道歉：“对不起，我不嘴贱胡说八道。”

姜夫人跟着赔笑：“妹妹没管教好，我这个做嫂子的也有责任，也在这里替她赔个不是，实在抱歉啊衫衫。”

姜夫人做得滴水不漏，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还是姜可的家里，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事后报复的方法多得很，现在再抓着不放就不礼貌了。

她刚要说没事，褚明折开口道：“我也有责任。”

姜夫人不了解褚明折，赶忙要说您哪里有责任时，听到褚明折接下来道：“我没保护好未婚妻，让她受了委屈，道歉的客套话我就不说了，我保证，没有以后。”

只要不笑，褚明折无论外表还是气场，都是不怒自威的，说这种话很有威慑感。

这话听着腻腻歪歪是跟季扶衫说的，但在场的人，只要不是傻子，都听得出来它的深层含义：欺负我未婚妻就等于欺负我，不怕死的可以试试。

姜夫人脸上也有点讪讪的，“道歉的客套话我就不说了”这句话明显是对标她们刚刚的道歉，有点下脸子的意思。

不过人家没有当众翻脸已经很给面子了，这种程度的话，当然得用笑脸受着。

一场闹剧就这么过去。

众人散开后，褚明折问季扶衫：“没事吧？”

季扶衫还沉浸在刚刚被褚明折当众袒护的情绪中，那种感觉怎么说，很羞耻，恨不得刨个洞把自己埋了。

可羞耻中，又带着隐秘的高兴与小骄傲。

连带着平时对他的惧怕也被冲散了许多。

季扶衫干笑摇摇头，问：“你怎么突然来了？”

褚明折淡淡道：“怕你被人欺负，过来看看。”

事实上，他是听说有人要用季扶衫换婚约对象为引，让她今天在宴会上下不来台，褚明折知道这事情办得再怎么漂亮，肯定还会有人拿来做文章，所以才来给她撑场子。

这时，有个两鬓斑白的男人走过来和褚明折搭讪聊天，虽然褚明折这人外表看起来并不好相与，可是这么好的结交机会，错过了这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下次了。

这一位很有可能是褚家未来的掌权人，此刻不去搭讪混个脸熟，什么时候来！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褚明折再凶，也不可能在这种场合打人。

所以一见有人带了头，立刻又有人围上来。

季扶衫陪他应付了一会，这个圈子说大很大，说小又很小，反正来结交的人中，好一些是她以前和褚明卓出席这种宴会时碰到过的面孔。

好特么尴尬！

季扶衫脚趾扣地了一会，差点把这场地的地板都抠出一座城堡了，她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寻了个空档，扯了扯褚明折袖子。

褚明折看了眼扯自己西装袖子的纤白手指，身体不着痕迹地往旁边侧了下，他眼前围成半圈给他攀谈的人只要稍微低头，就可以看到季扶衫扯他袖子的手。

然而，直到那只手都收回去了，也没一个人低头看。

真瞎。

褚明折低声问：“怎么了？”

“我去找昕昕。”

褚明折看出了她的窘迫，说：“去吧，等下回去我叫你。”

宴会结束准备自己开溜的季扶衫：“......”

大哥，不用这么了解我吧。

“好。”

从包围圈出来，季扶衫感觉空气都新鲜了几分，可能是脑子供氧足了，季扶衫智商回升，想到一件事：褚明折怎么开始搞人际了？！

她记得今年年褚老爷子过寿举办宴会，这位都高冷得很，仿佛这些对于他人来讲至关重要的人脉，他根本不在意。

所以今天，褚明折也只是因为来了，顺势结交一下......吧？！

季扶衫看不懂这个男人，干脆不想了。

她找了一圈，发现虞昕昕正在和一个她喜欢的男明星聊得火热，没去打扰她，自己去洗手间补个妆。

会场共有五个洗手间供客人使用，酒会进行到这个时候，去补妆的女客不少。

季扶衫不喜欢和人挤，让侍应生引她去远的那个。

洗手间在露天花园那条走廊的尽头，偏很多，不过也不知道是这次酒会来的人太多，还是也有人跟她想法一样，这个洗手间还是有人，正在边补妆边说话。

“真是晦气，谁把陈露那个骚狐狸带来的。”

季扶衫听到这个名字，提着手袋的手倏地一紧，食指刚接的美甲生生抠断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