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悲悯7(2 / 2)

从朝的额头硬生生磕在了床榻上,眸中闪过一丝错愕!

还未来得及反应,从朝镶着玉石的束腰已经被风枝枝一把扯了下来。

她站在榻边,捻起指甲聚精会神地扣着那块玉石,余光瞥到从朝松散的衣物滑落到了腰间,露出其中精瘦白皙的肌理,大仙呆了呆,随即嘴里念叨了句:“罪过,罪过!”

镇定地捡起了地上被撕成条状的被褥,俯身钳制住从朝的手腕,将他绑在榻上,又随手将几片破棉絮扔在了他的身上。

“啊哈哈哈哈哈哈,离招世子啊!离招世子,没想到你还有今日,在这儿乖乖躺着吧!”

大仙转身拔脚欲走,却感觉后颈上一轻,人形铁片像块死皮一般脱落,个个春风得意地顺着她的背轻快地滑了下来,又合成了一片柳叶刀,贴着门缝逃窜而去。

瞬间,风枝枝像是缩了水的牛肉,眼袋青紫,全身的神力泄了气,仅剩的精力也消耗殆尽,她只觉头晕目眩,摇摇晃晃地朝着榻上倒去。

“蠢货。”

从朝侧身躲过铺天而来的庞然大物,掌心红丝刚刚将系在右手的被单割裂,就听见房门处传来“吱嘎”一声,他假意阖上眸子,唇舌抵了抵下颌,这真是愈发有意思了......

黑影闪入房内,来到榻前,一把扯住风枝枝的发丝,偏头眼神怨毒道:“这狐妖姿色平平,蠢笨如斯,如何能配得上子汲!”

她身后,身穿夜行衣的男子并不答话,行尸走肉一般神情呆滞。

“你将他们二人衣物拨了,待明日王上见着二人行苟且之事,看她还如何在全族人面前自处!”

女人隐在帽帘下的丹凤眼弯了弯,手上的金驱护甲刮划着风枝枝的面颊,柔声道。

黑衣男子迟钝地抬起从朝的胳膊,却迟迟无法脱下他的外袍,女人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骂了句“废物终究是废物,永远比不上子汲”,转身使力将风枝枝的头搬到了从朝的颈肩处。

只见二人呼吸相缠,看起来真真如天地间相知相爱的渺小蜉蝣。

然而此刻,从朝强忍着不快感,双手握拳,吱嘎作响,仿若一只炸毛的猫。

面前那该死的捉妖师毫无形象地打着呼噜,鼻涕和着口水流在了他的肩膀上,像是一团稀泥,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脏,真脏……

黑衣女人瞥了一眼黑袍男子,神情厌恶,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去。

黑袍男子木讷地站着,目送女人离去后,侧身盯着榻上二人,却对上从朝突然睁开的双眼,他朝后退了一步,被从朝直接掐住了颈子,轻轻一扭,那男子便化作了一地血色浓水。

从朝漫不经心地捡起地上的一缕白布,重复地擦拭着指节上的脓血。

灌入妖血的死人皮滋生了情丝,肮脏至极……

他赤足走到了房门处,门外飞沙偃息,刚刚迈出门槛的脚微微一顿,衣角被一双手死死扯住。

他已经没有丝毫耐心再和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若她再敢惹他,即使宁些骨钏反噬他的心智,他也会将她杀了。

身后地下,刚刚还在昏睡的大仙死皮赖脸地抱着从朝的大腿,她唇色苍白,像根霜打的茄子,死死拉住仅剩的救命稻草。

她的嘴脸市侩而又自私,为了活命,可以抛掷尊严,跪地哀求。

从朝转身俯视着她,这种如同君王哀怜众生的感觉让他快活,他享受掌控蝼蚁的快感,他享受着她卑微至极的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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