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5(1 / 2)

邢放醒过来的时候,是早上十一点。许小安待在工作室里已经五个小时。

邢放有时候挺佩服许小安的,中午吃了邢放煮的一小碗面,就能耐一整个下午,怪不得身材一直都保持得很好,一点都不胖。但是最近许小安好像瘦了很多。

“你吃这么少,不会肚子饿吗?”邢放叼着烟坐在客厅看新报纸,一边向工作室里的许小安问。

那张写着码头□□交易的报纸,被他藏起来弄到沙发下面,有空就会拿出来看看。许小安暂时还没发现到,就算发现了也会嘲笑邢放是个傻子。反正邢放在许小安眼里就是个傻子。

“不饿,反正也没胃口。”许小安还是埋着头量着布的尺寸,头也不抬对邢放说。

“对了,”许小安停止手上的工作,“这个房间里的灯越来越暗了,好像一天不如一天亮,严重影响我工作,你今晚买个灯泡换一下。”

“会吗?”邢放皱了皱眉,放下报纸进了工作室,按了几次开关,每次亮的光都一样。

“我都说了会,你没有天天在这里当然看不出来,听没听见?今晚去买!”

邢放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晚上邢放开车出去买灯,许小安一再强调要买那种完全跟工作室一样的灯泡,邢放转了很多家店才找到。途中经过初见酒吧,他停了车进去,阿原坐在那里喝酒。

“这次是什么酒?”邢放一屁股坐在阿原身边,点了一杯饮料。

“波特酒,甜的,以前没喝过。”阿原抿了几口酒,把酒杯推到邢放面前,“试下?”

“不了,我等会得回去,出来买灯泡,许小安非要我买一模一样的灯泡,我找的好惨。”

阿原耸耸肩,“难怪你不点酒。”邢放笑了笑,用吸管喝着饮料。

“你知道吗,你咬吸管这个样子很像小屁孩,还有这个嗜好啊。”阿原冲邢放笑着。

邢放一巴掌朝阿原肩膀拍过去,“冚家铲。”阿原呛了一口酒,用手抹了抹嘴角,嘿嘿一笑。

这时邢放突然注意到阿原右手的袖口后面一片黑糊糊的,不知道是沾上了什么东西,而且因为阿原总是穿着白衬衫,所以格外显眼。酒吧今天灯光怎么有点暗,看不清楚,邢放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许小安传染了。

他抓过阿原衣袖一看,愣住了。那是一片血,跟巴掌差不多大,已经凝固了。

“你怎么回事?怎么都是血?”邢放从吧台椅子上跳了下来,到阿原背后仔仔细细检查一遍还有没有其他血迹。

阿原显然也是被邢放吓到了,颤抖着翻开袖子看了看。

“你身上受伤流血了你会不知道?”邢放没发现其他地方有血迹,松了一口气。

“没事。”阿原对邢放说。

“什么没事?事大着呢,这么大一片血!”邢放想解开阿原袖口看伤口,被阿原揪了过来。

“真的没事,你再仔细看看。”阿原指了指袖口,凑近给邢放看。

“颜色不对啊?怎么是玫瑰红的?还有几点绿色在旁边?”邢放伸手去摸了摸,还有点粘乎乎的。“不是血?那是什么?”

邢放放开了阿原的手,阿原转过去继续喝酒。“是颜料啊,油画颜料,应该是刚刚画了一半趴下去蹲下去拿东西沾到画布的颜料了,”阿原叹了口气,“那幅画又要改了。”

“你会画油画吗?”邢放眼睛一亮。

“对啊,我姐小时候教我的,现在她不画了,但是她画的比我好。”讲到他姐姐的时候,他的语气很柔和,和讲到他妈妈完全不一样。

“我也学过,很多年前的事了,在我上大一的时候在学校学的。”邢放用力一吸,整杯饮料空了。

“你大学在哪个学校?”阿原听见邢放讲大学的事情,显然很好奇,应该没上过大学吧,邢放想。

“港大,文学院的,我当时大学考试拿了三个A呢,”邢放对他说,“在杂志社工作。”

这时邢放才意识到,相处这么久,都已经是恋人了,居然到现在才知道对方职业,不,不是,是阿原知道邢放的职业。

“那你呢?”邢放问阿原。

邢放突然觉得阿原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是看样子阿原好像不太想说。

“没有啦,我没上过大学,我中二的时候就没有上学了。”阿原避开了职业这个话题。

到底是什么职业阿原不肯说呢。杀手?□□?警察卧底?邢放很好奇,但是既然阿原不肯说,他就不问了。但是不知道他的职业,心里就有点不踏实,害怕阿原会离开自己的感觉会越来越强烈。

他记得在码头那天,阿原跟他说他交过很多男朋友,还差点跟一个泰国人妖上了床。邢放皱了皱眉头,虽然他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和阿原分手,但是他有点不安,因为他也不知道有一天阿原会以什么方式离开他。

离开他之后,他会和许小安过上之前那种吵架打架离家出走冷战被各种各样的东西砸的日子,这些事可能每天会上演,而且依邢放的性格,好像每次都是他占下风。太窝囊了,邢放叹了口气。

他看了看放在旁边袋子里的大灯泡,想起许小安生气的样子,拿起车钥匙。

“你要走了啊?”阿原有些失望。

“再不走许小安要打我了。会骨折住院下场很惨的。”

“那你快点回家吧,等一下你破了相,我就不认得你了。”阿原冲他傻笑一会,邢放出了门开车回了家。

阿原的电话铃响了,他拿出电话翻开盖子一看,是姐姐许原日打来的。

“喂,阿姐。”阿原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波特酒灌了进去,砸吧了几下。

“我在你家里。”姐姐的声音很柔和,除了妈妈,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对他好的亲人。他收拾完旁边的包,匆匆出了酒吧门口回家。

刚一打开门,就看姐姐在沙发上抽着烟,一边看着那张放在沙发的□□交易报纸,一边看一边笑。

“这张报纸都是之前了的啊,怎么还放着,而且你不是不看报纸的吗?”

“你猜呢?”阿原进了客厅脱了鞋子和袜子,把衬衫挂在钩子上,只穿了一件背心。

“肯定是报纸上有什么东西吸引你。”姐姐说。

“嗯,不愧是我姐。”阿原也从口袋里摸出烟点燃。

许原日往阿原的烟盒看了看,“还是抽这种烟吗?抽好多年了呢。”

阿原低头翻了翻自己的烟盒来看,被姐姐这一说,感觉这烟更亲切了。他很记得,爸爸也抽这种牌子的。

“白衬衫也是一直都不变,”许原日看着后面钩子上的白衬衫,“已经挺旧的了,用不用买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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