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拜年15（2 / 2）

觉得有些吵闹的季南柯出来，听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看见了客厅里的李亮一家。

但是李亮看到季南柯出现的时候，脸上有些恐慌，是的恐慌。

李亮害怕季南柯。

这是他所有错误的源头，更因为那天季南柯盯着自己的眼神——空洞，那种能将自己吞噬的空洞。

但是此刻的季南柯并不是记忆中的模样，他的眼睛似乎被什么填满了，李亮的恐惧在与他对视了一眼后就消散了。

季南柯跟各位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就拿着水果离开了。

“那孩子就是小柯呀？看着很乖巧嘛。”王燕夸奖道。

贾羽真笑了一下：“他啊，就是不爱说话，乖不乖还另说。”

瞧着贾羽真这一服老大人的模样，王燕被逗乐了：“当哥哥就是不一样了啊，说话都这么老成了，小真也长成大人了。”

长大？

听到这话，贾羽真有些茫然地眨着眼睛。上次被人这么说好像很是在葬礼上，他们说：小真现在是大孩子了，没有爸爸妈妈也要好好生活；小真要好好学习，这样爸爸妈妈才能安心。小真要……

那个还正处青春年华的贾羽真被长大包围着，所有人要求他长大，因为他没有爸爸妈妈了，他必须坚强起来，要学会帮姐姐处理好家里的事务。不要让人担心，因为长大了。

虽然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小孩子，也知道自己这个年纪也该学会承担，但是依旧对这些话语感到厌烦。

看着贾羽真久久没有回过神，王燕轻轻唤他的名字：“小真？小真？你怎么了？”

“啊，没事王姨，我就是发了会儿呆。”贾羽真解释着。

一直在默默喝水的李亮，终于下了很大的决心开了口：“小真，车祸以后我一直向当面跟你说对不起，高中你上学忙，我怕影响你学习。高考完你也不在家，今天终于找到机会。”

李亮说着说着激动地站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那个老实巴交的汉子脸上冒出了汗水：“对不起！这些年辛苦你了，如果你们以后有什么需要的找我，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李亮的话沉沉地砸在贾羽真的心上，他缓缓道：“好的，李叔。”

“哎哎，好好好好。”李亮脸上扬起了笑容，压在他心中的那块石头好像有了些松动。

往事回不了首，那就放他们走吧。

临走前，李丽也深深跟贾羽真鞠了个躬：“谢谢。”贾羽真抬手让人不要行这种礼，自己承受不起，但是他对着李丽说了一句莫名的话：“上一次的人不是李叔吧。”

李丽一怔，开口说：“上一次我也不是这样的。”说完，她挺直了腰背，转身跟着弟弟弟媳离开了。他们面向阳光，走上了另一条路，只不过那条路最近在整修，不知道现在能不能走。

贾羽真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等见不到背影后，才转身准备进屋。

手机突然响起来，来电人只是简单说一句：“回头。”

庄臻和拎着炸鸡，笑嘻嘻地举着手机跟对面人示意，他背对着阳光朝着贾羽真走来：“没看见我吗？”

贾羽真不置可否，抱着胳膊好笑道：“你怎么来了？不拜年了？”

“早就结束了，我连忙坐车回来的。喏还带了炸鸡，走吧走吧，可怜的看家的贾羽真小朋友。”

“我才不可怜。”

“好吧，那贾羽真小朋友可怜可怜的我吧。”

“真烦。”

“烦你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