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鸟说少爷真帅 人说鸟真可爱22(2 / 2)

“再等等,我倒要看看今天二伯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晏然小声回道。

晏承友见晏家父女在他面前这般闹,生怕坏了自己的计划,一见晏承恩脸色稍霁,连忙把自己的意图说出来:”四弟,你知道为兄生平就那一个爱好,上次在你家看到一个香炉,我心里实在是喜欢的不得了,想跟你借去玩赏几天,而且……过两日我有个京城做官的朋友要来家里拜访,我想着摆些东西充充门面,我那宅院不比你这......”

“你说花厅案几上的甘文台炉吗?”晏承恩头都没抬,继续摩挲他的鸟笼子,两只眼睛似粘在笼子上一般。

晏承友和晏承恩两兄弟都是好玩之人,只是一个喜欢玩死物——古玩玉器;一个喜欢玩活物——猫狗鸟鱼。

晏承友以帮闲起家,就是帮一些富家公子哥儿买卖一些时兴的商品,从中赚些抽头儿,后来积累了财富就开始买房租赁,并倒腾一些古玩,从中谋利。晏庭海是个有文化的商贾,家中置办了不少古玩雅器,可惜晏承恩不知道爱惜,觉着死物没有活物好,被这个亲哥哥晏承友从中骗走不少好东西。

“正是,正是,这香炉还得是铜炉,哥窑,汝窑的再漂亮也不行,见火即败,我上次来时,看你那个甘文台炉甚好,能否借哥哥拿回去玩几天?”

“这有什么不可以,就是一个香炉嘛,我听我家老爷子说,苏州甘回子的香炉用料特别,都说堪比暹罗铜,二哥果然是行家,你还真识货啊!”晏承恩抬头看了一眼“冬瓜晏”,伸手笑道:“你若喜欢,送你就是了,咱们亲兄弟,谈什么借不借的。”

晏承友笑得满脸堆成了花,忙叫身后的仇彪跟着财哥儿去花厅拿。

“咱哥俩一会去厅上坐坐,喝喝茶,这么着急干什么?”晏承恩抬起头,不解地问。

晏承友心下暗忖:“若是碰到弟妹或者晏老爷,我这香炉就拿不走了,还是派小厮去取,不显眼。“嘴上却支吾道:“我那浑家不懂事,前几天说话得罪了弟妹,这晏然都多大了,还总是提当年没生儿子的事,我怕去前厅看见她,再惹她不高兴,你那浑家的嘴跟刀子似的,我怕她数落我。”

晏承恩哪知道哥哥心里的弯弯绕,只道是他真的羞见王氏,还站在晏承友的角度说了几句训斥王氏心眼小的话。

晏然气的脸色煞白,瞪眼瞧着这对“狼兄虎弟”,心里不开心的嘟囔着:“完了,完了,上次“冬瓜晏”来,要走了前朝的青花瓷蒜头瓶,今天又骗走了一个香炉,要知道这个甘文台炉做工极巧,价高难求,当年祖父买它也费了一番周折,如今二伯父一个鸟笼子就给换走了,“

晏然气得后槽牙咬得吱吱响,二伯父这一年下来没事就往晏宅跑,口口声声说是兄弟情深,连着血脉,可这血脉也太贵了!

晏然知道父亲的品性,但凡他的亲兄姐张嘴跟他要东、要西、要钱、要米,他从来没有不答应的,好像这辈子他亏欠他们似的,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证明他这个过继子日子过的有多好,好像也只有这样,他才能证明无论他过继给谁家,他都和亲兄弟连着血脉。

这副讨好亲兄妹的嘴脸,晏然看着就想吐。

眼见事已成定局,晏然也懒得再看“冬瓜晏”表演,跟父亲和二伯父告辞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心里还愤愤不平。

绮云趴在床沿边,用小手摆弄着晏然的胳膊,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

“二小姐,你脸还疼不?”绮云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晏然的脸颊。

“不疼,没事。”

“小姐以后碰到这事,你就别再跟少爷置气了!这又不是晏二爷头一遭上咱家骗东西,想必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是啊,都说兄弟姐妹多,家族才兴旺,可若都像我二伯父这样的,兄弟姐妹越多,败家的越快!”

“嗯,那些不开心的事,咱不想了,小姐你饿不饿?你早上说今天带我去鼎香楼吃好吃的,我特意只喝了半碗粥,留着肚子,结果你中途跑回来,现在离午饭时间还一个多时辰呢,我肚子咕咕叫。”绮云委屈的摸着自己鼓溜溜的小肚子。

晏然摸摸自己肚皮,五脏庙也在抗议了。

晏然掐了一下绮云的脸蛋,笑道:“你去厨房拿几个包子回来吧?”

“好,”绮云如获皇恩一般,高兴地飞奔出门,在晏家这四、五年来,她已经出落成一个胖墩墩的小丫头,圆润的身躯就像被主人宠坏了的家猫,再也看不出刚来时瘦弱的模样。

晏然坐在梳妆镜前,揉了揉刚刚被打红的脸,心想:“那些长辈经常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反过来,大人的事大人自己处理吧,我一个小孩子瞎操什么心呢。“

想到这,晏然如释重负,随手拿起一块抹布把桌上的五彩琉璃香炉擦了擦,直到把上面灰迹全部蹭掉,阴纹更加清晰后,晏然心里也轻松了。

晏然刚把香炉放回原位,就见绮云撅着小嘴推门而入,绮云两手空空,眼圈红红,委屈巴拉地站在门前。

“你这是怎么了?厨房没有包子?“

“有,但金妈不让我拿,还打了我手板。”绮云伸出被打红的手掌给晏然看,小声嘟囔着:“金妈还说我是猪八戒的嘴,贪得无厌。”

“为什么?让我看看你的嘴?这也不像猪八戒啊!”晏然打趣儿地说道,伸手去摸她的嘴。

绮云扒开晏然的小手,强忍平静地道:“金妈说,过了吃饭时间就不让吃东西,我说是小姐饿了要吃,她也说不行,还说咱们没规矩,可我去之前明明看到大小姐房里的绮霜拿着包子回去。”

“她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主儿,走,我们还是去鼎香楼。”晏然对金妈也是厌恶至极,诺大的晏家,虽然下人们也都各有各的脾气,各有各的毛病,但是像金妈这样狐假虎威,欺软怕硬的,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儿。

出了家门,就是自家饭庄,真是方便。

这次晏然没有上楼,而是径直来到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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