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晏然寄人篱下 血脉难敌心机5(2 / 2)

王婆子一边将王老翁刚刚挫下的指甲收拾走,一边慢悠悠地说。

……

王管院是王家的远房亲戚,打小就跟着王老翁,今年40岁出头,他的浑家贾氏,负责王家厨房里的事,二人生有一子、一女,儿子王献在城里晏家的鼎香楼做帮厨,女儿王秀儿今年7岁,负责贴身照顾王家的四姑娘王芷、五姑娘王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主屋内,王老翁和王婆子因这个新加入的小成员,商量到午夜,王管院那屋里,也因这个突然天降的小家伙絮叨着。

“嫁出去的女,卖出去的地,这晏家的孙儿关我们王家什么事,这王家平日里事儿就够多了,平白又多了这么个小东西,又要照顾吃喝拉撒,又要给她洗洗涮涮,工钱不见得多,事到不少,晏家那么大门户,也不说送个养娘过来,真是叫人笑话,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晏家做的妾,不是正妻呢,怪不得人家说越是有钱人越小气,这王大姑娘真是算计到娘家里了,把孩子生完,往娘家一送,这算盘打的叮当响,敢情阖家里外,可我一个老婆子劳累!”

贾氏一边叠着衣服,一边不停地跟王管院抱怨。

贾氏今年也40多岁,身材不高,黢黑的面庞干巴巴的瘦,常年的操劳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老一些,薄薄的嘴唇在高耸的颧骨下方,如干涸的土地般爆裂、惨淡,一脸的苛薄苦命像。

“你这老贱才,老无知,你就少说两句吧!那是咱们大小姐的孩子,是咱主子,咱家献儿还在晏家打工呢,你这话传出去,咱们献儿能好过吗?”

王管院眉头紧锁,坐在小木凳上,在地上磕着鞋底上的石子儿。

“什么主子不主子的,论两辈以前,咱家老祖宗还是王老爷祖宗的哥呢,他们不过走了百来年的大运,再过百来年,不一定谁跟谁叫主子呢。”贾氏撇着大嘴,呲着黄牙说道。

“你可小点声说吧!我的老祖宗!这屁大的院子,你怕王老爷一家听不见是怎么的!王老爷对咱们不错,咱不说献儿在鼎香楼里做学徒,就说前年,你母亲下葬,还是王老爷拿钱办的,咱们不能不感恩,得人恩果千年记,你这养不熟的老贱才,早晚我得被你连累!”

王管院被这个婆娘说的脑袋瓜子嗡嗡响,眯眼瞧着贾氏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他纳闷这个婆娘是怎么从一个温柔恬静、善解人意的小姑娘变成如今贪婪无耻的样子?他要为此负责任吗?

王管院想起岳母临终前对他的殷殷托嘱,心里泛起一丝内疚,可随即又被贾氏的聒噪刺激的忍无可忍,脸上的表情从冷漠转为愤怒,王管院拼命的把鞋底朝地面青砖砸去,表面上是想磕打鞋底的石子儿,实际是想发泄心中的不满。

贾氏张牙暴口地打了一个呵欠,看着王管院气急败坏的样子,一脸不屑,继续抱怨道:“我哪里有不感恩?哪个活我少干了,我只想,咱家秀儿长的漂亮,等以后秀儿长大了,我定要给她许个富贵人家,做妾也行,只要别和我一样,嫁个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天天要跟着你一起伺候别人。”

贾氏说到兴奋处,挑起扫帚眉,眯着眼,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你说咱们秀儿要是许给王兆生,如何?王兆生可是王老爷的独苗,以后就算不出仕做官,这几百亩的田地也够生活了。”

“你别做你的春秋白日梦了!这个念头你给我彻底打住,你要是让我老脸丢尽了,我就休了你!”

王管院压低声音怒吼道,他对贾氏的浅薄无知已经厌烦透了!扔掉手里的鞋,扑腾一声躺在床上,把脸面向墙壁,不再做声。

片刻后,王管院又忍不住翻身坐起来,冲着贾氏说道:“兆生少爷是王老爷的命根子,怀他时候没跟别家指腹为婚,生下后也没定娃娃亲,王老爷那是对这个儿媳妇自有打算的,你道是为啥?”

“为啥?”

“蠢货,你自己去想!”说完,王管院重新躺下,面向墙壁,呼呼睡去。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嫁王兆生,还有李生,张生。”贾氏低声嘟囔着,她暗自发誓一定要给女儿王秀儿寻个好人家,过上像蔓娘那样的富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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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语说:不愁不养,只愁不长,转眼间,晏然在外祖母家已度过五个春秋,生活的自由自在。

这份自由,来自大家一致认为她只是暂住的“客人”,关于这一点,小晏然稍微懂事后就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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