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生在世，难免有沦为背景板的时候10（2 / 2）

「你要先拍扁它们」若水才说完就看到小王总拿了刀用力拍下去。

「… …」若水无奈演示了一遍，她一直在给小王总演示各种操作，这顿饭硬是做到快九点才吃上。

清蒸多宝鱼、蒜蓉开背龙虾、可乐鸡翅、雪菜春笋、青炒芦笋，小王总喜欢在家里吃饭的感觉，很温暖。

「第一次做多宝鱼，不知道好不好吃」

「哇哦！你太厉害了！」小王总开心地看着一桌子菜，记忆里家人从不会亲自下厨，谁知道鬼使神差和若水有了这样一段关系，居然能几次三番吃上家里有烟火气的饭，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对着冰冷的餐桌，她看着在厨房拿饮料的若水，第一次希望这样的生活可以无限期延长。

小王总吃的脸一鼓一鼓的，边吃边夸。这大概是喜欢做饭的若水对小王总最满意的地方了。

「和你商量个事儿呗」小王总嘴里塞满了东西还不忘说话。

「什么」

「可以不喊我小王总了吗？」

「博哥」若水改口改的那叫一个干脆。

「不是博哥，喊哥哥好不好」

「你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嘿嘿」小王总摸摸脑袋「博哥也好，反正不许喊小王总了」

「知道了」

翌日一早，若水重新整理了一遍小王总给他的提纲才放心的去做早午饭。小王总起来就看到一桌子好吃的，心情大好「好想干脆在你这里住下算了，天天都有好吃的」

「您别博哥，我也不是天天在家」

听到若水又喊他博哥了，被拒绝的小王总也不恼，乐呵呵地坐下喝粥。

「你怎么练就的做饭手艺？」

「我挺喜欢做饭的，父母走了以后我们常需要自己做饭，久了也就熟能生巧了」

「你没有别的亲戚了嘛」

「我家人丁单薄，父母都是独生子，前些年送走了奶奶，就没有直系亲属了」

「你真是…」小王总想说，你真是弱小无助又可怜，还摊上这么个不负责任的混帐哥哥。

「你放心，博哥我会照顾你的，没人敢欺负你」

「您不折腾我就谢天谢地了」若水想说你就是那个欺负我的人。

小王总走到若水身后抱着她，两只手开始不安分地游走「好些天没折腾你了，憋的我…今晚我们想想办法呗」

「… …」

两人抵达王氏公司的时候云大的工作组已经在会议室等候了，若水乖巧地坐过去。一点整，魏朝阳带着团队进来了。随后才是节目组和陆子文陆续落座。

陆子文看着一身正装的小王总调侃他认真起来了。

「姐您看我对工作什么时候不认真了」小王总笑着答。

陆子文看到坐在云大工作组里的若水笑着道「魏顾问，又见面了」

「您好」若水起身打招呼。

「朝哥还不认识吧，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小姑娘，前些日子一直住在热搜上的」

魏朝阳点头打了个招呼，若水微笑着回应。见到魏朝阳若水还是有点小激动的，真人看着更像哥哥了，若水看着他惊叹。小王总看若水一直盯着魏朝阳内心不满，战术性咳嗽了一声开口道「既然都到齐了大家开始吧」

若水被拉回了神思，视线转到他身上。小王总收获若水的眼神，心下满意，露出小括号。

小王总切入主题，王氏将诉求先行提出，再由云大工作组给予一些指导意见，现场的制作组和演员双方再根据这些诉求提出自己的要求和想法。若水有条不紊地给出云大这边专业意见，效率颇高。

陆子文看着眼前的姑娘及小王总赞许的眼神，心中难免不好受。

等第一部分结束，若水的任务基本完成了，她拧开一瓶气泡水准备休息会儿，接下来便是摄制组和演员同王氏这边的对接了。岂料道陆子文突然cue她「魏顾问，我们拍摄的时候你会跟组给予意见吗？」

若水看了看小王总回答「这个看王氏的安排，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会尽力协助」

「我就在想啊，这魏顾问热度这么高，形象又好，如果能出镜岂不是效果更好？」陆子文是想借着节目想办法再操作一波若水和旁的参与录制的男艺人，不让CP粉再滋生下去。只要人能同框，就有办法强行拉CP，也总会有人信。

不等若水回答，小王总就接话「这个我们会考虑的，如果魏顾问出镜的话，我们再安排一个人陪她，姐你和朝哥一组，魏顾问有人陪她一组」

「小王总，您肯出镜是最好了」摄制组补充道「你们的CP粉肯定会关注这档节目」

此话正中小王总下怀「有道理」

摄制组的策划趁热打铁「今天热搜上有您和魏顾问在云大怕的宣传片的路透，我看这CP粉的涨势会更猛，你们就是自带的热度。当然你们作为飞行嘉宾就行，主线还是子文姐和朝哥」

今天热搜上小王总和若水被路透的照片远看特别在拍婚照，一时间磕晕了CP粉。

小王总点头如捣蒜，若水满脸拒绝「小王总，我这学期课比较多怕耽误拍摄」

「你博哥我平日工作也挺忙的，我俩的拍摄部分放到周末录制不就好了」小王总特意强调了博哥两个字「为了云临文明的推广，魏顾问就多担待点」

都上升到云林临文明的推广了，还让人怎么拒绝，若水小声道「知道了」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基本无休的一整个学期。

陆子文一看这建议反而又增加了他们两个人单独合体的机会，心里恼怒马上补充到「我们这边也愿意配合时间一起录制，朝哥呢？」

「定好时间我们这边会调整好的」看若水蔫蔫的，魏朝阳难得补充道「魏顾问不用太担心了，周末录制不耽误你平时读书」

突然被安慰若水有点受宠若惊，忙回答「谢谢，我会努力做好的」

一旁的小王总看着魏朝阳对若水特别的态度心中警铃大作「朝哥放心，我会照顾好我家顾问的」

魏朝阳在内心回答「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不过是看这个丫头面熟，挺亲切的，父母一直念叨着想要个女儿，如果是这样争气的妹妹也不错」朝哥内心万千字，面上却只有一个微笑点头，没法子，这就是他的人设。

摄制组听取了各方意见协调出方案，魏朝阳团队也没有太多意见。倒是陆子文团队问题特别多，且多半都是盯着若水问。

「魏顾问，考古的过程我们做讲解也不好多评论什么吧，正经的结果还没出来，说多了若将来同研究结果不相符岂不是很丢人？」

陆子文又发文。

「这个方面您不用顾虑太多，任何领域都是推翻重建进步而来的」

「魏顾问，你们做学术可以这样，我们文姐不行，开口就必须是正确的论点」陆子文的助理帮腔。

「历史的研究本就是一步一回头的，很多认知和论点随着岁月改变是正常的」若水回答。

「子文，我们不是专业领域的。如果真的做临采，着重表达内心的感性想法就行了」魏朝阳也听得累了，陆子文对小王总的心思人尽皆知，如今针对若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朝哥说的有道理，但魏顾问，有些书面的提前准备，还是要靠你了」

「姐，别啊，就是要听您的真实有趣的反应，都让她写好了多无趣啊，您就自己说，保管效果好」小王总接过了话茬。

「小王总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尽管试试了」陆子文示意助理和团队别再找麻烦了，小王总已经出来说话了。

一直讨论到饭点，才由王氏作东请大家吃饭。若水在小王总身边乖巧地吃饭恨不得原地隐身，但陆子文就是不肯放过她，时不时要cue她说话，幸而现场还有各种工作人员在，她也不能太过。云大的工作组的老师们也是护犊子，实在陆子文这边问题过多了也会有老师出来主动回答后替若水解围「陆小姐，我们魏同学也辛苦一下午了，要不大家先吃饭？孩子年纪还小，营养要跟上」

「哦？魏顾问多大了」

「十九，还没过二十生日，可不是还在长身体」小王总不假思索地回答。

「真是未来可期啊！不愧是云大学生」摄制组的导演感慨道。

「过奖了」云大的老师们今天看着若水的表现也都很满意。

饭后陆子文本想约小王总喝一杯，这些年交道打下来，他自然明白她的手段。若是单独同她去喝一杯，恐怕明天就是铺天盖地的消息了。他把若水拉到一边说明了利害关系，又喊了魏朝阳一道去了大成家里开的地儿唱歌。陆子文见他油盐不进也没办法，盘算着先去了再找机会，她示意助理放风给跟拍的人换地方。

包间里只剩四人，陆子文缠着小王总合唱，拒绝了她一天的小王总也不好再拂了她的面子，只好答应。若水乖巧地坐在一旁吃果盘，抬头在光影间看到魏朝阳的脸一时间有些愣神，同哥哥真的很像。魏朝阳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眼神，向她那边挪动了一些问道「魏顾问，怎么一直看我」

「你长得像我哥哥」若水如实回答。

「有多像？」

若水想了想拿出了手机翻出了哥哥的照片给他看，看到照片的魏朝阳也惊了一下。照片里的男人同他真的有六七分相似，只是比他更漂亮些，许因他是军校毕业的关系，身上总有板正的阳刚之气。

「还真的…挺像的」魏朝阳感慨「我是家里独子，我母亲总念叨着喜欢女孩儿，如果我有个妹妹，大概就是你这么个样子」

「如果您有妹妹，大概也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的那种，万千少女的梦想吧」

魏朝阳看着眼前的女孩儿笑了笑「那么像，我俩还是本家，有机会想见见你哥哥」

「我相信…总有机会的」若水垂下了眸子，眼神有些闪烁。

「聊什么了，那么开心」小王总早就关注到两人凑在一起说话，魏朝阳还拿着若水的手机一直盯着看。

「没什么」魏朝阳看若水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她有些难言之隐，把话往自己身上带「我说，我家母亲就想要个像魏顾问这样的女儿，奈何只有我这么个无趣的儿子」

「我就说我家顾问人见人爱吧」小王总酸溜溜地说。

有这么个小插曲，小王总一晚上都不肯离开若水超过半米，硬是坐在若水和魏朝阳中间。晚上发营业信息的时候，陆子文惯例九张图C位是和小王总的单独合影。其他边角地方勉强放了张无修的若水，得亏若水生图扛打。她一早安排好的人在他们出来的时候蹲到了四人一顿猛拍，奈何小王总死死守在若水身边，硬是没给机会拍到什么能炒作一波她和陆子文的照片。最后只能以未来同事联络感情为文案发了稿。CP粉看到全程粘着若水的小王总又陷入了一场狂欢。

以至于到了家鞋子还没脱他就把人固定在玄关的墙上问她「你怎么又撩别人？！就那么喜欢他？

「我没有」若水小声地抗议。

「还说没有，你把手机给他看干嘛」

若水不想提起哥哥只能编了个理由「他想看我手机里准备的材料」

「真的？」

「嗯」若水低下头不去看小王总「我就打开给他了也没给他讲解什么的」

小王总的角度只看到了魏朝阳皱着眉看着若水的手机，倒有点像在看材料。

「信你一次」小王总把人往怀里带「你大概真的是狐狸转世，一向禁欲的魏朝阳都对你特别上心」

「没有，你多想了博哥」

「你不是男人你不明白」

「… …博哥，又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一样什么」

「没什么」

「嗯？」小王总把人捞起来「说！」

「和你一样…喜欢…输出」

小王总笑了「你长成这样还不让人惦记了？」

若水沒搭理他，抱起空空看著窗外。

小王总也湊上來逗猫「你也是见过世面的猫了，你妈性感不？」

「喵～～」居然还有回答。

小王总和他聊的开心「我的！你想也不要想」

「喵喵～～」

「… …」

一想到空空撞见过少儿不宜的画面，若水就不想搭理他们，放下空空自顾自去洗澡了。小王总脱了裤子原本想跟上若水一道洗了，转头却被窗外的月色吸引了。

今晚是十五月亮特别圆，小王总驻足看了会儿，他在月色里仿佛看到了若水的模样。第一次谈判时倔强的样子，第一次在落泪的样子，乖巧做饭的样子，拉着他的手臂说我们回家的样子，在记者面前坚定从容的样子，在他身下求饶的样子，甚至是…被魏若铭带着同自己打招呼的样子。他记得，只有一面之缘本该早就不记得的小王总却记得初见若水的样子，在他哥哥身旁笑起来让他真的想到了那个词「倾国倾城」。

若水收拾完出来倒水喝，看到小王总盯着窗外发呆。

「怎么了？」

「你来看今天的月亮很特别」小王总指着窗外。

若水看到一轮明月比平日近且圆「今天是十五吧，月亮圆点儿」

「不是啊，是能看到东西」小王总解释道。

「你看到嫦娥姐姐和小兔子了？」

小王总想说「我看到你了」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我看到了吴刚终于忍不住摸进了广寒宫」

「… …您真是…满脑子黄色废料」若水不再搭理她转身进了房间。

小王总回头看着月亮，想到之前某个和她上过床的女人出国前对他说过一句矫情的话「我每次抬头看月亮，却都只看到了你，你也能看到我吗？」

他特别破坏气氛地回答「以后你抬头看月亮的时候，我抬头就只能闪瞎我的眼睛了，所以你千万不要想我了」

活了二十五年，在万花丛中从不留恋的小王总忽然意识到，出来混终究是要还的，不是你欠我我还你的债务，而是前世的因果里纠缠的那个人出现了。快要戒烟成功的小王总下意识去摸裤子口袋，却只摸到自己冰凉的大腿，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说了句「操」

爱的中心思想大都一样，但表达方式却不尽相同，有的人是花前月下你侬我侬，有的人是各自拿出看家本领打一架，有的人则是在冰冷的夜晚光着下半身赤着脚在窗前对着明月思念心中人半天全然忘了自己没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