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设可以寄望却不能苛求9（2 / 2）

南方机乎每个大学总有那么一两个人工湖，湖上里种着点荷花，云大也不能免俗。两人在湖边走了许久。小王总感觉很新奇，真的如热搜上的同人文一样，他陪着若水走在云大的湖边，夕阳西下，就差一个吻了。他转头看着若水，素面朝天，却还是一张放到古代去和亲至少能换三百年和平的脸。

小王总拉住了若水。

「嗯？快要上课了」若水以为他还想逛。

小王总有些紧张，吻过那么多女人，明明身边这个姑娘，在床上也吻过不少次。但总感觉现在不一样，他像个谈着初恋的男生，手心都冒汗了。如果蓝大和大林在场，肯定会毫不犹豫吐槽「你本来就是初恋」

小王总刚想凑上去，就听到若水对着芦苇后面说话「同学！我都看到你了！」

芦苇后面走出来三个举着手机的学生，有些兴奋地笑着「学姐，我们是大一戏文专业的」

「你们好呀，没有晚课嘛？」

「有的，学姐呢」

「我也有晚课啊，快走吧，上课要迟到了」

「学姐，我们能和你们合影嘛？」

「啊？这… …」若水生怕再给热搜拱火，想找个借口拒绝，谁知道小王总欣然答应，还贴得若水巨近，若水差点没忍住在拍照的时候翻她白眼，看来他是铁了心要炒CP，若水无奈地想。合完影三人飞也似的跑了，空留了若水还来不及说的希望她们不要发照片去平台的嘱咐。

「快走吧」若水扯了人就走，小王总按下方才的小心思只能跟着她快步走起来。

进了教室若水自动屏蔽掉周遭的议论和大家兴奋的情绪，把小王总藏在自己和茶哥之间，拿出笔记本打定主意和小王总少说话。

落喻坐在茶哥另一边，一直打量着小王总。

晚课是个年轻的讲师教的瓷赏析的选修课，小王总挺有兴趣也略懂一二，毕竟也是经常需要出入各种拍卖会的人。

「前些日子又有汝窑器物拍出天价，今天我们来看下汝窑的鉴定」

下面的同学纷纷翻开笔记，小王总转头看着认真的若水，嘴角要弯不弯。

「点茶三味须饶汝，鹧鸪斑中吸春露，说的就是汝窑」老师接着说「我们今天就来说说这个玛瑙入釉。玛瑙入釉，在宋代汝窑极有可能是事实。因为宋代汝州确实出产玛瑙，宋代史料中就有汝州进贡玛瑙器物的记载。但今天不少收藏爱好者演绎出玉石粉入釉，则极为荒谬了。北宋时期，确实有官窑，这个官窑窑址目前尚未发现，也不是宋徽宗弃汝用官，然后汝窑就停烧了，说白了，就是徽宗皇帝嫌汝窑太远，就近给自己弄了个窑。这个窑其实主要目的并不是烧什幺玩物，而是烧造政和年新定的礼器制度定烧的祭祀用礼器的」

老师停了停道「有没有同学对汝窑鉴别有些了解的」

下头有同学道「老师，看胎体乡灰色，听声音发哑」

「很好！这位同学，还有补充吗？」

若水开口「汝窑多采用支钉支烧，但也有极少数垫饼垫烧的。英国收藏的玉壶春瓶文物就是垫饼垫烧的一例」

「很好很好！这位同学！汝窑的支钉采用的瓷土和瓷器应该是同一种高氧化铝瓷土，所以制成的支钉属于高耐火支钉，钉尖极细，却能支撑瓷器在高温下不倒。这和南宋官窑那种粗大支钉形成了明显明显的区别。所谓芝麻花细小支钉，露胎处确实是类似于芝麻形状，并且呈现灰白色极细，才是真品支钉的特征。同学们还要注意，从窑址发掘物可以看出，汝窑至少是两次烧成。一次为素烧毛坯，一次为上釉烧成。虽说目前所见的馆藏品釉都比较薄，但窑址出土物却见到釉非常肥厚的器物，并存在因釉过于肥厚而刷不到胎，形成漏釉露胎之病的器物。窑址出土的器物种类中，有不少在传世品中不见，可见汝窑文物真品并不仅仅是传世品那几种器型」

老师给大家展示了一张图片，正是前些日子拍卖出去的珍品。

「汝窑出土器普遍存在典型出土文物特征，釉面腐蚀严重，绝大多数失亮，釉层灰蒙蒙的，绝无色泽鲜艳如新的器物出现。这和张公巷窑出土的部分青绿色瓷器颜色鲜艳形成对比。究其原因是因为张公巷窑烧成温度较高，釉面玻璃化程度较好，釉面硬度较高因而更加耐酸堿腐蚀。而汝窑真品属于炻器，也就是半陶半瓷，能躲过河南地区盐堿地腐蚀的几率极小。也证明一点，坊间那些满大街的如新的汝瓷并非北宋真迹」

大家都在埋头记笔记，小王总小声对若水道「挺懂行嘛」

「那是因为我喜欢汝窑的器具，有种风骨，很特别」

小王总点点头，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老王总刚拍到手的宝贝弄过来。

晚课只有两小节，小王总很本份，连手机都没拿出来过，下课了还拍了若水的笔记存手机里。走的时候他向老师致意，老师认出了他，有些激动「王先生，您的父亲收藏了很好的一件藏品，希望他好好保存，留于后世」

「好的，我会同父亲说的，今天感谢您的授课」

「您客气了」

晚课结束小王总不肯直接走，非要若水请他吃云大的露台烧烤，是个云大毕业生在学校开的，生意不错，夜宵更是天天爆满，小王总还喊了茶哥和落喻一道，要了一桌子烧烤和啤酒。茶哥和落喻能喝，尤其是落喻，千杯不醉，天生好酒量，相比之下若水酒量就差点儿了，虽然不是一杯倒，但两三罐啤酒下去就基本不省人事了。

老板今天在，给四人安排了露台好位置。还送了表白仙女棒。

「哇哦，真的和文章里一模一样唉」

「那只能说明写手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若水已经无力吐槽了，旁人也就算了，怎么自己学校的人也那么闲。四人在撸串的过程中不断有人来合影，若水感觉自己已经不是脑壳疼了，简直脑仁也疼。她心里无非也是担心学长和哥哥看到，前者是不忍，后者是担心，哥哥看到眼下的热搜不知道怎么想，会不会干脆不回来了。上一周兵荒马乱，她对哥哥的不辞而别又有不小的怨气。若水又一项擅长忽视自己的情绪，到这几天她才频频梦到哥哥，情绪也从最初的生气愤怒抱怨委屈到眼下的担心，没有一点消息，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

「你发什么呆，你又没喝酒喝可乐还醉了不成」

「我在想学校工作组如果真的找我，我会累趴下的，这学期我的选修课特别多」

「不会让你挑大梁的」小王总又吃下一串鸡心。

一旁的茶哥看着小王总豪迈的吃相实在很难把他和贵公子联系在一起，平日里他热搜上的样子都是西装革履妆发完美的，才不是现在吃的像小猪一般的模样。

「小王总，你再吃下去，人设要崩塌了」茶哥忍不住吐槽。

「怎么我撸个串还要把东西拨下来用刀叉分着吃？」

「你们不都这样吗？」

「谁告诉你的，这不没事儿找事儿吗？」小王总很惊讶于这些奇怪的臆想，都是人生爹妈养的，教养也不是用在撸串上的「你大概是被网文骗了，人设这种东西，可以寄望，绝不能苛求的」说完小王总又喀吱喀吱吞下一个羊腰子。

「看你吃东西真香」落喻也忍不住开口，这两人都看出来小王总对若水不一般了。落喻当然最好若水能转投小王总怀抱，好让学长彻底死心。

「那是，我吃嘛嘛香，特别是我家顾问做的我能连盘子都吃了」

小王总巴不得落喻能给学长又传话又直播，若水知道他的小心思，干脆当没听到。

「若水还给你做饭啊？！」茶哥觉得不可思议。

「那可不，难道让我饿着肚子工作？」小王总笑出了小括号。

「把剩饭给他而已」若水不动声色地在烤好的娃娃菜上淋醋。

「哇哦，赏个脸，你那串娃娃菜给我呗？你怎么知道我爱吃醋」

「那是给我自己的」

「你俩真是酸到一起去了，没见过那么喜欢醋的第二个人」

「今天你不就见到了」若水昨天吃火锅的时候就发现了，小王总和他一样，不爱调料但独独喜欢淋醋，她递了一串给小王总。

几人几乎吃到宿舍快关门才离开。回程的路上，若水心中忐忑，她一直担心如果学长听到落喻的「汇报」和这几天的热搜会联系自己，但这几天学长却异常的安静，连个信息都没有，她虽然担心但却并不能做什么，只能将一切交给时间。

「今天很累嘛？怎么老发呆」

「可能吃太饱了」若水答。

「回你家吧」

「你也去吗」

「你想我去吗？」小王总笑着看她。

「我想休息！」

「好那我们就一起休息」

「… …」我信你个鬼，若水在内心吐槽。

小王总似是感受到了若水的吐槽，撸猫洗澡安分守己，都收拾好了直挺挺躺在若水身边。

「我给你涂药吧」

「我刚刚洗澡完涂过了」

「后背你怎么够得到」

「基本好了不怎么疼了」

「那怎么行！？」小王总跳起来就要去解若水的衣服。若水死死拉着睡衣扣子往被子里躲，脱下衣服就穿不回去了，若水才不信他。后几天要回学校住了，若水不想再留下什么痕迹了。

「你乖，我就帮你涂药啊」

「我不信你」

「你再不听话我硬来了啊」

若水无奈叹了口气，只留了个后背给他。小王总拿了药膏咽了下口水，轻轻涂抹起来，手摸过腰际、肩胛，若水本就敏感，被他这么一折腾，纤细的背在微微颤抖，身后的小王总勾起微笑。

事后若水有些害羞，抱着他没松手不想让他起身看到自己的模样。小王总半趴着又怕压疼了若水，只能自己支撑起一些体重，幸亏平日有练习核心不错，能稳定住。

两人就这样保持了许久，直到小王总实在撑不下去笑着说「那么舍不得放开我啊」若水闻言立刻放开他，拿手臂挡住眼睛。小王总看她的模样只觉得可爱，掰开她的手道「害羞什么？」他想了想又俯身到她耳边「往后那么多年呢，当享受了，你不亏啊，到时候分开你可别舍不得我」

若水被她说的红了脸，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流氓」

「喔？那我就耍流氓给你看看？」

吃早饭的时候若水有些怨念。

「小王总，你真的没吃什么药嘛」

「嗯？！」

「怎么能一直… …」

「一直什么？」

「一直…产出」

「那是你博哥我天赋异禀」小王总笑得有些得意。

「你真的喜欢魏朝阳啊？」小王总吞下虾饺问若水。

「嗯…算演员里比较喜欢的吧」

「那你觉得他帅还是我帅」小王总语气酸溜溜的。

若水抬头看着他，端详了一会儿「你们是不同类型吧」

许是军校毕业的缘故，魏朝阳日常总是板板正正的，仪态特别好，拍戏做事也是一丝不苟的样子。若水觉得他不浮夸又正经，还长得像哥哥，自然有些好感。反观小王总，虽说衣品极佳，也是行走的衣架子。但他的风格大都是旁人不太好驾驭的，就算是很正经的场合也鲜看他好好着正装系领带，总是要变个花样的，头发也常能看到蓝黑篮灰的挑染，穿的像个偶像。

「他不就是正经点儿吗，我可是酷盖啊」

「是，您最厉害」

「你…喜欢那样的？」小王总一直觉得魏朝阳比他哥哥看着更像商业精英。只要出现在公共场合就必然西装革履，严肃又自制。

「也没有特别喜欢，男人嘛，清淡点不是挺好？」

「小姑娘不都喜欢我这样的？你怎么这么奇怪？」小王总喃喃自语。

若水不稀得回答，管自己吃饭了。

今天是早课，若水不肯让小王总送了，自己搭地铁去了学校。小王总在路上问岩岩和司机「你们说，我如果天天穿得像我哥那样，好看吗？」

岩岩不知道自家老板又打的什么主意，只好回答「老板你怎么穿都好看，不都说您是衣架子吗？」

「那可不是」小王总露出不愧是我的表情，打算晚上回去整理下西服，弄个一周的搭配出来。什么魏朝阳，让你们看看年度最帅西服搭配。

人设什么的，当真要靠自己用心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