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5(2 / 2)

苏契:「嗯。」

严景:「答对有奖。」

苏契:「我晚点再写吧。」

严景:「心情不好?」

苏契:「还行吧。」

苏契垂下眼睛,好像有什么鸿毛般的东西在他心上挠了一下。

苏契:「你还没到家?」

严景低头轻轻笑了一下。

严景:「嗯,家里晚上要出去吃饭。」

苏契:「好的。」

严景:「无聊的话找我,我一直都在。」

苏契没回,关了手机,起身打开台灯。

暖色调的灯光映在苏契脸上,看不见表情。

“哒哒”苏成峰敲了两下门,“吃饭了。”

“嗯,来了。”

电视里播着新闻,苏契时不时抬起头扫一眼,他安静地吃着饭,瘦削的下巴一动一动的,随着咀嚼的动作两个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

苏曼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苏成峰聊着家常,一边给苏明远夹菜。

她瞥了眼苏契,尴尬道: “咳那个,远远,给你哥道个歉。”苏曼神情不太自然。

苏契抬头看了一眼她,眼神里带着惊讶,面色不显,低头默默地吃饭。

苏成峰不明所以,自顾自地刷手机,没接话。

“为什么啊?我又没错,干嘛要道歉。妈,给我剥个虾呗,我想吃。”苏明远指了指在他面前的那盘虾,头也不抬,吃得正香。

“等着啊远远。那个,苏契你是哥哥,弟弟还小,你就别计较了啊。”苏曼一边剥虾,随口说道。

果然。又是这套说辞。

“算了。”他语气浅淡,浅淡里似乎有一分不以为然。“我吃完了。”

苏契把碗筷拿到厨房,回了房间,随手摘下眼镜丢在床上,拿起贝斯。

他穿了件黑色无袖背心,手臂上薄薄的肌肉,线条流畅。

苏契找了几首弹了一会儿,没什么感觉,没劲。他放下琴,靠着床边坐了下来,一只手把玩着脖子上的项链。

苏契打开自己的视频账号,很久没更新了,粉丝居然还涨了几百。

之前和乐队他们的视频他也都删的差不多了,就挑了几个张极深镜头比较少的留了下来,当个纪念。剩下的就是苏契练琴的时候心血来潮随性拍的千奇百怪的视角。

比如这条视频,仰视的视角,苏契靠在床头,只能拍到一部分贝斯和他白皙的脖子和手,他也没剪辑,就这么传了上去。惊讶的是,浏览量数据竟然还不错。

他找了个日期靠前的点了进去,开头是他们排练休息的时候,他和张极深挤在小沙发上,明明旁边还有椅子,张极深非要跟他挤在一起,像个狗皮膏药。

背景吵闹,苏契坐在沙发靠前处,手肘拄着大腿,张极深从后方慵懒地把胳膊搭在他肩上,凑过头来看他的手机,不知道说了什么,笑眯眯地歪着头看他。

随着镜头的推进,给了鼓手个特写,又转到他们这边来,“来来来,七哥来打个招呼。”

小九把镜头怼到苏契脸上,苏契抬起了头,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感,那时候的苏契也是外放的,锋利的,带着一种破碎的疯狂,尤其是和乐队在一起的时候。

张极深是乐队的主唱,也是陪着苏契度过一段混沌时光的人。

苏契那时心理状态不是很好,在清醒和浑浊之间来回刺探,他疯狂,张极深就陪他一起摘掉脑子;他忧郁,张极深就和他一起躲在月亮的背面。

管他呢,他们有大把时间,他们在雨里狂欢,在音乐中痛饮,在落日的尽头歌唱。张扬到极致的魅力者所展现出的脆弱,能把人逼到发疯。

长了眼睛的人都能发现,张极深看向苏契的视线多少掺杂了些超出友情之外的情愫。

日子悄无声息地流过,谁也说不清楚,谁也没有挑明,或许只是在某个微醺的夜晚多了一些带有模糊爱意的眼神,一些不要说破比较好的事,一些最好用沉默来应对的事。

他慢慢地回忆,好像在走一座摇摇摆摆的危险的桥,越过一条很深的小溪。

“你凭什么会认为我会放弃繁花似锦的前程而选择你?”

桥的尽头是断崖,苏契毫无防备地向前迈步,那种被称为“爱”的感情,就像是生动的颤动的彩虹,在他的心中褪色。

视频最后一秒停留在他们的合照上,声音戛然而止。

苏契没什么表情,一并把最后几个视频也删了,仿佛这样,就可以把回忆删得一干二净,过去的痕迹便不复存在。

苏契收回思绪,又认真地看了看自己收到的一些私信,挑了几个回复以后便开始思考他这个账号的事。

他想好好经营这个账号,每条视频下面的粉丝评论都不少,有三分之一都是催更的。

他翻到个眼熟的名字——“月震”。

每条视频都有他的评论,还不短,几乎都是花式夸夸的小作文。

对着只有几分钟的随手录的粗糙的视频,还能写出来这么多,也是难为他了。

苏契点开了他的主页,什么都没有,就显示了个性别男,头像是一只黑猫。

苏契点了关注,算是对他一直以来的支持做个回应。

苏契闭了闭酸涩的眼睛,关上手机,准备去书桌前看一会儿书,又想起了还有题没做,找了半天眼镜也没找到,揉了揉头发一脸烦躁地往床上一坐。哦,现在好像找到了。

但似乎没用了。

苏契把题写完后发给了严景,等了一会儿那边发了个一堆字母就再也没动静了。

他没看懂什么意思,也懒得想,就睡觉去了。

长长的睫毛垂下,苏契闭眼的时候显得很乖。

苏契的眼角尖尖的,眼尾上扬,他笑起来很好看,但他不笑,好像很不自在。

平时板着一张扑克脸,眼神冷淡,就显得有点凶,不太好接近的样子。

严景正在书房里听着他父亲的说教,手机响了,刚要回,他爸眼睛一瞪,皱起了眉。

“我跟你说话呢,手机里有什么重要项目等着你处理?你妈妈没教过你跟长辈说话的时候要专心吗?”

严景无奈,每次严孟章跟他说话都像跟他下属谈话一样,毫无人情可言,导致每次他跟严孟章说点事情也得像是下属汇报工作一样一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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