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血人·凡悲11（2 / 2）

殷无年干笑两下，他是属实没想到啊，“所以你是心脏痛，属于中毒了？”

“不知道，”闫无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满不在意地说：“我忘了。”

说完，他二话不说，抓住殷无年的手，可惜脖子上缠着布条。他扯开衣服一口咬到肩膀。

殷无年瞪着他，其实还好，也没多痛，比咬脖子好多了，但一想到这人让自己不爽了，他就不开心，想干点事情，让闫无也不爽。

幼稚怎么了？

可惜他鞭子还在茅房里，他道：“你好了没？你妈的当水喝啊？”

闻言，闫无压在殷无年身体上笑地发抖，他送来殷无年脖子，就瞧见殷无年一脸怨恨地盯着他。

刚才为了防止殷无年动手，所以他启动了阵法。他还没得意殷无年就打来一拳，实实在在地打在他右脸上。

殷无年捂着肩膀，皱眉一字一句道：“你咬我，我就打你！”

闫无手捧脸，他倒是一脸委屈，伤心地说：“我今儿挨你两拳了。”

“装模作样！”

落下这句话，殷无年就默默往回赶，回去这段的路真的不近，往往是几步路的功夫，明光已是西下，徒留月光映路。

闫无跟在后面，两个人身上都有伤，都走的很慢，这般寂静，只留下风吹树林的簌簌声。

他道：“我不可能一直在这里。你也不可能一直困住我。”

闫无：“为什么？”

殷无年叹道：“我想要找回我记忆，而且……”

说到这里，殷无年转骨头看闫无，他瞳孔暗红，一字一句道：“我是鬼。”

“哈哈哈哈，”闫无抱负，脸上傲道：“巧了，我也是。”

说完，闫无也有模有样的学习殷无年，瞳孔深红。

实话实说，这倒是殷无年没想到，这么想来闫无和他身上有太多相似，说不定，他还能帮自己一下。

闫无眼睛变回正常模样，他道：“你愿意去哪里就去，我只是想你的血，谁要限时你自由。”

殷无年“啧”了声，一本正经地说：“幸好你现在说了不会限制我自由，但凡你放到明天说，我今晚都要找机会暗杀你。”

对此，闫无默默翻了个白眼，就好像在意料之中。

殷无年在红瞳下，只是瞬息，他感觉身后异样，但回过头又什么都没有。

错觉？

他想，自己大概是真的累了。

翻山越岭回家，点燃烛火，现在面临一个问题，谁睡床。两个人站在榻边，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闫无道：“我家。”

“哦。所以呢？”殷无年一脸乖巧地点头。

闫无道：“我睡床，你睡地。”

殷无年亦是同意，此番乖顺，倒是让闫无不习惯了。等闫无刚上榻躺下，殷无年把鞋子一脱躺在闫无旁边。

“不是说你睡地吗？”闫无坐起来问道。

殷无年坐起来身在前倾吹灭烛，道：“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性别一样。你是鬼，我也是鬼，种族一样。所以你在矫情什么？”

此番话，把闫无怼的哑口无言，但怎么听都觉得熟悉，“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殷无年慢慢睡下，现在估摸已是丑时，他呼吸慢慢平稳，睡熟。

等因为腹部疼痛，他翻身动了动，缓缓睁眼间就见闫无整张脸，以及他的红瞳。殷无年被吓的心一抽。

这人大半夜不睡觉，一双眼睛睁得溜圆，死盯着殷无年！他喘匀气，“你妈大半夜不睡觉？睁眼看嘛？”

闫无冲他挑眉，示意他往后看，殷无年半信半疑看去，什么都没有，旁边闫无提醒道：“红瞳！”

殷无年面上更加疑惑了，红瞳睁眼间就看见一个血淋淋的鬼面在自己面前乱晃，这就是个鬼魂！怎么引来的？

看见殷无年中招了，闫无笑的肚子痛，说不清一句话。这时殷无年才反应过来被闫无罢了一道。

没想到他之前用来吓杨凡尘的把戏如今把自己吓到了，杨凡尘……

想到这里殷无年后背惊起一层冷汗。这鬼魂双眼无瞳，嘴被人割到脸颊，长着血盆大口，如此凄惨，到底如何造成的。

这人满脸糊着血，在仔细看看，这tm不就是杨凡尘！

对于这个答案，殷无年满脸不可置信，杨凡尘死了？

单看这身伤就知道是被人害的，杨凡尘知道他能看到鬼，所以在回来的路上，自己感受到的动静并非错觉，而是杨凡尘一路跟着来的？

殷无年坐起来，点燃烛火，榻上的闫无解释道：“怎么了，我也是刚醒，发现不对睁眼看到鬼魂的。”

后面闫无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但殷无年却立马起来穿好衣服，红衣，面具，高马尾，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他提醒道：“起来收拾好所有要带走的东西。”

殷无年一脸认真，连闫无发现不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先听殷无年的花再说。

而杨凡尘脸上大概露出笑的表情，但他笑了还不如不笑，他身体飘在半空一抖一抖的。

像是开怀大笑，对此殷无年皱眉道：“为什么？”

闻言，杨凡尘似是想到了什么，身躯不停地晃动，像是在泄愤，怒骂。他没有办法说话，无法表达自己的绝望。

他缓缓摊开自己的双手，双手所有皮肤都没有了，只剩下了骨和一点肉。他在做无数动作，就像是在叙述自己的不公。

他没能成为厉鬼，就算是被虐杀，他的怨气也无法达到厉鬼那个地步。

闫无收拾的也快，他这个家也没什么要带的，最后临走，殷无年第一次，用如此轻的声音说：“我很抱歉。如果是天鬼门做的，我会帮你报仇，就算是付出这条命。”

杨凡尘好像点头，殷无年走的太快，不确定，等离开茅房，殷无年把鞭子放在腰间，快速道：“有没有快速离开这里的小路？”

“有。”闫无带着殷无年往来时路反方向走，这路能快速下山，但走的话比较麻烦，看天估计已是卯时。

走的路上，后面的杨凡尘没有跟来，事实上，闫无也一头雾水，他道：“怎么回事？”

殷无年想到这里手就不自觉捏紧，他道：“他是杨凡尘，我……朋友。刚才回来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不对劲，不对劲的来源就是他。”

闫无背着包袱，在前面开路，“是他又怎么了？”

“他是鬼魂，我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发现不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被天鬼门启动了影藏阵，估计就是前来打探我住在哪里。我没想到天鬼门竟然会为了打探我的消息伤害一个普通人。”

说到这里殷无年心里才有自责，“但具体发了什么我不知道，但他在哪里，天鬼门的人也应该快上山了，天鬼门！”

后面三字，殷无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闫无这时候也大概理清了思路，他道：“为何不带他一起。他也是鬼…天鬼门恐怕……”

后面的话就算闫无没说殷无年也懂了，“他脖子上的铁链！是束缚，离不开了。”

山里现在大雾弥漫，殷无年没想到，当时杨凡尘的一句戏言竟成了真。

真是事事无常却有常，人间有常却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