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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听到这个消息让杰新心绪起伏,但他什么也没有说,欣黛似乎很确定这世上没有第二个装置,但也许她错了,如果她是错的……如果还有其他的……他可以去帮温特找一个来,这个装置能解救她。

“无所谓了,”拉维娜说道,手在空中一挥,“我们已经采取了很多措施,可以确保地球市场不会有这样的装置流通。我叫你过来的原因,是要讨论接下来你要做什么,克雷先生,我心里有一个特殊的角色需要你来扮演。这个角色,我想你不会拒绝的。”

“我的意见没有意义。”

“但我继女的想法还是要重视的。温特公主也许不是我生的,但老百姓认为她就是我的家人,宫廷里一个真正的宠儿,我也深爱着她的父亲。”她说这话时,稍稍叹了口气,虽然杰新无法判断这话的真伪。她转过头去。

“你知道艾维特被谋杀时,我是在场的,”拉维娜继续说道,透过窗户望向地球,“他死在我的怀里,他最后的请求是,要我照顾温特,我们可爱的女儿。他死的时候,你几岁,杰新?”

他强迫自己肩膀放松,“十一,陛下。”

“你还记得他吗?”

他咬着牙,不知道她希望他怎么说。温特的父亲和杰新的父亲都是皇家卫士,也是最亲密的朋友。杰新从小便极为钦佩艾维特·海李,即使他娶了拉维娜这样一个公主,他还是继续保有自己的职务。他一直是一个卫士,即使在珊娜蕊女王死去,赛琳失踪,拉维娜登上王位后。他常说,他不希望坐在她身边的宝座上,更不愿意坐下来喝酒,成为艾草城胖乎乎的贵族之一。

“我记得他。”他最后说道。

“他是个好人。”

“是的,陛下。”

她的目光落到左手手指上,没有结婚戒指——至少,她不会让别人看到。

“我非常爱他,”她重复了一遍,倘若杰新相信她会爱人,那么他会相信她,“他的死几乎让我心碎。”

“是的,我的女王。”

艾维特·海李在半夜被一个噬权的法师谋杀了,杰新还记得温特当时是多么的痛苦,他怎么做都没办法安慰她,即使分散她的注意力。他想起当时流传着一个悲伤的八卦:艾维特是如何为了保护拉维娜而死,拉维娜又是如何把一把刀子插入法师的心脏替他报仇。

他们说拉维娜曾歇斯底里地哭了几个小时。

“很好。”拉维娜又叹了口气,“我在他临死时抱着他,答应要照顾温特,我不会食言的。毕竟,她是我的女儿。”

杰新什么也没有说,他没办法再做违心之论。

“还有什么更好的方式来保护她?除了给她安排一个关心她就像关心我一样的护卫?”她笑了,但笑声中充满了嘲讽的意思,“其实,是温特要求你成为她私人护卫队的成员的。通常,她的提议都是无稽之谈,但这一次,连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想法有可取之处。”

杰新的心脏怦怦直跳,尽管他努力想保持淡然。他?温特的贴身护卫?

这既是一个美梦,也是一个噩梦。女王是对的,要确保她的安全,没有人可以比他更值得信任,很多时候,他其实已经是温特的私人护卫队成员,不管有没有头衔。

但名义上成为她的侍卫,和做她的朋友是不一样的,他发现两者之间是很难拿捏的。

“换岗时间是十九点,”女王说道,身姿摇曳地走回窗边,“你去报到吧。”

杰新用口水润了润喉咙,“是的,我的女王。”他转身要走。

“哦,杰新?”

一股恐惧升上他的脊椎,他缩住下巴,再次面对女王。

“你可能不知道,过去,温特和她的护卫队相处得有点……困难。她有些难相处,老是玩幼稚的游戏,还喜欢幻想,身为一个公主,一个皇室成员,她似乎并不太自重。”

杰新按捺住他的厌恶,将一股扼死女王的冲动压抑在胸口、在胃底,甚至让他自己也察觉不到它,“你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控制好她。但愿她对你的感情能让她乖乖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我相信你是知道的,这个女孩即将到适婚年龄。我对她抱有希望,我不会容忍她给这座宫殿带来耻辱。”

适婚年龄、耻辱、控制。他的厌恶变成一颗坚硬的石子,但他的脸表现得很平静,他鞠了一个躬,“是的,我的女王。”

温特站着,耳朵紧紧贴在房间的门上来减缓她的呼吸,这个动作甚至已经让她感到头晕。强烈的期待爬上她的皮肤,像许多细小的蚂蚁。

走廊里没有动静,一片令人焦虑痛苦的沉默。

她吹开脸上的一缕发丝,看了看房间天花板上的月球全息图,它显示了阳光和阴影的消长,底下是标准的数字时钟:十八点五十九分。

温特把潮湿的手掌在衣服上擦了擦,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脑袋里在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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