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2（2 / 2）

女警首先讯问林悯，林悯摇摇头，看向郑医生。

郑医生马上知道林悯的意思，主动跟警察解释。

“她是我的病人，她刚刚接受了抢救而且她不会说话，不方便接受问话。”

说完还很熟练地把床头柜上面放着的林悯的残疾证给警官看。

林悯当然会说话，林一凡失声也不是病理性的，林悯附身之后，心理上的疾病自然烟消云散了。

林悯只是担心自己附身不久，继承林一凡的记忆是片段式的，有些需要非常刻意的回忆才能够想起来，对于现代社会的规则也不熟悉，贸然说话会露馅，既然林一凡不会说话，那干脆自己就不用开口。

警官听了郑医生的话面带同情地看了一眼林悯，心里暗暗觉得很可惜，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竟然不能说话。

于是就转头问方池，那你来说说吧，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今天的事是怎么回事。

方池看向林悯，林悯也在看着他，这是他们今天第三次这样对视了，算上在摩天轮的那次，对面女孩看过来的目光淡漠平静而又专注，黑色的眼睛像一汪深潭，幽深中潜藏着神秘。

方池明白林悯的意思，随后站起来，语气温柔地对警官说：

“我叫方池，

她是我女朋友，从小就有先天性心脏病，今天她病危了

……

医生告诉我说，人救不回来了

……

我以为她离开我了，

我们说好了，

如果她提前走了我绝不独活。

……

所以我就坐上了摩天轮打算……”

方池没有说下去，低下头，垂下目光，注视着倚靠在病床上的林悯，被雨水打湿卷发垂下来，挡住一部分眼睛。谁看了都是一副为了爱人病情伤心欲绝的样子。

而林悯也是配合地伸出手，拉住方池的手，抬头回望做安慰状。

女警官看着面前一躺一站两个郎才女貌的璧人，心里默默为这对苦命鸳鸯垂泪。

而一旁的郑医生听出了方池话里的漏洞，却没有拆穿他的话，只是略带探寻的眼光打量着两人。

虽然林悯攀爬摩天轮的行为非常危险，但事出有因，也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再加上方池和林悯精湛的演技。两位警官就简单地教育了二人几句就准备离开了。

方池和郑医生送两位警官出病房，两人目送两位警官坐上电梯，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方池脸上客气温柔的表情消失，立马转身向步梯的方向走过去。

“等一下。”走廊上，郑医生叫住准备离开的方池。

方池转过头，看着郑医生，并未接话。

“你就这么走了？不留下来照顾一下刚刚救了你命的至亲爱侣？”

郑医生的话里带着几分揶揄，也没管方池怎么回答继续说。

“她一直在我这里治疗，从来没有朋友家人陪同，她在ICU里已经住了一个星期了，是谁通知你她今天病危的？”

方池见郑医生说破了自己的谎话，也不恼怒，他知道郑医生没什么恶意，不然他大可刚才就把真相说出来，现在说出来这些，都是出于好心。

于是他转身继续离开：

“我们院精神科黄主任跟我关系不错，我介绍给你吧。”

方池脚步一顿，随即继续向前走去。

“不用。”

尖锐的耳鸣声音响起，方池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眩光和重影出现，熟悉的头痛发作，血管跳动的声音恍若擂鼓，重击着方池的意识，心脏绞痛的感觉令人难以承受。

“不需要。”方池这么说。

“郑医生！快来！”护士焦急的声音从病房里传过来

“她又不行了，你快来看看她。”

郑医生扭头跑回病房，嘴里极快地撂下一句话。

“不管怎样她今天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别让她孤孤单单地面对死亡。”

方池看着郑医生跑回去的背影，耳朵里是护士们嘈杂的说话声和仪器滴滴滴的警报声。

方池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是不自觉地走到病房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在护士拉上帘子的瞬间，看见了郑医生拿着心脏起搏器按在林悯身上的画面。

视线被帘子挡住，但电流击穿人体的声音却清晰地穿入耳中。

“不行，还是没反应，充满，再来！”

……

方池扶着墙，缓慢坐在病房门口走廊的椅子上，深叹一口气，合紧大衣的前襟闭上了眼睛。

“有了！有心跳了！”护士在一旁欣喜地叫出来。

郑医生看着重新稳定的生命体征，擦了擦汗，放下心来。

他走出病房，视线瞟见了见坐在门口闭眼假寐的方池，

“今天救了两个人呢。”

郑医生这么想。

林悯在方池刚刚走出病房的时候，就打算起身去追，自己的一魂一魄随着方池的脚步开始远离，灵魂深处撕裂与空虚的感觉再次袭来。

可就在林悯刚刚掀开被子下床没走几步，在门口听见了方池和郑医生的对话。

“不用，不需要。”她听见方池这么说。

紧接着，一股空前的悲伤毫无预警地击中了林悯的心脏，巨大的疼痛使得麻痹了林悯的心脏。

她眼前一黑，在护士惊呼中栽倒在地上，意识中最后的画面，是年轻的小护士震惊恐惧的脸和郑医生向自己冲过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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